第25章 她藏不了多久了
沈棠梨心虛地用鞋尖劃圈圈,等他寫好就捏著藥方跑出去了。
街上果然查得很嚴,尤其是醫(yī)館,還好她身邊有暗大,買藥的事就讓他去做了。
沈棠梨拐個彎進了布莊,給烏日圖買了件成衣,再去早市買一些簡單的吃食。
回去時烏日圖還在床上打坐,周圍有無形的暗流涌動,她猜那應該就是他的內(nèi)力吧。
內(nèi)力真是個好東西,能殺人也能自救,沈棠梨倚在門口看了一會,烏日圖緩緩睜開眼睛,疑惑地看向她。
“我抓藥回來了�!�
她舉了一下手里的東西,走到他身邊,把所有的藥材攤開鋪在他面前。
烏日圖沒說話,垂眸挑挑揀揀,分出兩堆藥材來。
“這個煎水喝,這個磨成粉�!�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一股有氣無力的病態(tài),美人氣若游絲,讓沈棠梨心顫不已。
“好,我馬上就去做,你先吃點東西�!�
她又打開買來的粥,放在他手邊,轉(zhuǎn)身要出去,手突然被拉住。
“喂我。”
沈棠梨被美色迷惑的腦子短暫清醒了一下,心下罵娘,真難伺候。
回頭她臉上已經(jīng)堆上了笑。
“好。”
兩人一起吃了東西,她先按照要求把藥粉研磨出來,灑在他的傷口上,再去破舊的廚房打水煎藥。
期間為了住得舒服,她還簡單灑掃了一下房間。
烏日圖一直坐在床上,閉著眼睛聽她噼里啪啦地折騰,動靜大了,他也只輕輕皺一下眉。
等藥煎好,他服下后就摟著沈棠梨躺下,她枕在他的臂彎里,還有些不適應。
“別動。”
男人的聲音嘶啞,氣息溫熱,沈棠梨很快就昏昏欲睡。
夜里突然感覺自己置身于火爐中,她大汗淋漓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身旁人渾身滾燙,蒼白冶艷的臉上全是汗,眉頭緊鎖,薄唇微張,吐出的氣又燙又亂。
“烏日圖?”
沈棠梨伸手覆在他額頭上,果然發(fā)熱了!
她不懂醫(yī)理,只想著趕緊退開,給他留出足夠的空間來降溫,沒想到手突然被握住。
“你好涼�!�
他眼睛都睜不開,卻把臉貪戀地蹭在她掌心里。
沈棠梨心里躊躇,片刻抬腿踢掉被子,開始上手扒他的衣服。
蒼白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交錯的傷痕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沈棠梨暗暗心驚,感嘆藥粉作用如此之快。
當初她的左肩幾乎被毒暗器貫穿,只用了一次從他身上偷來的金創(chuàng)藥就痊愈了。
她居然還以為是自己身體素質(zhì)太好。
涼風從大開的門窗闖入,烏日圖不那么難受了,還是抓著她不放。
沈棠梨生來體寒,即便熱得出了汗,旁人碰到都是涼的,烏日圖一開始只是抓她的手,沒一會就把手搭在她腰上,滾燙的身體一寸一寸嵌合。
這可苦了沈棠梨了。
烏日圖貪圖她身體的涼意,她卻要被熱死了,汗水很快浸濕了兩人身體貼合的位置,薄薄的衣料變得濕熱粘膩。
沈棠梨難耐地想要掙脫開,烏日圖也感覺到了,搭在腰上的手輕輕一用力,就扯斷了她的腰帶。
大掌貼上嫩滑冰涼的小腹,烏日圖舒服得喟嘆出聲,沈棠梨卻被燙得抖了一下身體。
這家伙是故意的吧?
到了后半夜,烏日圖的體溫終于正常了,臉上不見難受之色,眉眼舒展開,呼吸清淺。
沈棠梨終于掙脫桎梏,遠遠躲著他睡到了床的另一側(cè)。
再睜眼時,身旁已經(jīng)沒了人,她伸手摸了一下床榻,沒有余溫,說明人早就起來了。
她隨意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間,烏日圖坐在院子里。
他換上了中原人的服飾,素色皺褶長袍柔和了他的氣質(zhì),不再兇神惡煞,溫柔中又不失力量感。
聽到動靜,他掀開眼皮朝沈棠梨看來。
“你什么時候醒的?”
沈棠梨先打破沉默。
“過來�!�
他答非所問。
初秋的早晨還是有點冷的,沈棠梨攏了攏衣服,走到他身邊。
“外面那些人,不是抓我的�!�
昨天可能是,今天翟鶴鳴醒來,他肯定沒心思去抓一個什么都問不出來的刺客。
更何況她昨天去抓藥露了面,就算躲掉了有心人的搜尋,也逃不了無心人的耳目。
沈棠梨知道,她藏不了多久了。
烏日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沈棠梨坐下。
“其實我有事情瞞了你……”
沈棠梨躊躇著開口,烏日圖的手指不自然地跳動了一下,脖頸上搭了一只素白腕骨,她坐在他的腿上,細細說了自己的身份。
烏日圖坐得端正,沈棠梨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也不曾壓彎了他的脊背,全程他只是垂著眼睛,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直到她說完了來龍去脈,才提出疑問。
“既然已經(jīng)回京,那你為何還要與我虛以委蛇?”
“因為我需要你,云沾衣�!�
烏日圖突然勾了一下唇:“我不是云沾衣�!�
沈棠梨沉默地看著他。
烏日圖移開視線:“我若是云沾衣,怎會屢次身陷囹圄,還要你來救濟?”
“那你是誰?”
沈棠梨還是不信自己的判斷失誤。
“我就是烏日圖,云沾衣是平措在中原的化名。”
“什么?”
云沾衣是南詔的平措王子?這怎么可能,翟鶴鳴查到消息,平措王子從來沒有離開過南詔,而云沾衣一直都在中原,這是怎么回事?
沈棠梨突然想到,平措王子藏在南詔國的隊伍里,沈臨川遇刺后就中了伴月香,這種香又只有云沾衣能解……
難道,伴月香其實就是化名為云沾衣的平措王子下的!
雖然還沒搞清楚他是怎么做到有兩個分身的,但是沈棠梨確定了一件事。
他跟太后是一伙的!
臉上傳來溫熱,是烏日圖的指腹劃過,替她把頭發(fā)撥到耳后。
沈棠梨抓住他的手:“那,烏日圖在南詔是什么角色?”
為什么他對自己的身份一點都不驚訝,是早就猜到了,還是有恃無恐?
“你知道月仙宮嗎?”
沈棠梨驚訝:“難道你是?”
“對,我就是月仙宮宮主�!�
南詔國信奉月神,月仙宮最初是為了服侍皇室而建立,歷代宮主據(jù)說能與月神溝通,所有南詔秘術(shù)也都出自月仙宮。
漸漸的,月仙宮的信徒越來越多,最后變成了能跟皇室分庭抗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