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烏日圖的第二次
“什……”
君長鈺毫無防備,被烏日圖猛地一推,幾乎是瞬間,玉蘭尖利的指甲就深深扎進君長鈺的手臂里。
劇痛來得突然,君長鈺沒了內(nèi)力護體,他倒吸一口冷氣,用最原始的本能掙脫開玉蘭的桎梏,遠離了她的攻擊范圍,不可置信地看著烏日圖:
“你干什么!”
君長鈺已經(jīng)感覺到半邊身子都失去了控制,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得麻木,血液都被凍僵。
烏日圖眼里沒有一點情緒,冷漠……不,應該說冷淡,他沒有一點情緒波動,仿佛君長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
“當初為了讓阿梨心安,我跟她說世上有一種蠱,名叫肉白骨,可以讓你恢復巔峰,其實,那種蠱已經(jīng)沒有了。”
似乎是怕君長鈺失去理智再也聽不見,烏日圖的語速很快:
“南詔蠱術有幾百年的歷史,發(fā)展至今只留下一些最簡單的蠱蟲,例如讓人昏迷不醒,神智喪失,又或者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殊不知這些手段用最普通的毒藥也能做到,用蠱反而顯得累贅�!�
“所以我從小就鉆研毒醫(yī)一道,對蠱術不屑一顧,直到我回到月仙宮當了宮主,才知道原來上古時期蠱術有多么奇妙,它們不僅能操控人心,還能生死人肉白骨,許許多多神秘的蠱蟲,它們都被歷史長河封存了起來,我了解了它們的存在,卻無法將其煉制出來�!�
“也許將來可以,但是現(xiàn)在沒有時間了�!�
烏日圖走到身體已經(jīng)變得僵硬,雙眼流出鮮血的君長鈺面前,掏出一顆褐色的藥丸塞進他的嘴里。
君長鈺已經(jīng)沒有了吞咽的能力,烏日圖就卸了他的下巴,看著藥丸被涎液化成水,流進君長鈺的喉嚨里,才把他的下巴推回原位。
“這藥可以護住你的心脈,讓你不至于失去了理智,相信我,你會感激我的�!�
說完,烏日圖頭也不回走了。
過了很久,又或者是一瞬間,君長鈺的瞳孔在放大和收縮間快速切換,原本淡褐色的瞳孔變成了猩紅色,像瀕死野獸開始渙散的瞳孔,睫毛快速顫動著,突然,它停了下來。
猩紅色的瞳孔慢慢聚焦,有了人的情緒。
“唔……”
一股難以言狀的力量充斥著全身,每一寸經(jīng)脈,每一塊血肉,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不,是比以前還要強大的力量!
君長鈺感覺他可以打一百個!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抬手握拳,細細感受著力量在身體里流淌的感覺,甚至忽視了變成黑色的長指甲。
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沈棠梨,告訴她自己變強了,可以繼續(xù)保護她了。
君長鈺路過一面石鏡快步走著,一息之后,他又退了回來,石鏡里的他,眼睛是紅色的,頭發(fā)是紅色的,眉毛、睫毛都是紅色的!
君長鈺難以置信地摸自己的臉,然后長長的指甲差點戳到眼球里。
“烏!日!圖!”
他渾身煞氣,氣勢洶洶地跑去找烏日圖,一個照面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高手之間是很容易看穿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的,君長鈺自詡從前巔峰時期也只能勉強和烏日圖打個平手,但是現(xiàn)在,他居然壓著烏日圖打。
又一拳把烏日圖打飛后,烏日圖側頭吐了口血。
“說,你都對我干了什么!”
君長鈺一邊震驚自己的力氣變得這么大,一邊怒氣沖天。
就在這個時候,烏日圖居然笑了。
“你又有什么陰謀?”
“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不該追問什么陰謀,而是去找阿梨�!�
君長鈺懵了一下,他實在是怕了烏日圖這個人,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想干嘛,上一秒還跟你推心置腹,下一秒就把你往血僵的嘴里推,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還讓我去找阿梨,你居心何在?”
烏日圖被揍得很慘,衣服破損,頭發(fā)凌亂,嘴邊還有沒擦干凈的血,他卻一臉坦然,語氣很無所謂:
“你馬上就會變成一只無知無感的血僵了,不趁現(xiàn)在跟阿梨互訴衷腸,天亮就晚了。”
君長鈺震驚得后退幾步,烏日圖還在刺激他:“以后,你將不能見陽光,無法在她面前出現(xiàn),你真的要浪費最后的時間,在我這里爭論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嗎?”
君長鈺又退了兩步,像被深深打擊到了。
看著君長鈺崩潰而逃的背影,烏日圖蜷在衣袖里的手指搓了搓,低頭吐掉嘴里的血沫,不小心牽扯到臉上的傷,痛得他“嘶”了一聲,臉上染上陰郁之色。
“敢打我,騙得你褲衩子都不剩�!�
他惡狠狠咒了一句,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間。
這邊君長鈺和他是截然不同的畫風,君長鈺是真的信了他的話,整個人都被一種名為傷心的情緒籠罩。
他推開沈棠梨的房門,她沉沉睡著,面容恬靜。君長鈺難過地俯在她上方,猩紅的瞳孔深深眷戀地描繪著她的眉眼,視線的存在感太強烈,沈棠梨蹙起眉,睫毛輕輕顫動著,有要醒的跡象。
君長鈺心里一驚,連忙彈指熄滅了唯一的燭火。
沈棠梨睜開眼睛只來得及看見他的著裝,因此認出了他,“阿鈺?”
“嗯,是我。”
沈棠梨瞬間就聽出了他的語氣不對,直起上半身,憑直覺捧上他的臉。
“怎么了……唔!”
君長鈺低頭堵住她的嘴,化悲憤為力量,既然以后不能相見,那他一次討回來不過分吧,他要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這就是他內(nèi)心深處最陰暗的欲望,讓她哭泣,讓她永遠記得自己,在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烙印上自己的存在!
他像苦苦壓抑著嗜血本能的野獸,終于放開手腳飽餐一頓,他狼吞虎咽,異常的兇狠。
沈棠梨一開始被嚇住了,很快從這種幾近凌虐的殘暴中得了趣,她用同樣的氣勢回擊了君長鈺,裂帛聲在黑暗里格外刺耳,吱呀的床聲伴隨著粗喘聲,一直持續(xù)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