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容后再談
見宋宇態(tài)度堅決，鄭副廠長只好讓他先回去工作，說容后再談。
宋宇離開后，劉主任嘆了口氣：“這孩子怎么回事，這么好的機會都不要�！�
鄭副廠長若有所思：“事情沒那么簡單。你注意到?jīng)]有，他拒絕得很干脆，一點都不猶豫，就像背后有什么靠山似的�！�
“你的意思是……”
“先別急著回復(fù)王局長，我再想想辦法�！编嵏睆S長沉吟道。
午休時間，工廠食堂里比往常熱鬧許多，宋宇剛端著飯盤坐下，就發(fā)現(xiàn)不少人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宋宇，聽說文化局要調(diào)你過去？”同車間的小王湊過來，一臉八卦。
宋宇點點頭：“我拒絕了�！�
“��？”小王驚訝地瞪大眼睛，“你瘋了吧？那可是鐵飯碗中的鐵飯碗啊，還能接觸各種文藝圈的人，多好的機會！”
宋宇笑了笑：“我覺得在這挺好的。”
這時，許可端著餐盤走了過來，在宋宇對面坐下：“在聊什么呢？”
小王立刻八卦起來：“文化局想調(diào)宋宇過去，結(jié)果他居然拒絕了！”
許可驚訝地看向宋宇：“真的假的？為什么拒絕？”
宋宇喝了口湯，平靜地說：“我在工會挺好的�！�
許可看著他的眼睛，似乎想看穿些什么：“就這樣？沒有其他原因？”
宋宇只是微笑不語。小王見狀，識趣地端起餐盤走開了。
“宋宇，”許可壓低聲音，“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為什么要拒絕？”
宋宇放下筷子，認(rèn)真地看著許可：“你覺得我應(yīng)該去嗎？”
許可猶豫了一下：“如果從個人發(fā)展來看，文化局確實比工廠好。但……”
“但什么？”
“但我其實挺希望你留下來的�！痹S可說完就低下頭，臉微微發(fā)紅。
宋宇笑了：“那不就得了。”
下午上班時，宋宇被叫到了工會辦公室。工會主席趙阿姨一見到他就劈頭蓋臉地數(shù)落起來。
“宋宇啊宋宇，你怎么這么傻！多好的機會，你說拒絕就拒絕了？”
宋宇笑笑：“趙阿姨，您別生氣，我就是覺得在工會挺好的�！�
“什么好不好的，你知道多少人擠破頭想進文化局嗎？那是正經(jīng)的事業(yè)編制！”
宋宇坐下來，認(rèn)真地說：“趙阿姨，我喜歡唱歌，但不想把它變成工作。在工會，我可以做我喜歡的事，又不用有太大壓力。去了文化局，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趙阿姨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這孩子……”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鄭副廠長走了進來：“宋宇，王局長親自來廠里了，想跟你談?wù)��！?br />
宋宇有些意外，但還是跟著鄭副廠長來到了會議室。王文華正坐在那里，見到宋宇進來，立刻站起身來。
“宋宇同志，久仰大名！”王文華熱情地握住宋宇的手，“昨天看了你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
宋宇謙虛地回應(yīng)：“謝謝王局長夸獎，不過我就是業(yè)余愛好，算不上什么精彩�！�
王文華笑道：“正是因為你是業(yè)余的，才更顯得難得�。∥覀兾幕终诨I備全市的文藝匯演，希望能發(fā)掘更多像你這樣的人才�！�
宋宇直接表明立場：“王局長，我很感謝您的看重，但我真的更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
王文華似乎早有準(zhǔn)備：“你先別急著拒絕。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我不是要你馬上辭職。我們可以先以掛職的方式，你依然是紡織廠的員工，只不過到文化局參與一些活動，怎么樣？”
宋宇還是搖頭：“真的很感謝，但我還是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
王文華深深地看了宋宇一眼，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宋宇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顧慮沒說出來？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宋宇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有什么特殊背景，我就是個普通工人�！�
“那為什么如此堅決地拒絕呢？”
宋宇想了想，誠懇地說：“王局長，我從小就喜歡音樂，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在工廠里唱唱歌，大家開心，我也開心。但如果去了文化局，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會有很多我不擅長的事情�！�
王文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再強求，只是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王文華離開后，鄭副廠長看宋宇的眼神更加復(fù)雜了。工廠上下很快傳開了王局長親自來請人而不得的消息，眾人對宋宇更是議論紛紛。
有人說他傻，有人說他一定是背后有人，還有人猜測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別人手里。
而鄭副廠長此時正在辦公室里打電話：“老張，幫我查查那個宋宇的背景，越詳細(xì)越好。這小子不簡單，一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
暗涌與星火
周六的文化館排練室，宋宇比往常來得早。推開門，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一架鋼琴和幾把椅子。他走到鋼琴前坐下，輕輕彈奏起來。
這幾天因為拒絕文化局的事，工廠里議論不斷，讓他有些煩悶。在音樂面前，一切煩惱似乎都能暫時放下。
“原來你會彈鋼琴？”許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宋宇停下手指，轉(zhuǎn)身笑道：“會一點，很久沒彈了�！�
許可走到他身邊坐下：“這幾天你成了工廠的名人，感覺怎么樣？”
“怪怪的，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彼斡盥柭柤�，“有人說我傻，有人說我肯定有背景，各種猜測�！�
許可好奇地問：“那你為什么真的不去呢？是不是……”她猶豫了一下，“是不是因為我剛好也不想讓你走？”
宋宇笑了，輕輕彈了一個和弦：“有一部分原因吧。”
許可的臉微微發(fā)紅，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今天我們要排練大合唱，還要確定匯演的最終曲目�！�
隨著時間推移，其他隊員陸續(xù)到來。文工團指導(dǎo)老師李老師也來了，一進門就宣布了一個消息。
“各位注意，我剛收到通知，這次文藝匯演會有省里的領(lǐng)導(dǎo)來參觀，所以我們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李老師環(huán)視一圈，目光落在宋宇身上，“尤其是宋宇和許可的合唱，一定要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