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靖霖佇在門前不動,梁翊自然地越過他登堂入室�?邕^臺階沒了地坪的限制,靖霖才發(fā)現(xiàn)他很高,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
他仿佛極為熟悉這里,進去后徑自往左拐走進廚房,然后看見剛結(jié)束戰(zhàn)爭的爐臺。
“你想喝熱牛奶�!彼V定地說,接著有條不紊地拿起抹布處理災(zāi)后現(xiàn)場。
眼尾、眉梢、嘴角往同一個方向垂落,滿心滿眼的不快,靖霖不理解他到底要做什么,也不喜歡別人在自己家里這樣隨便,太沒禮貌了。
“我已經(jīng)給白塔發(fā)送了拒信,應(yīng)該馬上就會傳到你的通訊器,你不需要來我這里做這些沒必要的事情,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和你登記結(jié)婚的。”靖霖垂眼看著他說出最冷酷的話。
少年蹲在地上維持著擦地板的動作沒說什么,安靜地把廚房收拾完,還把垃圾整理了出來拿出去扔掉,靖霖全程都沒有看他。
擰干的抹布搭在水龍頭上瀝水,滴——噠——
漫長的水滴聲在小小的空間內(nèi)顯得很吵鬧。
這個房子其實靖霖買了很久,只不過之前經(jīng)常要出任務(wù),才一直住在白塔派的宿舍里面。
他從小在l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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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孤兒院長大,住大通鋪,那時候每周三下午會有外面的老師來給他們上課。那個老師總會給他們帶糖果和貼紙,他幾乎都把糖果存在枕頭底下,等到難過的程度需要十個手指才能形容的時候就會拿出一顆來吃掉。
但是這個事情很快就被別的小朋友發(fā)現(xiàn),并偷走了他的糖果。
他從小就十分渴望有個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房間,十六歲被圣所軍校錄取時,他搬離了孤兒院。但是假期學(xué)校是不允許留宿的,每個假期他都要找可以提供住宿的短期兼職,這個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他存了足夠的錢租下這里。
這是個帶天臺的一居室,他在這里一直住到十八歲畢業(yè),又在二十二歲時把它買了下來,直到去年才搬進來。
敲門聲再次響起,沒等他起來,門就從外面推開了。
“回來做什么?”靖霖皺眉看著去而復(fù)返的人。
梁翊手上拎著兩袋東西,他把冒著熱氣的糕點打開,給熱牛奶插上吸管。然后打開另一袋,拿出一管燙傷膏,擠了黃豆大小到棉簽上。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靖霖立刻蜷起手指,但是少年的力氣很大,攥著他的手腕不讓他退卻絲毫。他的動作很輕柔,像在給名畫做修復(fù),小心翼翼地把黃褐色的藥膏沿著水泡涂開。
靖霖看著他認真專注的神情,一時間忘了掙扎�!昂孟窕ㄉu�!彼G訥地說。
梁翊撲哧笑了一聲,問:“那中午要不要吃花生醬拌面�!�
收養(yǎng)貓貓
花生醬拌面沒吃上,因為涂完藥膏后,靖霖又把人趕出去了,并且這次記得檢查門有沒有鎖上。
他親自去了白塔的哨向配對所,曉之以情,并沒有。動之以理,跟配對所負責(zé)人強調(diào)自己并不需要與哨兵結(jié)合。
負責(zé)人把梁翊的詳細報告調(diào)出來給他看,“上校,雖然他現(xiàn)在精神力等級比較低,但無論是綜合格斗還是跟蹤,理論、竊聽等等多樣技術(shù)都十分優(yōu)秀。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您的精神匹配度高達97,這是無法想象的,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
靖霖問:“對于不同意結(jié)合的哨兵或向?qū)銈円话銜趺醋�?�?br />
負責(zé)人抹了一把锃亮的腦門,哪有配對上的哨兵和向?qū)Р辉敢饨Y(jié)合的,這都是經(jīng)過了縝密的計算。精神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七十就可以登記為伴侶,要是達到百分之九十那已經(jīng)愛得死去活來了。
“一般不存在這種情況呢,上校�!必撠�(zé)人露出禮貌的微笑回答道。
“我會再向白塔提出異議�!本噶厝酉略掁D(zhuǎn)身出去,他走得很快,行至拐彎的地方時與迎面而來的人撞到了一起。
他抬起眼,淡然道:“抱歉�!�
“靖霖?你怎么來了,今天不用上課嗎?”梁翊看見他瞬間眉開眼笑,他走近兩步虛虛攏著他走到邊上。
靖霖抱著手臂避開他的觸碰,臉色沉了沉,道:“過來撤銷婚配的。”
俊逸臉上的笑容頃刻凝固,梁翊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這樣啊”
“嗯�!�
“是不是因為我等級太低了?”他垂著眼,嗓音蒙著一陣淡淡的失落,然后又解釋道:“我因為一次任務(wù)精神體受傷,所以降為c級了,我先前”
“不是�!本噶財蒯斀罔F地打斷了他的解釋,似乎不太耐煩,“不是你的問題�!�
“那是為什么?”梁翊靠近兩步,黑色軍靴與棕色皮鞋相撞,“為什么呢,靖霖?”
靖霖蹙了蹙眉,說:“在這里你應(yīng)該稱呼我為上校�!�
梁翊點點頭,回答:“好的,靖霖上校。請問為什么不愿意和我登記結(jié)婚呢?”他的目光很沉很黑。
思考片刻,靖霖挑了個不那么傷人的回答,道:“你還小�!�
他似乎聽到了什么幽默的笑話,嘴角蕩開一個大大的笑,隨即歪了歪頭,“我已經(jīng)到婚齡了,上校�!�
“剛到�!本噶丶m正他。實在是不理解一個十九歲的小孩為什么這么熱衷于結(jié)婚,明明前不久還在學(xué)校里讀書。
靖霖:“你為什么沒在圣所軍校讀書?”
梁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圣所軍校的?”
靖霖細細打量他的臉,這樣一張臉的話如果自己見過應(yīng)該不會忘記的。他才十九歲,要么今年畢業(yè)要么去年畢業(yè),雖然自己今年初才入職不至于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