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度
大度
數(shù)學(xué)不會騙人，但會侮辱人。
白老師叭叭講了一通，鄭法已經(jīng)聽起來每一個字都像在敲打自己的腦殼。
“現(xiàn)在聽懂了么？”
他聽到白老師問自己，抬起頭，給他回了一個迷茫的表情。
“你呢？”
老頭問一旁的唐靈嫵。
“差不多吧�！碧旗`嫵小聲地說道：“這也不難吧？”
白老師看著唐靈嫵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鄭法，深深長嘆了一口氣。
鄭法：……你倆雖然沒針對我，但我感覺你倆罵的都挺臟的。
“我再講一遍，鄭同學(xué)你再好好聽聽。”
白老師倒也沒放棄，又拿起筆，恨不得掰碎了一點一點地喂到鄭法嘴里。
然后他就讓鄭法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拼命，你是不知道自己真不行的。
一旁的唐靈嫵已經(jīng)開始無聊地打哈欠，鄭法臉上還是一片懵懂，只能說半懂不懂。
“我就沒教過你這么傻的學(xué)生！”
白老師將手里的筆一甩，生氣地說道。
鄭法也有點沮喪，就聽到一旁的唐靈嫵小聲地說道：
“白老師以前是京城大學(xué)的教授，你比不上很正常�！�
鄭法還真有被安慰到，京城大學(xué)是國內(nèi)最頂尖的高校，比起鄭法的夢中情校江南大學(xué)，檔次又要高上不少。
鄭法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頂多算努力，絕不能算天才。
但老頭是越來越急，嘴里滿是嫌棄。
“笨！”
“腦子不開竅！”
“清水中學(xué)都是你這樣的學(xué)生？我看你老師拿的工資，都是精神損失費吧！”
鄭法心態(tài)很穩(wěn)定，但老頭顯然已經(jīng)費盡了自己的耐心。
嘴里不住罵著鄭法。
甚至教到一半，他氣呼呼地扔下鄭法兩人，跑去陽臺上抽煙去了。
鄭法沒破防，他給教破防了。
“你沒事吧？”唐靈嫵方才在一旁聽著老頭對鄭法的評價，現(xiàn)在看鄭法的表情，充滿了同情：“白老師剛才說的話，是過分了點�！�
“他教慣了那些天才，再教我對他來說，對他來說也是一道劫難�！编嵎ū硎咀约旱男膽B(tài)很平穩(wěn)。
這點責(zé)罵，比起莊子里那些下三路的段子來說，實在是有點文雅了。
“說的也是……”唐靈嫵點點頭：“我聽他之前說，他以前就不理解，那些高考數(shù)學(xué)考了個滿分的人，是怎么敢報考京城大學(xué)數(shù)學(xué)系的�！�
“？”
“因為真正的天才，大多是通過競賽去的�！�
唐靈嫵解釋了一句，鄭法再度深刻理解了，自己這個數(shù)學(xué)偶爾才能上一百三的人，在白老師的心里是如何的朽木不可雕。
“不過他說話也太過分了。”
“沒事，對我要求嚴格一點，是好事！”鄭法還反過來安慰唐靈嫵。
女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點佩服：“我發(fā)現(xiàn)，你還挺大度的，換我我就受不了！”
……
“行了，別的你一時半會也學(xué)不會，這幾張圖我給你講清楚！”白老頭最后也放棄了：“你這幾張圖，實際上就是兩種圖案�！�
“有的地方估計是不全。”他在圖案上添了幾筆，又在紙上畫了兩個比較簡單的圖形：“這幾張圖，就是由這倆個最簡單的圖案變過來的�！�
鄭法看了看這兩個圖形，將其記在了腦海里。
“教你三十分鐘，我得折壽三年！”白老頭還在抱怨呢，顯然有點后悔，想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大度
“要不，我教你？”
“嗯？”
“不傳之秘，師門絕技�！编嵎ㄐΦ锰貏e純良。
“來來來！”老頭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將鄭法帶到了一個空空的房間里。
“跟著我做！”
鄭法說教是真教，擺出個松鶴樁的姿勢給老頭示范，唐靈嫵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也沒有管。
老頭將身體扭了扭，擺出了個麻花的造型。
“啪！”鄭法一個巴掌拍在老頭后腦勺上。
“你干嘛！”
“你頭的位置不對！”鄭法一臉嚴肅。
“哦。”
白老頭乖乖地將腦袋擺正。
“啪！”“胳膊往回收！”
“啪！”“肚子別挺著！”
“啪”“腿站穩(wěn)了！”
一聲聲啪啪啪的聲音，讓一旁的唐靈嫵聽著都疼，和白老頭一起齜牙咧嘴。
“腿往前！”
“不行不行！我的腿要斷了！”
白老頭一聲慘呼。
就聽到鄭法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笨！”
“身體沒上油？”
“你之前那個師父，怕不是被你氣到不想教你，投案自首了吧！”
唐靈嫵在一旁深深地看了鄭法一眼。
心中真摯地朝大度這個詞深深鞠躬道歉。
等白老頭站了十分鐘樁，終于承受不住的時候，鄭法才放過這老頭。
按照徐教頭的說法，這老頭的天賦確實不好，頂多是中下的天賦。
加上年紀大了，骨頭不靈活。
練松鶴樁的速度有鄭法的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白老頭捏著自己酸痛的胳膊，在原地蹦了下：“別說，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了不少�！�
鄭法確定以這老頭的資質(zhì)，這點時間能練出來個鬼，大概率是心理作用。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鄭法想溜了。
“慢！”白老頭攔在了門口：“剛剛罵爽了？想跑？”
“……”
“再跟我學(xué)半小時！”
老頭拉著鄭法，還從書房拿出了一本之前講課時候的參考書，開始折磨鄭法。
鄭法和唐靈嫵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你是故意的？”樓道里，唐靈嫵眨眨眼睛問鄭法：“故意激怒白老師？讓他再給你講課？”
“不，他是故意的�！编嵎ㄌ嶂约旱臅仡^看了她一眼：“這老頭，巴不得有人給他教呢。”
他沒有錯過兩人告別時，白老頭臉上一閃而逝的寂寞。
……
再醒來的時候，就又是在趙府。
另一張床上的高原睡得歪七扭八，幾張紙散落在他的枕邊。
上面的圖案鄭法已經(jīng)熟悉得快吐了。
在白老頭家里突擊補習(xí)了一個周末，雖然數(shù)學(xué)還是很難，但那幾張圖鄭法還是弄清楚了。
起碼在數(shù)學(xué)上怎么理解其規(guī)律，鄭法是記住了。
“醒了？”高原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看向起身的鄭法，揉了揉眼睛。
“快起來吧，徐教頭等著我們呢�！�
鄭法催了一下他，徐教頭之前交給他們松鶴樁之后，就當(dāng)了甩手掌柜，昨日，或者說鄭法穿越現(xiàn)代之前的前一天。
他忽然說要看看兩人這幾天練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