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
沒有回應(yīng)。
方棋微怔,隨即緩緩側(cè)頭。
人依舊站在自己身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他臉上,且和他距離很近。
在他看過去之后,那人一言不發(fā)地把臉壓了下來,并微微張開了嘴。
方棋:“??”
這是要干什么?
那一瞬間涌上來的違和感讓他心生警惕,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即將鼻尖相觸時,他驀地反應(yīng)過來什么。
這個“寅遲”沒有呼吸!
寅遲雖然不是人,但他現(xiàn)在是有呼吸的。
那一瞬間,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方棋直接一個屈膝,膝蓋用力頂在了“寅遲”腹部,趁著那人彎腰捂住肚子時,他火速后退,然后用力一腳,將人踹飛到了過道對面的墻上。
……
關(guān)系
肉體撞擊在大理石墻面上,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躊躇在包廂外的四個人驚訝地轉(zhuǎn)頭,只看到黑色的人影從墻面滑落的場景。
從聲音強弱判斷,
那人撞在墻面上,應(yīng)該撞得不輕,
但那人愣是一聲沒坑,
落地之后,
又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然后程錦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昨天完虐暴揍她的那個人!
天道好輪回��!
誰干的?
興奮著一轉(zhuǎn)頭,
那個鬼差就站在過道的另一邊,正緩緩收回自己踢出去的大長腿。
程錦:“……”
什么情況?
家暴嗎?
把人踢飛之后,頓了一會兒方棋才抬起頭,
去看對面撐著墻已經(jīng)站起來的“寅遲”。
臉是一模一樣的,
但氣質(zhì)大不相同。
簡單來說,就是形似神不似。
寅遲看似懶散,但在鬼域里時,他其實狀態(tài)非常在線,
他很敏銳,
只是從身體到精神都很松弛。
而現(xiàn)在在對面站著的人,
他起身的動作比較僵硬,連神色也是微微呆滯的。
被方棋踢飛后,
“寅遲”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誰,
也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yīng),他只是平靜地站著,
然后歪了歪頭,
似乎很不解自己居然被踢飛這件事情。
他一個“人”思索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方棋,
問:“我們不是這種關(guān)系嗎?”
方棋:“?”
他們什么關(guān)系?
他腦子里回想起剛剛“寅遲”被他踢飛前的場景,那時那人的臉越靠越近,如果他沒有避開,那現(xiàn)在他們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
這人剛剛想對他做什么?
其他人還在愣怔,剛剛在電梯里還好端端的兩個人,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
這時臨近方棋的一扇包廂門突然發(fā)出了聲音,一個人從里面拉開門出來,一身黑色的襯衣長褲,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氣質(zhì)矜貴優(yōu)雅,不是尹家派來的那個人是誰?
最新出來的人神色靈動,剛一看到過道里的場景就挑了一下眉,好似是在迅速分析目前的狀況。
很明顯,從包廂里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寅遲。
他是真的,那被鬼差踢飛的是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被踢了之后,形象略顯凌亂的“寅遲”身上。
寅遲自己也是,他好奇地問:“這是怎么了?”
方棋沒回答,反問:“你怎么回事?”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寅遲在鬼域里無故“失蹤”了,上一次在學校的鬼樓里還能說他是能力有限被葉千瑜送走了,但是見識過寅遲控制鬼域的嫻熟自如之后,他不信這人還能這么輕易地被送走。
寅遲無奈道:“剛剛晃眼一看的時候在里面瞟到一個你,想著進去看看,一進去門就自己關(guān)上了。”
方棋:“……”
什么叫瞟到一個他?
而且,開門關(guān)門他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看了眼寅遲走出來的包廂,是那個唱k的包廂,里面都在干些什么他之前也看見了。
寅遲看見他在這個包廂里?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皺眉道:“你在里面看見什么了?”
寅遲:“e……你確定要聽?”
方棋:“……”
已經(jīng)不太想聽了。
寅遲笑了下說:“我看見有一個你面無表情地站在我面前,然后開始解衣服扣……”
“可以了不用說了�!狈狡迥樕y看地打斷他。
這里的鬼怎么回事?是怎么把他和寅遲誤會成這種關(guān)系的?
寅遲又湊近他道:“別氣啊,我這不是坐懷不亂很快就出來了嗎……你呢,那玩意兒怎么回事?”
和寅遲長得一模一樣的那玩意兒:“……”
方棋:“……”
他心說坐懷不亂是可以隨便用的嗎?
而且想到剛剛差點成功的場面,他不太想說,胡謅道:“他想偷襲我,被我踹飛了�!�
寅遲:“……是嗎?”
他尾音上揚,不知道是信了沒信。
方棋堅定道:“嗯�!�
反正他不說也沒人知道。
不料剛剛詢問他關(guān)系的那東西開口了,他說:“我沒有偷襲你�!�
“我是想親你�!�
方棋:“……”
這玩意兒為什么能開口說話?
寅遲聽到這話笑容一斂,正欲發(fā)作,又見那東西的視線轉(zhuǎn)向了自己,并抬手指著他說:“我做了他想做沒敢做的事。”
方棋:“?”
……
寅遲:“……”
得,這是一個都沒放過。
他有點氣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做沒敢做的事是什么?”
“寅遲”看著他,認真地說:“你剛剛在電梯里,想親他。”
方棋腦子里掀起驚濤駭浪,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就見寅遲面色一沉,板著臉道:“胡說。”
方棋被他的“胡說”平息了一下心境。
果然,想親他什么的是這里的臟東西胡編亂造出來的。
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然后他又聽到寅遲說:“我是覺得他的耳朵看起來很軟,想咬一下而已�!�
方棋:???
他擰著眉地轉(zhuǎn)頭看過去。
這人又在說什么屁話?
還不如不解釋。
他居然還這么理直氣壯!
其他旁觀的四個人已經(jīng)凝固了。
剛開始看著寅遲同另一個“自己”說話,兩張相同的臉面對面,說實話,很詭異,但現(xiàn)在,他們只覺得噎得慌。
咬耳朵什么的……他倒也不用這么實誠。
他們不應(yīng)該在樓里,他們應(yīng)該在樓底。
這狗糧吃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方棋人已經(jīng)麻了。
他現(xiàn)在覺得寅遲的一見鐘情有可能是真的了。
有一句話說,這世上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源于見色起意!
另一個“寅遲”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模仿錯了行為,又陷入了和剛開始被踢飛時一樣的狀態(tài)——茫然不解。
寅遲這時候一點都不會看臉色,繼續(xù)問:“這玩意兒要怎么處理?”
“……”
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