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限量手辦、高級服飾、高級腕表散落一地，像是一堆亂糟糟的垃圾。
“你會后悔的！”霍斯珩站在門口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以為顧崇高還會要你嗎？他早就受夠你了！”
大門在他面前重重關(guān)上，隔絕了所有不堪的咒罵。
客廳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夏凌霜緩緩蹲下身，將兩個孩子摟進懷里。
他們的身體都在發(fā)抖，眼淚落下，打濕了她的西裝。
“媽媽……爸爸真的不要我們了嗎？”顧玥抽噎著問道。
夏凌霜喉頭發(fā)緊。
她想起顧崇高離開時決絕的背影，想起那份她親手簽字的離婚協(xié)議，胸口泛起一陣鈍痛。
“不會的�！彼p聲說，更像是在說服自己，眉頭深深皺起。
“爸爸那么愛你們……他一定舍不得離開你們，可能只是出去散心了�！�
“那他為什么不回來？”顧煜抬起淚眼，小臉上滿是陰霾。
“是不是因為我們推他下樓……”
夏凌霜笑不出來，只能勉強給他擦去眼淚。
“媽媽會找到爸爸的。”
等傭人帶著孩子們上樓，夏凌霜才放任自己坐在沙發(fā)上。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沉聲道：“查一下顧崇高的下落，立刻�！�
掛斷電話，夏凌霜的目光落在壁爐上的全家福上。
那是三年前拍的，顧崇高站在最邊上，笑容那么勉強。
可當時的她眼里根本就沒有顧崇高，甚至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許就是因為她一次次的忽視，他才徹底放棄他們的吧？
“先生。”管家輕聲打斷她的思緒，“晚餐準備好了，要叫小少爺和小姐下來嗎？”
夏凌霜點了點頭，眉心深深皺起：“今天我陪他們一起吃。”
餐廳里，顧煜和顧玥神色懨懨地吃著飯，再也沒了往日的吵鬧。
兩個從前分明珠圓玉潤的孩子，如今連下巴都瘦得尖尖的。
“媽媽�！鳖櫕h突然小聲問，樣子全然沒有了過去的任性囂張。
“我想爸爸了……他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回來？”
“你找到爸爸之后，他還會原諒我們嗎？”
夏凌霜的手頓了頓，最終點了點頭，篤定道：“不管怎么樣，他都是你們的爸爸，他從前最愛你們了，一定會原諒你們的。”
夜深人靜時，夏凌霜獨自站在書房里，翻看著這半年來的監(jiān)控錄像。
畫面里的顧崇高總是安靜地做著家務(wù)，照顧孩子，等她回家。
他很少笑，但每次孩子們需要他時，他總會
夏凌霜站在書房落地窗前，指節(jié)敲擊著紅木辦公桌。
助理剛剛送來的照片散落在桌面上，每一張都像刀子般扎進她的眼底。
“確認是他？”她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千真萬確�！敝聿亮瞬令~角的汗，“先生在云城開了家書店，這是我們上周拍到的照片�！�
照片上的顧崇高，站在一家名為“崇高”的書店門口。
陽光透過梧桐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穿著簡單的亞麻襯衫，發(fā)梢比離開時短了些，正彎腰對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說著什么。
眉眼間，是她許久未見的柔和。
最刺眼的是站在他身旁的女人——
身材嬌小，溫柔的目光落在顧崇高身上。
男人懷里抱著那個小女孩，三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和諧得令人窒息。
“站在先生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夏凌霜的指腹重重碾過照片，在女人臉上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跡。
“那好像是先生大學(xué)時的學(xué)姐，名字叫宋清婉，身邊帶著的小女孩是她亡故妹妹的孩子，他們大學(xué)只是淺交，這次是碰巧在云城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