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臧州濕熱,誰家好人家院子里平白起火!
如果有冷靜的人在旁邊聞一聞,應該能聞到火油的氣味,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誰也沒在意這個細節(jié)。
誰也沒在意有人潛入了這個酒館。
那個小頭人沖在最前,他不缺那些牛羊,也不擔心以后不能在王子帳中得一個將軍的位置,他與身后的人都不一樣!他是真心實意地希望這一切順利,希望塌莫王子能成為首領呀,只有王子順利他才能順利,他的那些希望和幻想才能實現(xiàn)!
圖盧一定很難生擒,但是他們一起沖上去不一定不能砍倒她,砍斷她的手和腿,她就不能反抗,就算她真是月上白狼,沒了四只爪子她還能奔跑嗎
但跑上二樓,撞開門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屋里沒有商人,也沒有圖盧,空蕩蕩的窗戶吹著桌上冷掉的酒菜,他們一低頭就能看到那個青布馬車又跑起來了,沒命地向著城中狂奔。
跑啦!商人跑了,圖盧跑了,全都跑啦。
那誰沒跑呢
他們沒跑。
那些跟著圖盧來的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她們堵在門前,樓梯下,眼睛綠瑩瑩地看著他們。
“殺下去!”這個小頭人已經知道出了問題,但他還沒有那么慌張,樓梯窄小,兩邊用刀都施展不開,他們不是十足的劣勢,縱使被埋伏了一下,也不至于殺不出重圍。
然而當他們拔刀時,這些守在下面的人卻沒有拔出武器。
他們從隨身的皮袋子里掏出了怪模怪樣的小東西。
唰。
無數(shù)無羽的小箭從那小東西里激發(fā)出來,鐺鐺地釘進墻壁,也鐺鐺地釘進沖在最前面的人的顱骨,它們密極了,幾乎不用考慮準頭的問題,每個人臉上都能接四五個。箭頭釘進去,血就像蚯蚓一樣從傷口里爬出來,最前面的人仰倒,滾下樓梯,后面的人反應過來開始尖叫。
“弩!弩!”
弓啊弩啊的不適合在室內使用,但這種小小的□□例外。它們馬戰(zhàn)沒用,陸戰(zhàn)沒用,只能當個暗器防身,但在這逼仄的樓梯上,就是個頂個的有用。
一陣弩射完,前排的人自動后退一步換去后排,順便給地上還沒咽氣的中弩者補刀,后面的人上前去,繼續(xù)放弩,避得還在樓梯上的人退回屋里。那個小頭人被扎傷了肩膀,他雖然在最前面,但反應快,抓住身邊人當了自己的肉盾,所以現(xiàn)在還活著。他咬牙切齒地拔掉自己肩膀上的箭頭,熊一樣咆哮:“不要怕!”
“她們難道敢沖上來嗎我們就守著這個屋子!一會她們自己就跑了!”
畢竟他們不敢見官差,她們也不敢見。
然而,有個腦袋轉得快的,很破壞氣氛地弱弱問了一句:“頭人,咱們是不怕,但守在下面的王子怎么辦呢�!�
哎
塌莫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他忠心的衛(wèi)士倒在他腳邊,烏蘭古部的人已經圍了上來,他看到圖盧了,但場合不太對。這個女人沒有戴斗笠,也沒有遮蓋面容,她的眼睛像她手里那對彎彎的馬刀一樣閃亮,散發(fā)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塌莫雙手舉著自己的佩刀,在擺好戰(zhàn)斗姿勢之前還是稍微看了一看周圍,那位中原的王許諾的援助在哪里他為什么沒有看到
卑鄙的中原人!
但他顧不上懊惱了,他抓住刀柄,對著站在那里的女王咆哮。“上來啊!”他吼道,“白狼的女兒!上來和我一對一地對決!要是你還珍惜你姓氏的榮譽,就和我單挑!”
圖盧·烏蘭古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眉頭蹙起來,她沒有搭話下一秒,雙刀像兩輪月一樣橫斜劈來!
鐺!塌莫招架住這一擊,矮身從斜切的刀鋒邊緣閃下。他雙手用力,頂開劈向他肩膀的雙刀,就著這一個掙脫的空隙攮向圖盧的胸口。左手被推開的刀沒有垂下,它在圖盧手里轉了一個堪稱漂亮的刀花,換作反握,在他的刀靠近她胸口前砍進了他的肘關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