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是別人嬴寒山還能寫信回去問一句咱們怎么就沒錢了,
咱們家底挺厚的啊是陳恪她確實不能說什么,自費上班的員工說什么是什么。
艨艟的數(shù)量上升是最多的。
最初一次盤點,
只有十九艘艨艟能投入使用,
甚至無法在兩艘樓船旁邊形成護衛(wèi),這次已經(jīng)有了六十多艘,
陳恪把它們作為主要戰(zhàn)力編成兩隊,加上斗艦和快艇,船隊的核心達到了三百艘。
至于其他民間搜集來和新造的小船,林林總總合計一共有一千余艘。
它足以承載萬數(shù)水軍了。
嬴寒山捏著這份清單良久無言,好像一覺睡醒上班途中突然接到電話,小姐咱家在迪拜突然有了個油田哇!
狗大戶竟是我自己,勁啊。
船之外,無家也帶來了新東西。改良過的望遠鏡可以達到一百三十丈,也就是將近四百米,后世手持望遠鏡最遠也只能看到七百米左右,搞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可以說是劃時代。
“無者一定我要在信里告訴您,此物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足夠,無家不欲繼續(xù)制作,否則就要以性命相談�!�
嬴寒山理解了一會這個以性命相談是什么意思,明白了,“做這么多差不多就行了,你再讓我搞這破玩意我就弄死你。”
難為你了,陳恪,把這句翻譯得盡可能委婉寫上去可真不容易啊。
百步弓的射程在改良后延長到了一百二十步,也有將近一百三十米,嬴寒山掂量著這個數(shù)字,有點可惜弓箭的射程延長速度趕不上望遠鏡的望遠提高距離,再翻翻手里的信紙,看到信箋里還夾了張小條子,翻開是無宜的筆跡。
“我之后去淡河,有事找你,當(dāng)面說�!�
淡河和臧州的雨不是一個路數(shù)。
臧州是連綿不斷,不是在下雨就是在下雨的路上。淡河是隨機應(yīng)變,講究一個猝不及防下,猝不及防停,讓帶雨具的人白帶,不帶雨具的人生挨。
回淡河那天,正好趕上劈頭蓋臉一場雨。
無宜不在官府,和圖盧不一樣,她對官方機構(gòu)是另一種態(tài)度的抗拒。好像無家這種“在野”的身份天然禁止她們和官方產(chǎn)生什么聯(lián)系。嬴寒山找到她時她正在路邊的茶棚里,雨水唰唰地順著棚子草沿落下,一片白色。
坐在桌邊的無宜端著手里的茶碗,水面上也倒映著這蕭蕭雨幕。
她比之前見到時更老成了些,不是說臉上有什么衰老的痕跡,就是那種三句話不投機要么拂袖而去要么拔劍給你一下的氣質(zhì)淡了很多�?吹劫竭M來,她舉了舉手里的茶。
抬起眼時,那雙寒星一樣的眼睛倒一如往昔。
“衣服不錯�!彼f。
嬴寒山身上是那件弱水衣,幻化成了一件束袖盤花交領(lǐng)的外衫。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知道無宜是在點自己。眼前人就這么散漫地戳了一句,沒繼續(xù)往下說。
“急事”嬴寒山坐下。
無宜呷了一口茶,又抬頭看著她,像以前無數(shù)次看她一樣,仿佛想從她身上找到什么東西的證明。這一次這樣?xùn)|西稍微難找了一點,無宜看了半天,沒有表示。
“你之后要打仗嗎”她沒接嬴寒山的茬,“修船修得挺急�!�
“打,”嬴寒山說,“快了,就在這一月間�!�
“打完仗預(yù)備怎么辦”她問。
打完仗應(yīng)該還有別的仗要打,她可以先打朝廷,斷掉北邊那個鐵騎都督的補給,然后能勸降就勸降,不能勸降就硬啃。
也可以試著去找找這個鐵騎都督有沒有什么弱點,能把他那邊拿下來,朝廷基本上就可以躺平等死了。再之后還有很多事情要整理……
嬴寒山在腦袋里整理著頭緒,無宜的眼睛一直看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