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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
林清和眼中滿是殺意以警告。
我裝作看不懂的樣子,沖他露出安撫地笑容。
我毫不猶豫進了屋,也就沒看到,林清和眼中閃過的錯愕。
院長辦公室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和煙草氣息。
林國棟整個人陷在皮椅里,一身白大褂刺眼地扎在那里。
他雙眼緊閉,眉心擰成個死疙瘩,一個深刻的川字壓在那里。
膽兒夠肥的丫頭。林國棟的聲音是冷的,沒什么起伏,卻字字往下砸。
在我頭快炸了的時候撒野,嫌命長蘇主任的女兒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你們倆一起滾蛋,永不準(zhǔn)踏入醫(yī)界
每個字都帶著淬過冰的尖銳,刮擦著耳膜。
我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干凈的白大褂上,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林院長,我放低姿態(tài),聲音卻清晰穩(wěn)定。
我一個字都沒瞎編。我媽葉素云,當(dāng)年在京圈也是赫赫有名中醫(yī)教授,針灸推拿都是拿手活。晚晚從小在她跟前學(xué)了點皮毛,不敢說多厲害,但試試看幫您止個痛,還是有點把握的。
等會兒!林國棟聲音陡然拔高一線。
他的目光徹底釘在我臉上,卻驟然掠過一絲猝不及防的錯愕。
成了。我心里的小算盤噼啪作響。
接下來的半小時,他像個雕像任由我的銀針落下。
全程一言不發(fā),只是那雙鷹隼似的眼睛,像粘在我臉上一樣,帶著審視和探究,要透過我的皮囊看到點什么。
直到他緊鎖的眉頭漸漸松開,刀劈斧鑿般的痛感明顯退去,彌漫在眉宇間的陰霾才稍稍淡了些。
臨走前,一直沉默的林國棟突然開口,聲音恢復(fù)了那種慣常的低沉,聽不出情緒。
我聽說,林清和找好未婚妻了他頓了一下是你
心臟猛地一縮。不是晚晚。我輕輕搖頭。
晚晚只是他朋友。他擔(dān)心院長您身體不舒服,特意請我過來搭把手。
我抬起眼,目光虛虛地投向窗外。
在醫(yī)學(xué)院見到他第一眼,嗯......晚晚就沒挪開過眼。
嘴角彎起一點溫柔的弧度,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是山巔的光,別人再好也入不了眼。晚晚知道自己什么份量,配是配不上,能幫他做點事,就知足了。這輩子就他了,其他人免談!
林國棟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擺擺手讓我退下。
我卻從他眼中那轉(zhuǎn)瞬即逝的眷戀與復(fù)雜中知道。
這把我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