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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判決結果,顧澈整張臉瞬間扭曲,青筋暴起,猛地抬頭嘶吼:
那蘇曉棠呢!她刑期未到就出現在我家,還帶人毆打我,威脅我,非法拘禁、非法持械——她就是灰社會!這樣的人難道不該判!
我站在證人席上,臉色平靜得近乎冷漠。
一旁的檢察官不緊不慢地抽出一疊資料:
關于顧澈先生指控蘇女士‘灰道背景’一事,經查證,
蘇女士早前,已作為污點證人協(xié)助警方鏟除三起特大灰道團伙,成功中止多項跨境犯罪交易。其身份已由警方清洗,現為重點保護證人。
至于所謂‘越獄’——檢察官看向審判席,語氣一頓,
據核查,蘇女士當年系顧澈與同伙陷害入獄,警方已重新立案調查。相關證據已補交,屬提前釋放。
我的律師適時站起補充:
關于顧先生提到的‘毆打’,確有沖突,但醫(yī)生檢查結論為輕微皮外傷,不構成傷殘。
蘇女士出于愛女被害情緒失控,已第一時間道歉并全額承擔全部醫(yī)療費用,今日已劃入顧澈賬戶。
法官點頭,翻閱文件:以上材料均已核實。
他抬頭,目光落在顧澈身上:
顧澈,你涉嫌故意殺人、教唆傷害、非法血液交易、謀殺未遂、陷害他人、洗錢、非法醫(yī)療干預等七項罪名。
數罪并罰,有期徒刑二十五年,不得減刑,不得假釋。
顧澈猛地癱坐在被告席,嘴唇顫抖,眼神渙散,像是靈魂被生生抽離,喃喃道:二十五年......不可能......我只是......只是......
法警上前將他帶走時,我抬手,聲音平靜:我想和他說最后一句話。
他回頭看我一眼,神情猙獰:怎么,蘇曉棠,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垂眸,笑了笑。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
在做你和陸苒的親子鑒定時,我順便查了她的其他資料。
我一字一頓,你那個乖女兒......玩的可不像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顧澈眉頭皺起,似乎聽出些不對勁。
她錢都花哪了,你知道嗎我輕笑,
大麻,吸毒,換男友,流產記錄三次——都登記在案。還有件更好玩的事。
我停頓,目光緩緩鎖定他:她,感染了艾滋。
顧澈像被雷劈中:你......你說什么
我繼續(xù)說,最好玩的是,
我扎你的那針,正好才扎過她,你說怎么就會那么巧
他的臉瞬間煞白,隨即癲狂,瘋狂掙扎嘶吼:不!你是故意的!你個毒婦�。。�
我卻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審判廳。
那天傍晚,陽光溫柔地灑在墓園的銀杏樹下,微風輕拂,泛起一片金黃。
我站在女兒的墓碑前,輕輕放下一束向日葵。
晴晴,媽媽替你把賬,都算清了。
我低下頭,聲音哽咽:對不起......媽媽一直以為,給你優(yōu)渥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保護。
卻沒想過——沒有媽媽在你身邊,你到底過得有多苦......
話音未落,我終于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一片銀杏葉隨風落下,輕輕劃過我的臉頰,仿佛有人,悄悄為我拭去淚水。
我怔住了,抬起頭。
耳邊,仿佛傳來她熟悉的笑聲,輕輕的,軟軟的,就像她小時候纏著我撒嬌的模樣。
那一刻,我淚中帶笑,輕聲說:
晴晴,媽媽,帶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