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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此刻,我正輕快地走出桑家,坐上駕駛位。
顧朗驚喜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求了99次婚,你終于答應(yīng)我了。
我說:你不是開玩笑的,我就不是。
我當(dāng)然不是!顧朗聲音委屈巴巴的,你知道我喜歡你多久,看到那個‘好’字的時候,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的喋喋不休,讓我在此刻有一瞬間失神。
像是找到了還活著的證據(jù)。
但我無法違心,也不想騙人。
我猶豫片刻:顧朗,我愿意跟你結(jié)婚,但那是因為...按我父親的勢力,早晚會找到我,逼我嫁給周家老頭,這是權(quán)宜之計,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空氣沉默了一瞬。
車內(nèi)安靜下來。
而此時,祁白和父親正發(fā)了瘋地給我打電話。
桑晚晚被蛇咬后,傷口遲遲沒有愈合。
醫(yī)生說她血小板少,體質(zhì)如此,需要再次輸血。
可我的電話,根本打不通。
父親紅著眼罵我是畜生,白眼狼,關(guān)鍵時候沒了蹤影。
祁白則是冷靜一瞬,立即驅(qū)車來別墅找我。
他回來時,別墅的大門敞開著。
院子里有一堆燒焦的灰燼。
祁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三兩步上樓推開我的房間。
空空蕩蕩,沒有我。
他感到眉心一跳,莫名有些擔(dān)憂,但不是擔(dān)憂桑晚晚,而是擔(dān)心我。
桑枝,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他給兄弟撥過電話:你們后來又有找桑枝的麻煩嗎
對面撓撓頭:沒啊,就按你說的,找人揍了一頓。哦對了,你不是還說桑二小姐可能是被狗嚇的,我給你留了個驚喜,把她的狗扒皮吃了。怎么樣,爽不爽
祁白感覺頭頂被人重重砸下,嗡地一聲。
他聽到自己顫抖著問:你們...殺了她的狗
對啊。還警告她別惹不該惹的人,為了嫂子,哥們夠義氣吧你都不知道,她哭得快抽過去了——
誰讓你們動她的狗的!
祁白渾身顫抖,第一次覺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圍。
他記得,他來的第二個月,桑枝喝醉了。
她抱著他說喜歡他,碎碎念念說了很多他聽不懂的話。
唯一聽得清的,就是她說,小狗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可如今,他害死了她的小狗。
他想到那只毛茸茸黃色的大金毛,時不時搗蛋,還會蹭進(jìn)自己懷里。
現(xiàn)在卻不見了。
鬼使神差地,祁白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看到地上散落的照片。
他四處看了看,桑晚晚的照片一張沒少,桑枝送給自己的東西卻全都不見了。
內(nèi)心第一次泛起異樣的感覺,祁白定了片刻,安慰自己是錯覺。
桑晚晚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是當(dāng)年那個勇敢、聰明的女孩。
桑枝不過是個跋扈、驕縱,又霸道地占有著桑晚晚人生的大小姐罷了。
聯(lián)系了很多人后,桑晚晚順利輸上了血。
祁白的心終于落地,才想起和父親坦白我失蹤的事情。
父親愣了愣,表情垮下來:今晚她就要被送去周家了,這死丫頭走了,我怎么跟周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