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然后看見了坐在許惠安旁邊的男人,她又知道是為什么了。
沒想到自己姐們的前夫竟然是巡邊任務(wù)組的隊長。
有外人在,遲少珩又成了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樣。
他站起來,人高大,身形硬朗,一眼掃過來很有壓迫感。
張秋華被他盯著,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說:“啊,遲隊長,您就是惠安的前夫啊?”
遲少珩表情沒變,但能感覺到他周身氣質(zhì)更冷。
“不是前夫,離婚申請書我沒簽�!�
張秋華驚訝地看向許惠安。
許惠安猜到了,也是一臉生無可戀。
遲少珩沖她頷首,又伸出手,說:“這兩年,多謝你照顧惠安�!�
張秋華剛剛還一臉為難,現(xiàn)在又滿臉笑意地說:“哪里,惠安是一名很不錯的女同志,共事兩年,我們教師團和走過的地方的人都覺得她可靠又優(yōu)秀�!�
遲少珩愣了一下,難得笑了。
“我也知道,她是很優(yōu)秀的人�!�
許惠安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轉(zhuǎn)臉遮住了眼眶里涌出來的淚。
“遲隊長,你也在啊。”
是岑南渡拎著飯盒進來了。
遲少珩危險地瞇了瞇眼。
這小子,明顯對惠安有意。
岑南渡對上他的視線,卻絲毫不懼,沖他淡淡一笑。
氣勢竟也沒輸幾分。
遲少珩薄唇輕動:“是,惠安病了,我在這兒陪她�!�
岑南渡勾著唇,不甘示弱地回道:“您這個前夫,也挺盡職盡責(zé)的�!�
小小的衛(wèi)生室內(nèi)氣氛暗流涌動。
“遲哥,你在這兒呢!”
突然有人在門口叫遲少珩。
年輕帥氣的面孔,高大壯實,聲音也清爽,如同高溫之中送來的涼風(fēng)似的。
許惠安感覺身邊的張秋華明顯的怔了一下。
“場主有事叫我們呢,找你半天了�!�
遲少珩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許惠安一眼。
許惠安如臨大赦,咳嗽兩聲,懨懨地說:“你去吧,我這兒沒事�!�
而遲少珩剛邁出門,就聽見岑南渡見縫插針。
那男人立馬將飯盒擺出來,說道:“特意給你從食堂帶的飯,趁熱吃。”
他腳步一頓,想起許惠安的神情,還是沒說話,只看了一眼便走了。
難不成她現(xiàn)在喜歡那樣的小白臉?
于是隊友一路上都看見自家隊長黑著張臉。
……
許惠安的高熱來得快,去得也快。
第三日,她的病便完全好了,到建設(shè)小學(xué)帶班授課去了。
她帶著一班的學(xué)生到了草原上放風(fēng)寫作,路上看見了在地里勞作的遲少珩。
男人白色背心,軍裝長褲,腰身比例極好,寬肩窄腰的,讓人有點挪不開眼。
許惠安收回視線,繼續(xù)帶著學(xué)生們往前走。
草原上,幾十名學(xué)生拿著紙筆,作畫或作詩。
一個學(xué)生問她:“許老師,你說咱們這里會一直是草原嗎?”
許惠安沉吟片刻,回道:“時間的變遷,誰也說不清,但是我們總有辦法留住伊木然的生機。河流、水渠、防風(fēng)林,有人就會有力量�!�
“以后,咱們每個月都可以到南邊的防風(fēng)林,一塊種幾棵樟子松。”
樟子松一般都要經(jīng)過二三十年,才能生長成林,但防風(fēng)固沙的效果很好。
也許過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這時種下的無言的樹木會替他們守護好這片土地。
這也是人類對抗時間的手段。
交流間,耳邊突然炸開一聲:“許老師!有狼!是狼啊!”
許惠安驟然抬頭,對上不遠(yuǎn)處數(shù)十雙閃著寒光的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