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兒一直沒說話。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小身體在發(fā)抖。
她看著媽媽抱著弟弟,看著弟弟和顧明朗那么親。
她看著周圍人的嘲笑。
她從書包里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畫。
就是那張被弟弟撕掉、她偷偷撿回來粘好的全家福。
她看了一眼畫。
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家人”,女兒低下頭,她把手里的畫紙撕了。
一下,兩下,三下。
撕得很慢,很用力,撕成了碎片。
碎片飄落到地上。
白婉眼神里帶著愧疚地神色,推開顧明朗的輪椅,拉著兒子的手,倉皇地跑了。
這個父親節(jié),可真讓我難忘。
5
剛才拍肩膀的時候,我撿起顧明朗的一根頭發(fā),之后我把女兒送到了幼兒園。
然后來到醫(yī)院親子鑒定中心,找朋友檢測,看看能否把證據(jù)做實。
經(jīng)過一下午的耐心等待,結(jié)果出來了。
兒子的基因果然和顧明朗相同。
我嘆口氣,終于能夠解脫了。
但同時也很費解,五年前我和白婉結(jié)婚時,顧明朗已經(jīng)殘疾了,根本不能人道。
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呢?
而且拔出蘿卜帶出泥,顧明朗當(dāng)年出車禍的病例就在我朋友醫(yī)院那里。
他竟然是因為在車?yán)锖推渌睡偪�,�?dǎo)致的車禍。
而且當(dāng)時醫(yī)院里的監(jiān)控視頻都在。
顧明朗哭天抹淚嘶吼:
“這個賤人,非得在我開車的時候撩撥我。”
受傷的女人也憤憤不平道:
“你踏馬的有臉說我?是你先按住我的頭的。”
我關(guān)掉視頻,想著白婉把這樣的男人當(dāng)做寶貝,我真是無言以對。
晚上我回到家里,屋里只開了一盞小燈。
白婉坐在沙發(fā)上,離婚協(xié)議還攤在茶幾上。
她還是沒簽字,而是抬起頭看我,眼神有點閃爍。
“簽了吧�!�
我的聲音很平靜。
白婉搖頭,她抿了抿嘴唇聲音提高:
“我說了我不簽!我沒做錯事!你憑什么冤枉我?”
她站起來,握著離婚協(xié)議走到我面前說道:
“王志,這么多年夫妻,你就這么不信我?一份破報告就讓你瘋了?”
她指著我的鼻子,身體也有些顫抖:
“你打我是家暴,我要告你,除非你道歉,收回離婚的鬼話!”
我看著她表演,只覺得可笑。
“白婉,我沒冤枉你,我說的是實話,兒子確實不是我親生的�!�
“那你說我做了什么?”
她眼神里帶著憤怒的神色,似乎還有委屈。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背叛了你?就憑那份報告?也許是醫(yī)院錯了呢?也許是科學(xué)錯了呢?”
她越說越激動:
“我白婉對天發(fā)誓!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王志的事,我天打雷劈!出門就被車撞死,世世代代為娼!行了吧?!”
她胸口起伏,死死瞪著我。
用發(fā)毒誓來證明她的“清白”。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