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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習深開始像影子一樣跟著我。
他找到賀少卿的公司,被保安架出去。
他守在別墅外,隔著鐵欄看我陪賀新玩滑梯。
甚至在幼兒園門口,他想塞給賀新一塊糖,被我兒子奶聲奶氣地拒絕:
媽媽說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酒會,我穿著賀少卿挑的禮服,正和合作伙伴交談。
周習深突然沖過來。
小愿,我們談?wù)劊?br />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
我知道錯了!是你爸騙我!他說只要你懷孕,就能接沈蘭母女回家!
我以為......我以為之后能補償你......
補償
我笑了,指尖冰涼。
當年你們丟掉我媽媽的遺照和遺物,把我趕進傭人房。
你們合謀,困住我的一生。
我好不容易走出來了,現(xiàn)在卻要補償,這究竟是揭我傷疤還是補償!
我甩開他的手,賀少卿及時趕來,將我護在身后。
周總。
賀少卿的聲音冷得像刀。
再騷擾我的家人,賀某不介意讓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我看著周習深慘白的臉,突然覺得很荒謬。
當年他為了許柔柔推開我時,可曾想過有一天會這樣卑微
9.
沒多久,許柔柔竟帶著記者堵到了賀氏集團樓下。
賀太太,請問您是否在婚內(nèi)與賀少卿先生有染
閃光燈刺得我瞇起眼。
一旁的許柔柔舉著麥克風,妝容精致的臉上掛著淚痕。
我母親沈蘭女士可以作證,您當年為了攀附賀家,竟懷著孩子,拋棄了習深!
她話音未落,賀少卿的律師團已快步上前。
他們手上拿著一疊資料。
許柔柔不會善罷甘休,我早就料到了這一出。
許女士。
我接過助理遞來的話筒,面對鏡頭。
當年我母親捐腎給了您媽媽,可我母親卻去世了,您是否知道她本可以通過正規(guī)渠道排隊等待又是否知道許宏山用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威脅她
人群嘩然。
許柔柔尖叫著撲上來:
你胡說!是你媽自己愿意的!
賀少卿將我護在身后,冷眼看著許柔柔最后的折騰。
是時候讓她鋃鐺入獄了。
周習深找到我時,是在賀新的幼兒園畢業(yè)典禮上。
他瘦得脫了相。
我牽著賀新的手,看著孩子穿著小博士服奔向賀少卿,心中一片溫-軟。
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周習深。
我不耐地皺起眉。
小愿......
他的聲音沙啞。
我知道錯了。
這些日子他像影子一樣跟著我,從公司到家門口。
他寄來的懺悔信堆滿了整整一個抽屜。
當年你推開我,抱著許柔柔沖去醫(yī)院的時候。
我終于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怎么沒想過錯
他猛地跪下,膝蓋撞在紅毯上發(fā)出悶響。
周圍的家長紛紛側(cè)目,賀少卿立刻抱著賀新走過來,將我護在他身后。
愿愿,我把許家所有股份都賣了。
周習深掏出一份財產(chǎn)轉(zhuǎn)讓文件。
這些錢給你和孩子,求你......讓我看看他。
賀新躲在賀少卿懷里,怯生生地問:
媽媽,他是誰
一個陌生人。
我道。
周習深,你的愛太臟了。它還沾著我母親的血,現(xiàn)在你想用這點錢來洗干凈
我文件還給他。
留著吧,別再出現(xiàn)在我和孩子的世界里。
他抬起頭,眼里盡是崩潰。
可是這孩子他是我的血脈��!
賀新姓賀,不姓周。
賀少卿的聲音冷硬如鐵。
從法律到情感,他都是我的兒子。周先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