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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牽機門

    牽機門

    鋪子的價格,剛好是欠下的貨款。

    當然,給出的房契是假的。

    明誅靜靜的聽著,未發(fā)一言,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在開陽以為她她自作主張收拾定國侯府,讓明誅不高興了的時候,明誅突然嘆了口氣。

    “多謝�!泵髡D歉疚道。

    開陽說的輕松,怕是期間費了不少精力算計定國侯夫人上當。

    忙前忙后都是給她擦屁股,若不是她識人不清,怎會累的金字號受損失。

    明誅十分愧疚,“辛苦你善后,你放心,以后鋪子里的事我絕不插手�!�

    “倒也不至于�!遍_陽見她確實不像生氣的樣子,頓時松了口氣,“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明誅常年不回京,更不曾接觸過京城婦人、小姐的圈子,不知定國侯夫人脾性,她卻是知道的。

    算計定國侯府的時候開陽也猶豫過,但秉承著拿捏侯府,好叫侯夫人在明誅過門后知曉誰是大小王的原則,她是瞞著明誅做的。

    當然其中不乏有出氣的嫌疑。

    “我怎會怪你�!泵髡D握了握她的手感嘆,“你當知曉,比之定國侯府你才是那個與我更親近的。”

    兩人相處多年,從明誅八歲起就認識了。

    雖說開陽進了皇鱗衛(wèi)后秘密訓練了好長時間,之后她又隨外祖父去了西北軍中,中間隔了好多年未見,但打小的情誼一直在。

    在皇鱗衛(wèi)中,開陽是她的下級。

    但在平日里,開陽是如姐妹一般的存在。

    她又怎會因為外人而怪罪自家姐妹。

    開陽眼眶泛紅,忙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就你嘴甜,這么會哄人怎就叫外人欺負了去?”

    一年前,她眼睜睜看著明誅從一個滿是沖勁,仿佛每日都有用不完精力的將軍,變成了沉默寡言任誰都猜不透心思的郡主。

    她的心一直提著,生怕明誅會因親人的離世想不開。

    直到最近一段時間,她好像又恢復了些活力,開陽的心才放下些。

    她本以為是那姓凌的功勞,還因設計定國侯府愧疚了好些日子。

    可那姓凌的轉頭就給了明誅當頭一棒!

    開陽知道消息的當晚恨不得殺到城外直接宰了凌非池。

    她不明白,像她家明誅這么好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怎會有人忍心傷害她?

    都是些混蛋!

    明誅好笑的看著開陽臉色接連變換,一會子傷心,一會子悲憤。

    好似想吃誰的肉,拆誰的骨。

    “好了,我都沒生氣你氣什么�!�

    明誅安撫她,“再說了,我是個什么性子你不知?放心,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可是你說的!”

    開陽狗攆似的抬腿就跑。

    “我這就去通知金掌柜,給我往死里弄定國侯府,敢欺負你,老娘非要坑的他們底褲都不剩!”

    御書房內,皇帝低垂著眉眼,翻閱剛剛呈上來的奏本。

    半晌揉了揉眉心,看向下方站立的人。

    “東陵國江湖各派已沉寂多年,你這消息可準?”

    “十有八九�!�

    明歲寒垂手而立,神色恭敬。

    “微臣命人多方調查,發(fā)現(xiàn)很多勢力已經(jīng)結盟,以牽機門為首,大肆招攬門眾,似乎在謀劃什么。”

    皇帝瞇了瞇眼,“這牽機門是何來頭,朕登基時,好似還沒有牽機門�!�

    明歲寒雙眼垂的更低,“牽機門早年便在,只是名聲一直不顯,門眾也不過十數(shù)人,臣也未曾留意�!�

    “哦?”皇帝面上看不出情緒,“那你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牽機門心懷不軌的?”

    明歲寒肅聲道:“牽機門這兩年異軍突起,與多處勢力頻繁接觸,用金錢利誘了不少門派歸順,臣帶人調查,發(fā)現(xiàn)他們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勢力,為之提供源源不斷的銀錢,便順著這條線查,發(fā)現(xiàn)提供金錢的人似乎來自于京城�!�

    皇帝聞言瞳孔一縮,身體坐直,“你是說京中有人與江湖門派勾結?可是與朝中官員有關?”

    “尚未查明,臣只查到了此人約莫與百花樓有關,樓中頭牌琳瑯姑娘曾與之接觸過。”

    皇帝垂下的眸子閃爍不定,望向明歲寒的目光帶著審視。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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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機門

    高祖皇帝打天下時,麾下不乏武林中人幫扶,奪天下后亦一一封官拜爵。

    這些人來自江湖各門派。

    門派中人,處于亂世之中乃揭竿起義、幫扶百姓的豪杰。

    新朝成立后,便成了一股不小的令新皇忌憚的勢力。

    皇鱗衛(wèi)建立初衷便是防止江湖中人與朝臣勾結,霍亂朝綱。

    因此,皇鱗衛(wèi)建立之后處處打壓各方門派,用了幾十年時間才將之收服,規(guī)規(guī)矩矩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不敢再冒頭。

    許多門派因為皇鱗衛(wèi)的打壓,紛紛解散。

    皇帝以為這些門派早已不復當年,更不敢反抗朝廷,因此早有了將皇鱗衛(wèi)收于麾下或取締的念頭。

    卻不想江湖又有異動。

    究竟真如明歲寒所說,還是這只是他不想解散皇鱗衛(wèi)的借口?

    明歲寒知道當今多疑,必不會完全信了他的說法,見他猶疑不定,也沒再多言。

    皇上私下里定然會命人再查探,由不得他不信。

    果然,沉默一瞬后,皇帝便安撫道“皇叔公辛苦了,朕會命人查探,若消息為真,少不了要勞煩皇叔公為朕操勞了。”

    面對比自己還小三歲的明歲寒,一聲“皇叔公”,皇帝叫的十分牙疼。

    但是作為血脈隔了百年,卻被高祖皇帝寫入祖訓中分支不分宗的一支,皇帝便是再牙疼也要咬牙認下。

    好在明歲寒向來收斂識時務,將姿態(tài)放的很低。

    “臣職責所在,當不得皇上一句操勞。”

    皇上很滿意他的態(tài)度,雖還懷有疑慮,態(tài)度卻溫和不少。

    “皇叔公快坐下,朕與你好久不曾見面,今日可要好好聊聊”

    明誅進宮請安,本該先去太后那里。

    但她實在不待見那個整日吃齋念佛,眼中卻充滿算計的老太太,便直接去見了皇帝。

    皇帝到還算是熱情。

    “朕的小皇姑可算來了,許久未見,快來讓朕瞧瞧�!�

    他笑著打量明誅,“還是太瘦,臉色倒是比上次紅潤了許多,你的傷養(yǎng)的怎么樣了?”

    明誅垂首,“勞皇上記掛,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皇上最近可安好?”

    “好好好,朕好得很。”

    想起一年前譽王妃去世后,明誅那個瘦骨嶙峋的模樣,皇帝頗為感嘆。

    “既然回來了,就常進宮看看,游歷雖增長見識,但你一個女子總歸不安全,你父王也擔心�!�

    “是�!泵髡D應道。

    態(tài)度不算多恭敬,卻也挑不出錯。

    皇帝問譽王:“朕那幾個逆子不成器,整日叫朕煩心,你家這個倒是養(yǎng)的出挑聽說已經(jīng)接任副指揮使了?”

    皇帝問話時笑的和善,明歲寒卻是心中一跳,趕忙道:“微臣長年在外,總該有個人幫著處理些雜務。”

    他頓了頓補充道:“也算不得接任,臣只是將副指揮使的令牌給了她,方便她行事。”

    明誅斜睨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皇鱗衛(wèi)只認她父王這一脈,父王只她一個子嗣,最終都是要交給她的,現(xiàn)在這般遮遮掩掩的樣子,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明誅站在一旁冷著臉一言不發(fā),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大伴李泉很有顏色的親自給她搬了椅子,又倒上倒茶水,還命人端了兩碟糕點。

    明誅也不客氣,坐下就吃,安安靜靜的。

    皇帝見她這樣還有些稀奇。

    他這位皇姑母連宮宴都很少參加,但是每次進宮都鬧得宮里雞飛狗跳。

    不是她喜歡惹是非,而是是非主動招惹她。

    但她又不是個吃虧的主,受了委屈總要找機會還回來,倒顯得她才是那個囂張跋扈的。

    若說皇帝對明歲寒有幾分防備,對明誅這個小時候便敢剃公主禿瓢的姑娘,尚有幾分好感。

    他溫和問道:“皇姑母近來可好,朕聽聞你結了一門親事,不知朕何時能喝上你的喜酒?”

    明誅掀了掀眼皮,對于皇帝的明知故問十分無語。

    “喝不上了�!�

    她淡淡道:“我這次進京便是來退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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