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宋建業(yè)想獵狼
肖九萬被看得寒毛倒豎,拔腿就要走,但是幾匹野狼幾個箭步?jīng)_前面,壓低了身子齜牙將他逼停。
疤臉老狼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走來,圍著他轉(zhuǎn)了幾圈,抬起鼻子聞了聞。
肖九萬覺得這老狼很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他腦子里飛快地回想之前的種種,就像走馬燈一樣。
他想起來了,之前跟宋鐵上山的時候,追著馬車的,好像也是臉上有疤?
他仔細(xì)盯著老狼的臉看,忍不住驚喜地大喊一聲,“還真是你�。�!”
這沒頭沒腦的叫喊,反倒讓拿捏不準(zhǔn)的疤臉往后彈開了一步,再仔細(xì)聞了聞味道,嗥叫一聲,那原本還窩著的狼都占了起來,跟上疤臉,走進林子里消失不見。
“嘶…幸好是熟人了,那里頭的倒霉蛋是誰?”
肖九萬見狼群走遠(yuǎn),回去看一眼那被狼窩著的人到底是誰、還有沒有救。
“臥槽?!芳子!”
肖九萬湊近,看清楚地上躺著的女孩之后,又驚又怕地喊道,這深夜的山谷蕩起了回音。
這么冷的天,要是睡地面上沒多久就得被凍僵,但是狼群挑的地方全是甘草,雖然粗糙還容易讓身子發(fā)癢,但是保溫沒問題。
加上狼群又用自己的體溫和皮毛給暖身子,如今宋芳的身上暖得很,臉上還有血色,不過他一抹,發(fā)現(xiàn)她后腦勺有一塊血痂,想必是磕到了。
他四下看了看,這山林里面狼群不會找事兒不代表其他的猛獸也那么和善,得趕緊走。
他背起宋芳,趕忙往家里跑,因為害怕,他甚至覺得背上宋芳也沒有多沉。
一路每逢風(fēng)吹草動,肖九萬就加快奔跑的腳步,生怕竄出個什么東西來。
他注意到,路邊的林子里,十幾雙幽綠的眼睛時隱時現(xiàn),卻讓他倍感心安。
這狼群一直在旁邊跟著自己呢。
這時候,他才感覺背后的宋芳,重量跟一袋苞谷也差不多,齁沉。
確認(rèn)自己正在被保護之后,肖九萬中途也停了幾次腳歇息,狼群也在不遠(yuǎn)不近地蹲著。
肖九萬覺得下次上山,得帶點兔子干魚干啥的,好好謝謝這慈眉善目的老狼。
…
此時的宋鐵家大院,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
付秋蘭無聲地抹著眼淚,坐在大門口,盯著左右路口,等著那熟悉的小小身影。
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十點多了,宋芳從來沒有那么晚回來過。
“秋蘭,回去吧,這兒風(fēng)大,芳子沒事兒的,最近宋鐵積福不淺,能幫芳子逢兇化吉的。”
馬大娘拄著拐棍,站在付秋蘭旁邊,付秋蘭也狠不下心讓一個瞎眼老娘站著,反而勸道:“馬姐你回去吧,我多等等,要是過了十一點她還沒回來,我就出去找找�!�
張八條嘴上罵罵咧咧,心里頭也在擔(dān)心,肖九萬這混小子,該不會是拿著錢去玩不該玩的東西了吧?
早知道就不把錢給他拿著了,這窮久了的半大小子,拿到巨資不揮霍才有鬼!
但是這么晚不回來,他還是很擔(dān)心,別給人劫道了,要真碰到搶錢的,希望肖九萬給得干脆點,錢沒了再賺,命沒了可沒處找補。
他第一次讓這個半路撿來的弟弟離開自己的視線。
當(dāng)初自己也不怎樣,碰到個被逼著乞討的小弟弟,看著他被老乞丐抽打,回想起了曾經(jīng)被逼著偷東西的自己,被那便宜爹推去偷東西,退去派出所頂罪,一時沒忍住,在老乞丐睡著的時候,往他頭上套了麻袋,猛踹了幾腳,把肖九萬帶走了。
相處這不短的時日,早就把這孬小子當(dāng)成自己的親弟弟了。
在一個小時前,他把村子里的所有路口都找遍,就是沒看見肖九萬,這剛來沒幾天別說去其他人家玩了,村里除了張隊長和院子里的幾人,兄弟倆基本不認(rèn)識人。
這烏漆墨黑的,能跑哪兒去了。
他手里忙活著給宋芳削竹子,眼神卻不時飄向門外,他的手指因為他分心已經(jīng)豁開了好幾個小口子。
突然,他看見付秋蘭站了起來,連忙扔下手里的活計也跟了出去。
在不遠(yuǎn)處的路口,肖九萬聲嘶力竭地喊著:“大姨!哥!來搭把手!”
這大冷的天,他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脖領(lǐng)子和袖子上掛的汗甚至已經(jīng)結(jié)霜。
“你這王八犢子,大晚上去哪兒浪去了!”
張八條說著就解開了褲腰帶,想給這個寶貝弟弟火辣辣的愛。
“芳子!”付秋蘭驚叫一聲。連忙沖了過去。
“不行了,哥,把芳妹子接過去,累死我了�!�
確認(rèn)真的到家之后,肖九萬身上那團火熄滅了,酸疼脹麻從身上的各處肌肉傳來,把芳子往張八條懷里一塞,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喘氣。
“芳子腦袋被磕到了,去叫村里的大夫來看看。”張八條一摸感覺到芳子的后腦勺已經(jīng)硬了的血塊,連忙知會付秋蘭。
付秋蘭雖然關(guān)心著急,但是一聽要叫大夫,也是不作絲毫猶豫,直奔村頭大夫的家拍門。
“哪兒找到的?”張八條把送飯背回屋,馬大娘已經(jīng)在廚房里燒起了火暖水。
“山上�!毙ぞ湃f一進門就直接癱在了馬大娘平時睡午覺的躺椅上,張八條忍住了把他拽起來的沖動,今天這小子找到了芳子立功不小,這下子宋鐵的恩情也算還了些許。
做人就要知恩圖報。
“你小子上山干嘛!”
一聽這寶貝弟弟半夜往山林子里撞,現(xiàn)在還能手腳齊全地回來,張八條就有點后怕。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被一只狐貍劫了道,那畜生拿了我五十塊錢,我一路追,接過進了山里,看見一匹被狼咬死的馬,還有一個被啃得血了呼啦的死人,跑的時候摔溝里碰見了狼群捂著取暖的芳子�!�
“哪兒聽來的戲本?”張八條給這傻小子氣笑了,這敷衍得也太認(rèn)真了。
“啥戲本啊,狼群就是上次鐵子哥帶咱上山的時候,碰見的疤臉帶的,不然你弟我就回不來了�!�
肖九萬也不想多做解釋了,開始擺爛,“愛信不信,我瞇會兒,累死了�!�
說完就一閉眼,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響起了鼾聲。
經(jīng)過一夜的忙碌,宋芳的傷情穩(wěn)定下來了,呼吸均勻輕松,但是人還沒醒,付秋蘭又緊鎖著眉頭發(fā)愁。
第二天,山上有人被咬死的消息不脛而走,家家戶戶都在添油加醋,一日之間更新了幾百個版本。
其中最憤懣的,莫過于宋建業(yè)了,中間人被咬死了,宋芳還回來了,撈兒子的錢沒了著落。
宋鐵他現(xiàn)在動不了,所以只能把恨意集中在狼群身上。
上次也是狼群,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帶到的獵物吃了,而且很大可能,跟宋鐵是一伙的。
他傍晚的時候,敲開了村長的門。
“村長,這山頭狼患不消停,您兒子做生意也常走,這大好的年輕人別出什么事事才好,咱組織組織,上去獵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