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給我聽笑了
“哇!”肖九萬張嘴就喊,卻被張八條捂住了嘴。
“吱吱哇哇啥?!給別人知道了咱還能安生?”
“閉嘴,聽見沒有?”
肖九萬點點頭,張八條才松開捂著他嘴的手。
“哥,這些東西咋整?”
宋鐵現(xiàn)在也陷入了兩難,這些東西價值不菲,這裝了滿滿一個大酒壇的袁大頭,雖然已經(jīng)不是可以流通的貨幣,但是這價值肯定會越來越貴,在他上一世嗝屁的那年,一枚山東大扣最少也5000塊。
現(xiàn)在眼前的,攏共不下七位數(shù)。
就算是當下,一枚應(yīng)該是五塊錢,也得好幾千。
這宅子是曲夫人租給自己的,要是自己買下的房子,那這里的東西占為己有沒毛病。
著要不要還回去呢…
良心在和貪欲糾纏,他決定先確認一下情況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你們知道這是啥么?”
宋鐵決定先看這兩人是否認識銀圓,以及知道價值。
看剛才的反應(yīng),張八條多少懂一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可能有人知道這白花花的錢幣價值幾許,還不動歪心思。
“窖錢嘛,小時候在嶺上撿過,拿來扎公雞毛當毽子踢�!�
因為一般來說,以前的地主會拿個攤子把銅錢藏在地窖,或者山洞里,所以叫做窖錢。
肖九萬隨手拿起一個銀圓,上下瞅了瞅,“咋沒眼,這咋玩兒?”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出去�!睆埌藯l一腳踹在肖九萬屁股上,把他推了出去,然后把門一關(guān)。
“鐵子哥,這些東西可不便宜…我知道你剛剛在想什么,咱兩兄弟渾事兒做多了去,但也知道有些底線不能碰,起碼不能算計自己的恩人,扭腰是介意,我跟九萬明天收拾收拾就走�!�
他剛剛看到了宋鐵眼里的一絲猜疑,知道如果假裝不知道的話,在精細的演技都有破綻,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真心還真心。
宋鐵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上一世在一個險象環(huán)生惡人環(huán)伺的地方討生活,為了生存而被打磨的第六感,告訴宋鐵面前的青年沒有說謊。
好在自己沒有誤交匪類。
“行,今天的事兒誰也別說出去,先放著吧�!�
“好,絕對守口那什么什么�!�
“守口如瓶�!�
“對對對,守口如瓶�!�
“等這邊輔導(dǎo)班開了,你就來上課吧,學(xué)點東西認認字�!�
宋鐵覺得,張八條是有那么點文化細菌在的,起碼可以說出半截的成語。
看上去人也聰明,只是這十幾年都沒能在好的地方學(xué)。
“好嘞!”張八條歡叫一聲,竄到偏房叮叮當當翻了一陣子,拿來一個陶甕。
“哥我們把這些東西裝好吧,得好好收著。”
…
下午,幾人在吳大頭那里用了點伙食,又在百貨大樓置辦了床褥。
“這屋子里的炕壞了,只能拿被褥硬抗一兩天,記住,絕對不能燒炭。”
“八條你等下去幫忙找找工人,把屋子的墻翻修一下,還有炕道也通一通。”
“九萬你就負責(zé)買菜做飯,這段時間你們都得在鎮(zhèn)上待著,幫忙盯著翻修啥的�!�
兩兄弟歡快地答應(yīng)了。
至于炕不熱,也不算什么艱苦卓絕的條件,這三人睡過橋洞躺過廁所,有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還有柔軟舒適的被窩,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封老頭扯了扯宋鐵的衣服,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這段時日,他在宋鐵家白吃白喝,宋芳付秋蘭又因為他是殘疾人,不讓干活,馬大娘還能做點咸菜呢。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家里,毫無價值。
所以日日都在恐慌,怕要是出了問題,自己是那個被優(yōu)先處理掉的累贅。
而且他也想要點錢,他兒子埋在郊外,已經(jīng)很久沒去看他的。
按說,不管多大,是要擺一頓酒席才能體面地把人送走。
據(jù)說死前餓著肚子的人,如果嘶吼還沒有酒席相送,都會變成餓死鬼投不了胎。
他不覺得自己伸手要錢,宋鐵乃至張肖兩兄弟會拒絕,但是這乞討得來的錢,用來辦席,總歸不體面。
他不想讓孩子死后,還覺得自己的老爹,是個沒用的乞丐。
“嘶,封叔,你要不做做后勤,幫忙摘菜?”
宋鐵實在是想不出來,一個沒了半條腿還不能說話的老人,還能干些什么。
“啊!��!”封老頭激動起來,顯然是對宋鐵的安排有點不太滿意,顫抖著手指指點點,不時變換著手勢,就像某民工漫里的主角結(jié)印一樣。
“封叔,放心,我會付你工資的�!�
聽到這里,封老頭失望地點點頭。
宋鐵突然想起來,在剛見面的時候,封老頭還會寫字,而且字還寫得不錯。
他該不會是文化人吧?
回想起剛剛封老頭比畫的手勢,宋鐵開始嘟囔,“五,七,一,二�!�
這是,在算數(shù)?
剛剛封老頭指的被褥席子,好像價錢剛好是他比畫的數(shù)。
“封叔,你會算數(shù)?”
聽到宋鐵這么一問,封老頭眼睛亮了起來,瘋狂點頭。
“那行,回去我讓你過幾個數(shù),你要是能弄好,咱這就你來當會計,會計活比較辛苦,這樣,一個月給你二十?”
封老頭激動地握著宋鐵的手。
宋鐵沒想到,這個剛見面的時候蓬頭垢面的老人,居然肚子里的墨水這么多。
要知道,現(xiàn)在還是文盲遍地的時代,這把歲數(shù)還有文化的更是鳳毛麟角,更不用說他那一手好字,就算后世見過的所謂大家,也難得他書法神韻的十之七八。
這么有內(nèi)涵的人,是如何淪落到這不田地的呢?
看樣子,這老頭的身世指定有點什么驚人的內(nèi)幕。
不過他不會說話,總不能讓人把自己的事兒寫下來,那不是畫押么?
宋鐵胡思亂想之際,回到了那精致的徽派小院門前,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三個男人在里頭坐著了。
看著身強體壯,雖然比不上洪家父子,但也是一條胳膊有宋鐵大腿粗,滿臉橫肉,而且有些面生,完全不認識,難道是曲夫人的人?
“幾位兄弟,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兒么?”
宋鐵掛上營業(yè)的微笑,和氣地問道。
“你們誰是主事兒的?”
為首的男人背手挺胸,目中無人地走到宋鐵面前。
“我是�!彼舞F伸手想要握手,對方卻不搭理。
“既然要在這兒做生意,你就得清楚是誰罩著這塊地兒,你龍哥我從今天起,就罩著你們了!”
“所以,你們保護費,得交一下。”
宋鐵一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