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研究寫論文累了，到荒僻的山路散散步，聽聽鬼故事，特別有氛圍感。
忽然，他耳朵一動。
什么聲音？
恰好，鬼故事進(jìn)展到刺激點(diǎn)：“山路上響起窸窣聲，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女鬼來了！”
“她帶著村人供奉的肉，肉還散發(fā)著香味。她猖狂極了，問來人，你們說，是這盤肉香，還是你們做成的人肉更香？”
袁鑫深深一嗅。
媽呀，他也聞到了肉香！
再一看周圍，樹影搖動，發(fā)出沙沙聲，地上黑乎乎一片，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呲——”
來了，來了，那聲音又來了！
袁鑫喉嚨滾了滾。
不……不會真有鬼吧？
他害怕，但又抑制不住隱隱的激動。
袁鑫關(guān)了說書人的聲音，鼓起勇氣，一步一步地，順著小路探尋過去。
空氣中的香味越發(fā)濃郁。
他心頭不禁冒出疑問：這年頭，鬼吃的肉，都這么香嗎？
過了拐彎，他見到了光，若隱若現(xiàn)的光！
袁鑫難掩激動。
終于見鬼了！
好像還是一個還挺大的玩意冒出來的。
鬼火？
袁鑫按了按劇烈跳動的心臟。
腦子叫囂著不要過去，可身體卻很誠實(shí)地動了。
穩(wěn)住，別慌。
袁鑫聞到了越來越濃的肉香味。
咦，蒜味？
還有醬油味？
唾液不由自主分泌。
饞的。
完了，他居然饞起了鬼吃的東西？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近了，更近了。
袁鑫瞇起眼，看清了。
這是一輛三輪車，后面改裝成小攤。
好像，不是鬼？
就在他放松警惕時(shí)，忽然，一張臉憑空冒了出來！
是女人，不，是女鬼的臉。
女鬼自帶光效，膚色蒼白，瞳孔發(fā)出詭異幽光，仿佛剛從鬼故事里鉆出來。
“鬼啊！”
袁鑫破音尖叫，轉(zhuǎn)身就跑。
“哎！我是人啊！”景婳忙出聲，伸出爾康手。
為了證明自己真身，她啪一下打開大燈泡。
一束正道的光照亮周圍，恍若白日。
光明帶來了安全感，袁鑫定住腳步，將信將疑回頭。
女生站在小攤邊，身姿挺拔修長，看上去大概有一米七。
鵝蛋臉和他想象中的女鬼一樣好看，只不過，眼前的人和女鬼的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
她眉毛英氣，眼中有光，神采飛揚(yáng)，精神面貌和女鬼完全不沾邊。
最重要是……
袁鑫的目光移到地上。
她！有！影！子！
袁鑫一下子卸了力，嗓音帶著若有似無的哭腔：“姐，我喊你姐，你干嘛不開燈？這附近多瘆人�！�
景婳嘿嘿一笑：“我一個人用不著開大燈，節(jié)省資源。”
袁鑫腳步虛浮，走到小攤前。
“你怎么一個人，還在這兒擺攤？就不怕？”
景婳挺直腰桿，擲地有聲：“不怕！”
怕什么？
系統(tǒng)說了，只要她在小攤周邊一米范圍內(nèi)，哥斯拉來了，都不會傷到她一根汗毛。
所以她才敢在這個點(diǎn)一個人來這兒擺攤。
袁鑫只有兩個字：佩服。
他崇拜瞻仰，此刻的景婳，身上散發(fā)著正道的光，好像一切牛鬼蛇神、魑魅魍魎都無法近她的身。
“你要吃點(diǎn)東西嗎？”
袁鑫：……
真猝不及防。
這位姐一開口就破壞畫風(fēng)，也是人才
他一抹臉，“吃！”
做了一晚上研究，本來就餓。剛才又抓鬼又尖叫，費(fèi)心神，費(fèi)體力，肚子早空了。
吃了這位姐的東西，應(yīng)該能蹭點(diǎn)正道的光……吧？
下次聽鬼故事就不怕了。
景婳激動極了。
終于要開張了！
今晚第一單，還是送上門的，簡直解了燃眉之急。
她熱情笑道：“你吃什么？”
袁鑫問：“你有什么？”
景婳：“石板烤肉，石板烤肉配生菜�！�
袁鑫等了好幾秒，景婳眨眨眼。
“沒了？”
“沒了�！�
袁鑫：……
“我看你這陣仗，還以為有很多選擇，沒想到只有石板烤肉。”
景婳自信一笑：“烤肉是招牌菜，保證好吃�！�
“十塊錢一份，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我就在這兒，不好吃你直接把肉倒在我頭上。”
袁鑫：“……倒也不用說得這么狠，我珍惜糧食，難吃也會吃完。”
景婳快人快語：“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
小攤擺出了一摞牛皮紙外賣圓盒子。
袁鑫估摸著份量，道：“來三份。”
景婳：“好咧！”
袁鑫無聊，在一旁搭話：“我看你這肉挺不錯�！�
好的肉和壞的肉一樣出挑，這塊肉就是這樣。即便是不懂的人，也能意識到肉好。
“那是，”景婳驕傲，“保證新鮮。”
袁鑫：“是豬肉嗎？”
景婳輕咳兩聲，含糊點(diǎn)頭。
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肉。
這種肉，是她上一次出系統(tǒng)任務(wù)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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