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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杰和彭可欣那邊果然消停了。
諾德集團的雷霆手段,加上國際輿論的壓力,夠他們喝一壺的。
我終于有了修整思考的時間。
夜里,我和常浩坐在基地宿舍的屋頂上,吹著非洲草原晚間的涼風。
頭頂?shù)男强崭裢馇逦y河像一條潑灑的碎鉆。
「那個時間差,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彭可欣,上一世死于五月。」
「而我們,都是在六月的一周之內(nèi)。」
常浩遞給我一瓶水,眼神深邃。
「的確很奇怪�!�
「如果說重生是一趟末班車,那她顯然是提前上了車�!�
這個比喻有點好笑,但我笑不出來。
常浩拍拍我的肩膀。
「或許你這所謂的妹妹沒死�!�
「沒死什么意思」
常浩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從懷里取出一份文件袋遞給我。
最近這段時間,我抽空查了點別的東西�!�
「關(guān)于你妹妹的身世�!�
我顫抖著手打開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泛黃的舊資料和幾張照片。
一張是二十多年前,我們那家醫(yī)院的新生兒出生記錄。
另一張,則是一份私家偵探的調(diào)查報告。
報告的結(jié)論,只有短短一行字,卻像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目標人物彭可欣,與彭家并無血緣關(guān)系,系二十多年前被惡意調(diào)換的孤兒。】
怪不得。
怪不得父母從小就偏愛她,說是對體弱的妹妹要多加憐惜。
怪不得她對我的一切都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貪婪和嫉妒。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
她是一個小偷。
一個從出生起,就偷走了別人整個人生的小偷!
常浩看著我煞白的臉,輕聲說。
「當年你母親生產(chǎn)后,你父親的一個生意對手買通了醫(yī)院的護士,把你真正的妹妹換走了。」
「這個彭可欣,就是那個對手從孤兒院隨便抱來的孩子�!�
「為的,就是埋下一顆棋子,有朝一日,能毀了彭家�!�
我捏著那份報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寸寸發(fā)白,幾乎要將紙張捏碎。
鳩占鵲巢
好一出鳩占鵲巢!
我猛地抬起頭。
「也就是說,她上一世在非洲的病逝,很有可能是假的。」
常浩點頭,繼續(xù)往下說。
「據(jù)我調(diào)查,彭可欣最近表面上扮演著一個好女兒,好媳婦�!�
「背地里,不僅在悄悄把你家的錢財往自己口袋里裝,還在誘導陳俊杰將陳家的資產(chǎn)進行轉(zhuǎn)移�!�
「這操作手法,太熟練了�!�
「我有理由懷疑,她上一世的死,根本就是一場金蟬脫殼的大戲。」
「她留下死亡的假象,背后,恐怕早已卷走了天文數(shù)字的財產(chǎn),逍遙法外。」
我的后背竄起一陣寒意。
「那......她并沒有重生」
常浩笑了,那笑容里帶著看穿一切的了然。
「十之有八,沒有�!�
「你想想,如果她是重生的,知道你也是,她第一件事會做什么」
「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用盡所有手段,讓你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耍些不痛不癢的小手段,只想把你趕走�!�
「她的所有行為邏輯,都建立在你不是重生者的前提下。」
「她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一個。」
「攫取財富,然后跑路�!�
我明白了。
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和陳俊杰那個蠢貨,還有常浩,我們幾個在「重生」的舞臺上蹦跶。
尤其陳俊杰這個蠢貨估計還以為他和彭可欣真心相愛,殊不知他被人賣了還替她數(sh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