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丈夫出軌了。
他的情人把他們的親密合照發(fā)給了我。
我沒哭也沒鬧,反手將照片發(fā)給律師,開始清算我們的共同財產(chǎn)。
他忘了,婚前協(xié)議寫得清清楚楚,他出軌,就得凈身出戶。
后來,當(dāng)他們妄圖用假孕逼我就范時,我直接帶著舞獅隊去他情人家,風(fēng)光地替他求婚。
1
手機屏幕叮地一聲亮了。
一條好友請求跳了出來。
Meng萌想要分享一張照片。
我點了接受。
照片加載出來,背景是京都郊外那家昂貴的私湯溫泉酒店。
男主角是我結(jié)婚五年的老公,沈宴。
女主角不是我。
是個我沒見過的年輕女孩,笑得一臉膠原蛋白,正把一塊懷石料理喂到沈宴嘴邊。
而沈宴,那個在公司一絲不茍,在家清冷自持的男人,正低頭含住那塊食物,眼神里的寵溺快要溢出屏幕。
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鐘。
然后默默點了保存,順手設(shè)置成了我的手機壁紙。
門鎖傳來轉(zhuǎn)動的聲音,沈宴回來了。
回來了
我從沙發(fā)上起身,很自然地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
他聞到我身上的酒氣,微微皺眉。
又跟蘇悅出去瘋了
是啊,慶祝我們公司A輪融資成功。
我答得滴水不漏。
他嗯了一聲,換了鞋,徑直走向書房。
我還有個會,晚飯不用等我。
這是我們婚后生活的常態(tài)。
他忙,我也忙。
我們像合租的室友,精準(zhǔn)地維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
我拿起他的外套,熟練地從口袋里掏出他的錢包和車鑰匙。
一張消費小票從錢包夾層里滑了出來。
寶格麗,消費金額六位數(shù)。
日期是上周,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我那天等到半夜,只等到他一條公司有事,睡吧的短信。
原來不是公司有事,是佳人有約。
我捏著那張薄薄的紙,輕笑了一聲,然后把它和我的手機并排放在一起,拍了張照。
發(fā)給了我的律師朋友,蘇悅。
蘇悅的電話幾乎是秒回。
林舟,你別告訴我這是沈宴的。
她的聲音聽起來比我還激動。
不然呢
靠!他人呢你沒拿刀砍他
在書房開會。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花園的燈光。
蘇悅,我們當(dāng)初簽的婚前協(xié)議,他婚內(nèi)出軌,是不是可以滾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舟舟,協(xié)議是有效的,而且經(jīng)過了公證。
但問題是,證據(jù)。
一張照片,一張消費單,只能算間接證據(jù),沒法讓他凈身出戶。
他可以解釋為團建合影,也可以說項鏈?zhǔn)琴I給客戶的。
我懂了。
我需要他們倆更親密的證據(jù),最好是視頻,或者能證明他長期和別的女人同居的事實。
對,捉奸在床最好,但風(fēng)險太高,不推薦。
蘇悅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
你先別打草驚蛇,我給你推薦個靠譜的渠道,專門做這事的。
我掛了電話,手機上收到一個名片推送。
老K,專業(yè)團隊,使命必達。
真是簡單粗暴的廣告詞。
第二天早上,沈宴系著領(lǐng)帶從臥室走出來。
他今天穿得格外休閑。
周末公司組織去鄰市團建,兩天,幫我收拾下東西。
他從背后抱住我,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
我差點沒忍住,想用手肘給他來個狠的。
但我忍住了,甚至還側(cè)過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好啊,要帶什么
他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瞬,大概是沒想到我今天這么主動。
隨便帶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行。
他很快恢復(fù)了自然,坐在餐桌旁開始吃我做的三明治。
我走進我們的衣帽間,給他收拾行李。
一邊收拾,一邊用我的手機給蘇悅推薦的老K發(fā)了條消息。
車牌號京A88888,黑色邁巴赫,幫我跟兩天,我要他所有行程記錄,和所有接觸的女性的高清照片和視頻。
地址發(fā)我,定金五萬。
對方回得很快。
我把沈宴公司的地址發(fā)了過去,然后轉(zhuǎn)了五萬塊。
做完這一切,我把一個微型定位器,塞進了行李箱的夾層里。
這個定位器還是上次蘇悅送我的,說是怕我一個人去國外旅游不安全。
沒想到,第一次用,是用在了自己老公身上。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去,放在玄關(guān)。
好了,玩得開心。
我笑得像個最賢惠的妻子。
沈宴走過來,擁抱了我一下。
在家乖乖的。
我差點笑出聲。
到底是誰該乖乖的
他前腳剛走,我后腳就打開了平板上的定位APP。
那個代表他的小紅點,果然沒有駛向公司集合點,而是拐進了另一個方向。
最終,停在了城東一個高檔公寓的地下車庫。
那里不是他的公司,也不是他父母家。
老K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第一批照片就發(fā)了過來。
沈宴的車旁,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正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孩。
她踮起腳,在沈宴臉上親了一下,然后才坐進車?yán)铩?br />
光天化日,毫不避諱。
我看著照片,心底一片冰涼。
我們在一起七年,從大學(xué)校園到白手起家。
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堅不可摧。
原來所謂的七年之癢,不是不愛了,而是膩了。
膩了之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尋找新鮮感。
就像他忘了,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等公司上市,就帶我去大溪地看日落。
現(xiàn)在,他帶著另一個女孩,去了他們兩個人的團建。
我把照片一張張保存下來,發(fā)給了蘇悅。
蘇悅回了我一串感嘆號。
臥槽!這男的也太明目張膽了!
這個公寓地址我查了,業(yè)主不是沈宴。
是個叫許萌的女孩,22歲,剛畢業(yè)。
舟舟,穩(wěn)住,我們現(xiàn)在要查的是,這套房子是誰買的。
我靠在沙發(fā)上,忽然覺得有些疲憊。
這些年,我退居幕后,幫他打理資產(chǎn),做投資,管著我們倆所有的財產(chǎn)。
我翻開我的記賬本,一筆筆核對。
果然,在一年前,有一筆三百萬的資金流出,摘要寫的是海外藝術(shù)品投資。
當(dāng)時我沒懷疑。
現(xiàn)在看來,這世上最昂貴的藝術(shù)品,原來是別人的青春。
我把這條記錄圈了出來,發(fā)給了蘇悅。
2
老K的直播還在繼續(xù)。
他像個戰(zhàn)地記者,實時傳來沈宴和許萌的團建實況。
他們?nèi)チ撕_�,在沙灘上追逐嬉鬧,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
晚上,他們?nèi)胱×艘患椅逍羌壘频甑暮>胺俊?br />
老K發(fā)來的最后一張照片,是他們倆在陽臺上擁吻的剪影,身后是絢爛的晚霞。
收工,尾款結(jié)一下。
視頻和高清原圖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了。
老K非常專業(yè),連句廢話都沒有。
我把剩下的錢轉(zhuǎn)了過去,對蘇悅發(fā)了兩個字。
齊了。
蘇悅回了一個OK的手勢。
起訴材料我來準(zhǔn)備,你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接下來是一場硬仗。
我關(guān)掉手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這兩天,沈宴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發(fā)過一條信息。
仿佛他真的在跟同事團建,忙得沒有時間看手機。
而我也樂得清靜。
直到一個陌生的賬號申請加我的社交媒體好友。
頭像是許萌的自拍,嘟著嘴,比著剪刀手。
驗證信息寫著:姐姐,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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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通過。
她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發(fā)來一個定位。
是我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館。
時間是下午三點,正是上班時間。
她算準(zhǔn)了我走得開。
我看著那條信息,回復(fù)了一個字。
好。
我到的時候,許萌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披肩,看起來清純又無害。
姐姐你來了。
她站起來,對我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我沒理她,徑直在她對面坐下。
有事就說,我只有十分鐘。
我的直接讓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化驗單,輕輕推到我面前。
我懷孕了。
是沈宴的孩子。
我拿起那張紙,掃了一眼,HCG指標(biāo)確實很高。
我把化驗單放回桌上,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
所以呢
我的平靜似乎出乎她的意料。
姐姐,我知道你和沈宴哥沒有孩子。
他很喜歡小孩子,我想,他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
你成全我們,好不好
她說著,眼眶就紅了,楚楚可憐的樣子,確實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覺得,這件事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我話音剛落,茶館的門被猛地推開。
沈宴一臉驚慌地沖了進來,額頭上還帶著薄汗。
他顯然是跑過來的。
他沒看許萌,徑直沖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舟舟,你聽我解釋!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許萌也立刻進入角色,站起身,拉住沈宴的另一只胳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沈宴哥,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不想我們的寶寶沒有名分。
沈宴聽到寶寶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我看著他抓著我的那只手,就是這只手,前兩天還在撫摸另一個女人。
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他的手掰開。
別碰我。
沈宴,我嫌臟。
3
我的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沈宴身上。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舟舟,我們……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應(yīng)該牽扯到外人。
他終于想起了許萌是個外人。
我把目光轉(zhuǎn)向許萌,她正梨花帶雨地看著沈宴。
她不是外人,她是你孩子的媽。
沈宴,我們談?wù)勲x婚的事吧。
我平靜地拋出這句話。
沈宴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不離婚!
舟舟,我承認(rèn)是我鬼迷心竅,是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開始打感情牌,試圖喚起我的憐憫。
我們在一起七年,從一無所有到現(xiàn)在,我……
你還記得我們公司剛起步的時候,為了拉到第一筆投資,我對投資人許了什么承諾嗎
我打斷了他的話。
沈宴茫然地看著我,他顯然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他的成功,忘了是誰陪他喝到胃穿孔,才換來了公司的啟動資金。
你不記得了。
我替他回答。
沈宴,我給過你機會了。
在你用我們共同的財產(chǎn)給她買房買車買包的時候,你的機會就已經(jīng)用完了。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
離婚協(xié)議,蘇悅會發(fā)給你。
按照我們婚前的約定,你凈身出戶。
我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沈宴沒有追上來。
我知道他不敢。
因為他媽媽來了。
我剛到家,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坐在我家的沙發(fā)上。
是我的婆婆,沈宴的母親,一個從骨子里就看不起我的女人。
當(dāng)年我和沈宴結(jié)婚,她就極力反對,嫌棄我的出身,覺得我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
此刻,她正端著我珍藏的茶具,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回來了。
她放下茶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
媽,您怎么來了。
我換了鞋,語氣不咸不淡。
她拉過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和藹。
舟舟啊,阿宴不懂事,媽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男人嘛,總有犯錯的時候,你大度一點,這事就過去了。
但是離婚,可不能隨便說。
你們結(jié)婚五年,肚子一直沒動靜,這本就是你的不對。
現(xiàn)在許萌那丫頭懷了我們沈家的骨肉,不管怎么說,孩子是無辜的。
她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我抽出我的手,笑了。
媽,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一,沈宴出軌情有可原。
二,我生不出孩子是我的錯。
三,為了您未出世的孫子,我得忍氣吞聲。
我的話讓她臉上的假笑掛不住了。
你明白就好。
只要你同意把孩子生下來,記在你名下,我可以做主,把城西那套別墅過戶給你作為補償。
我聽著她的條件,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媽,第一,離婚,我離定了。
第二,沈宴,凈身出戶,這是協(xié)議規(guī)定的。
第三,他的孩子,跟我沒有一分錢關(guān)系。
現(xiàn)在,我要休息了,您請回吧。
我走到門口,拉開了大門。
4
我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一輩子,大概是第一次被人下逐客令。
她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利。
林舟!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信不信我讓阿宴把你的卡全都停了,我看你拿什么囂張!
我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
媽,您是不是忘了,家里的錢,現(xiàn)在歸我管。
您兒子負(fù)責(zé)在外面風(fēng)光,我負(fù)責(zé)讓他的風(fēng)光能持續(xù)下去。
您現(xiàn)在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點頭才批下來的。
她的手指開始發(fā)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最后,她拎起自己的愛馬仕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踩著高跟鞋走了。
我知道這事沒完。
沈宴優(yōu)柔寡斷,他媽媽又是個攪屎棍。
指望他們主動簽字,無異于與虎謀皮。
既然他們不體面,那我就幫他們體面。
第二天,我給蘇悅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許萌父母的住址和職業(yè)。
蘇悅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
查到了,她父母都是本地大學(xué)的退休教授,知識分子,最重臉面。
住在大學(xué)的家屬院里,一輩子桃李滿天下,名聲很好。
我笑了。
太好了。
我聯(lián)系了城里最好的策劃公司,又去雇了一支專業(yè)的舞獅隊。
周六的早上,我?guī)е坪剖幨幍年犖�,來到了大學(xué)的家屬院門口。
紅色的橫幅被拉開,上面的金色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感謝許家教女有方,為我沈家開枝散葉!
熱烈祝賀許萌小姐喜得貴子,林舟特來提親!
舞獅隊鼓樂齊鳴,鑼鼓喧天,瞬間吸引了所有晨練和買菜路過的鄰居。
我穿著一身得體的香奈兒套裝,戴著墨鏡,在一片喧鬧中,氣定神閑。
一位路過的大媽好奇地湊過來問。
姑娘,這是誰家辦喜事啊沒聽說許教授的女兒結(jié)婚啊
我摘下墨鏡,對她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微笑。
大媽,您有所不知。
許小姐和我先生情投意合,珠胎暗結(jié),我今天是特地來替我先生提親的。
畢竟我先生不愿意離婚,總不能委屈了許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您說對吧
大媽的表情從好奇變成了震驚,然后又變成了了然的八卦神情。
周圍的鄰居們也開始竊竊私語,對著橫幅指指點點。
很快,許萌的父母就聞訊趕來。
許教授氣得臉色發(fā)白,他夫人則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淚。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許教授指著我,手指都在顫抖。
我讓舞獅隊暫時停下,走上前,微微欠身。
叔叔阿姨,別誤會。
沈宴和許萌是真愛,我這個做妻子的,理應(yīng)成全。
既然沈宴不想離婚,那我就只能委屈許萌,讓她做小。
今天我?guī)Я似付Y過來,咱們可以好好談?wù)劶?xì)節(jié),保證不會虧待了許小姐。
我說著,身后策劃公司的人就抬上了幾個貼著大紅喜字的箱子。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沈宴。
我接通電話,開了免提,他氣急敗壞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林舟!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對著電話那頭,輕聲細(xì)語。
老公,我在你未來岳父岳母家,給你提親呢。
你媽也快到了,你趕緊過來吧,不然今天的頭條可就是你的了。
5
許教授夫婦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沈宴和他媽幾乎是同時到的。
我婆婆一看到這陣仗,當(dāng)場就炸了,撥開人群就想沖上來撕我。
林舟你這個瘋子!你要把我們沈家的臉都丟盡嗎!
我沒動,我身邊的兩個保鏢上前一步,穩(wěn)穩(wěn)地攔住了她。
她撒潑打滾,卻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沈宴沖到我面前,眼睛通紅,聲音嘶啞。
舟舟,收手吧,我們回家說,行嗎我求你了。
回家
我笑了。
哪個家是我那個家,還是你給許萌小姐買的那個家
許萌也跟在后面,哭哭啼-啼地拉著她父母的衣袖。
爸,媽,不關(guān)沈宴哥的事,都是我的錯!
許教授一輩子清譽,何曾受過這種屈辱,他反手就給了許萌一個耳光。
你給我閉嘴!我們家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
場面頓時亂成一鍋粥。
我婆婆的咒罵聲,許萌的哭喊聲,鄰居的議論聲,交織在一起。
我等到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的時候,才從包里拿出蘇悅早就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一式三份。
我把協(xié)議和筆,遞到沈宴面前。
沈宴,簽字吧。
簽了字,這場鬧劇就結(jié)束。
不然,明天全城的媒體都會知道,你婚內(nèi)出軌,搞大別人肚子,你媽和小三的父母當(dāng)街對罵的盛況。
你們沈家的公司,還想不想上市了
這最后一句話,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無力地垂下手,接過我手里的筆,在協(xié)議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龍飛鳳舞,一如當(dāng)年他在結(jié)婚證上簽字時一樣。
我收回協(xié)議,看都沒看他一眼。
許萌住的那套公寓,是你用婚內(nèi)共同財產(chǎn)買的,限她一周內(nèi)搬走,我會收回。
你花在她身上的每一筆錢,蘇悅會跟你一筆一筆地算清楚。
我轉(zhuǎn)身,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
身后的喧囂,都與我再無關(guān)系。
一個月后,冷靜期結(jié)束,我和沈宴正式拿到了離婚證。
走出民政局,陽光正好。
蘇悅在門口等我,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恭喜你,林舟,重獲新生。
后來我聽說,許萌的孩子意外流產(chǎn)了。
我婆婆去醫(yī)院大鬧了一場,說許萌是掃把星,不僅害她兒子凈身出戶,連唯一的孫子都保不住。
沈宴最終還是和許萌結(jié)了婚,但婚禮辦得悄無聲息。
聽說婚后生活一地雞毛,沈宴沒有了我的資金支持,事業(yè)一落千丈,兩個人為了錢吵得不可開交。
而我,正在飛往大溪地的飛機上。
耳機里放著舒緩的音樂,舷窗外是棉花糖一樣的云海。
沈宴曾經(jīng)承諾我的日落,我自己也能看。
手機里有他發(fā)來的幾十條信息,我一條也沒看,全部刪除。
最后,我只回了他一條。
祝你幸福。
然后將他拉黑。
放下手機,我閉上眼。
曾經(jīng)在婚姻里失去的自我,幸好,我又親手找了回來。
余生還長,我要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