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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他們。
他們需要我的屈服,需要這份文件來堵住悠悠眾口,將他們的侵占變得合法。
見我沒有反應(yīng),林繼業(yè)似乎失去了耐心。
他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將屏幕對準(zhǔn)我。
昏暗的房間里,我的念念穿著一身明顯不合身的舊衣服,特別消瘦。
他怯生生地看著鏡頭,小臉上滿是恐懼和不安小聲說:
媽媽......我聽話,你快回來......我怕......
話音未落,鏡頭外猛地伸出一只戴著鉆戒的手捏著一枚閃著寒光的針扎在了念念的手背上!
啊——!
孩子瞬間爆發(fā)出凄厲到撕裂人心的哭聲。
鏡頭外,傳來白若溪聲音:哭什么哭!你那個瘋子媽早就不要你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這聲哭喊徹底撕碎。
恨意像巖漿,沖刷著我的四肢百骸。
我知道,我必須先死一次,才能讓我的兒子活。
我緩緩抬起頭,迎上他們審視的目光。
我的眼中沒有了掙扎,沒有了瘋狂,只剩下一片他們從未見過的、死水般的平靜。
我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不像人聲。
我要......親眼看著他。
在生日宴上,安然無恙。
林繼業(yè)和白若溪對視一眼。
他以為我終于徹底認命了。
他輕笑著,點頭答應(yīng)可以。
我低下頭,撿起那支筆,在那份屈辱的聲明上,一筆一劃,緩緩簽下了沈晚兩個字。
在他們得意地轉(zhuǎn)身離開,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用身體擋住了門縫投來的最后一絲光線。
我蹲在墻角,看著這個房間,心里想著,五年后我終于可以復(fù)仇了。
念念六歲生日這天,我被兩個粗壯的保鏢從頂樓的囚籠里拖了出來。
洗完澡后,給我換上了一件不合身的舊長裙,將我安置在林家金碧輝煌的大廳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每一個賓客都向林繼業(yè)和白若溪舉杯道賀,言語間滿是奉承。
繼業(yè)真是仁義啊,對這個瘋了的小媽還這么照顧。
是啊,念念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他的福氣。
這些話像一把把鈍刀,一下下割在我的心上。
我面無表情地坐著,將自己縮進陰影里。
白若溪穿著一身耀眼的火紅色禮服,佩戴著本該屬于我的藍寶石項鏈,挽著林繼業(yè)的胳膊,享受著所有的贊美和榮光。
宴會進行到高潮,林繼業(yè)牽著念念走到了大廳中央的水晶燈下。
他穿著一身精致的小西裝,卻像個被線操控的木偶,神情怯懦,眼神空洞,不敢看任何人。
林繼業(yè)清了清嗓子,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笑容,他舉起酒杯,高聲宣布:
感謝各位來賓,今天,我還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之前因為若溪的身體原因,我們只是領(lǐng)了證,一直沒有舉辦婚禮。
現(xiàn)在,我們決定在近期舉行婚禮,并收養(yǎng)哥哥的遺孤念念。
給他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全場瞬間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就在這片熱烈的喧囂中,我緩緩地從角落里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那片最耀眼的燈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集中在我身上。
林繼業(yè)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皺著眉,低聲呵斥。
你發(fā)什么瘋!滾回去!
我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反而對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下一秒,我猛地抓起司儀臺上那把切蛋糕的銀刀。
在所有人驚恐的尖叫中,我沒有刺向任何人,而是反手將刀柄狠狠砸向播放器的開關(guān)。
宴會音樂戛然而止。
不等林繼業(yè)反應(yīng),話筒傳來我沙啞的聲音:
林繼業(yè),白若溪,還有林家的各位......
這份‘禮物’,是我用五年時間,為你們精心準(zhǔn)備的賀禮。
祝你們,新婚快樂,永墮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