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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洄坐起身,匆匆忙忙套上衣服就往出走。
崔婉寧住處內(nèi),除了整箱整箱的奇珍異寶外,整間屋子空曠的嚇人。
夫人的衣服怎么都不見了!
侍女齊齊跪趴在地上。
兩三日前,夫人就讓她們都拿了出去,撇進了柴火里,她們以為是夫人穿膩了的。
沈宴洄呆坐半晌,突然靜下心來。
他和崔婉寧之間,還有一紙婚書在,任她走到哪里,都是自己的夫人,遲早會回來的。
他只要等著就好。
與此同時,我快馬加鞭直達南蠻。
這里當(dāng)年被沈宴洄攻破后,成了北離三皇子的駐地,而絕情谷內(nèi)上好藥材無數(shù),倒成了三皇子直屬管轄。
圣女!
您終于回來了!
谷內(nèi)居民齊齊彎腰恭迎。
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還是回到了這里。
沈宴洄一直以為我和外人所說的那樣,是萬藥池中的藥人,身上都是珍寶。
可他錯了,作為南蠻的圣女,十八年內(nèi),我浸泡的都是宗主特制的萬毒池。
圣女需以體內(nèi)鮮血供養(yǎng)族內(nèi)圣物,所以自他救了我后,我倒也解脫了。
相反,另一邊的蘇玉柔,拿我的血當(dāng)做補藥被喂下了太多藥湯,足以引發(fā)身體多次流產(chǎn)的虧空了。
沈宴洄揉著眉心,看著一直往自己身上貼的蘇玉柔,眼里露出了不耐煩。
嗯哼…沈郎,我好難受!
你再幫幫我嘛~
蘇玉柔媚眼如絲的看著沈宴回,手不住的往他衣服里鉆。
自崔婉寧離開后,蘇玉柔在軍營里的陋習(xí)顯露了出來,她癮癥發(fā)作越加頻繁,偏偏剛定胎,自己不能有什么大動作。
每次都搞得他不上不下的很難受。
剛撫慰好蘇玉柔,門外就聚集了一圈人。
書房內(nèi)。
沈宴洄陰沉著臉:我說過多少遍了,這種事不要找我!
面前堆成摞的賬本搖搖欲墜。
可夫人不在,平日府內(nèi)賬務(wù)都是夫人打理的…
將軍,賬面最近流水對不上,尤其是…側(cè)夫人那里,數(shù)不清的綾羅綢緞,奇珍異寶日日從庫房送進去…
沈宴洄起身,崔婉寧的事還沒忙完,自己后院都快亂成一團了。
玉柔,崔婉寧走了,往后府里要你多看顧些…
還有珠寶首飾,雖說庫房里這些東西有的是,可不能天天都要支出。
沈宴洄細(xì)聲哄著懷里的人,蘇玉柔只嘟起嘴:我太累了,這些你交給府里管家吧。
我有身孕,更要日日補養(yǎng)著才好,若生出來,就是沈郎的長子,花些銀兩又怎么了!
他差點一口氣沒嘆出來。
將軍府外,又聚集了一大堆流民。
沈宴洄剛走出府門,冷不丁被石子樹枝砸到了身上,搞得一身狼狽。
【之前崔夫人每隔半個月施一次粥,可為何過去一月多,反倒斷了!】
【沈?qū)④�,我們愛戴你,可自從有了�?cè)夫人后,崔夫人就再也不見影子,你是不是寵妾滅妻!】
【崔夫人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啊,斷了援助必然要給我們說法!】
沈宴洄狼狽后退,命人關(guān)上了府門。
一連幾日,將軍府都被圍的水泄不通。
當(dāng)初崔婉寧為安撫流民暴動,答應(yīng)他們每半月施粥捐衣物,為沈宴洄減輕負(fù)擔(dān)。
現(xiàn)在她走了,流民斷了好處,自然不買賬。
沈宴洄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我再次聽到他們的消息。
是在三皇子的宴會上。
聽聞沈宴洄及其家眷不遠(yuǎn)千里來到南蠻,三皇子卻因以往過節(jié)緊閉城門。
沈宴洄只能帶人在城門外駐扎。
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蘇玉柔性癮發(fā)作,沈宴洄雖厭煩,但到底在草地上倉促安撫起了她。
這段‘風(fēng)流軼事’被南蠻百姓傳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
幾日后。
沈宴洄帶著人堂而皇之的入住絕情谷。
彼時我正在喂鳥,胳膊卻冷不丁被人抓住。
夫人…夫人,你跟我回去!沈宴洄攥著我的手:蘇玉柔我?guī)Я诉^來,要是夫人還在意之前種種,我讓她給你道歉!
我甩開沈宴洄的手,命人將他和我隔開。
我聽聞你那日和三皇子坐在一起,濃情蜜意羨煞旁人,但你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婚約在,你不管走到哪兒,都是我夫人!
我冷笑一聲。
沒想到進城沒幾天,我的所作所為他打聽的清清楚楚。
帶他滾出去,往后我的住處不許他進!
沈宴洄被抓著走出門外,眼神不住的轉(zhuǎn)頭看我。
他站在門外不走,一直到天色黑了下來。
不知道下人稟報了什么,才匆匆離開。
蘇玉柔的住處內(nèi),她捂著肚子,額頭上冷汗密布。
這是我的嫡子,要是有什么閃失,唯你們是問�。�
沈宴洄赤紅著眼守在床榻邊。
大夫手忙腳亂的給下身不停流血的蘇玉柔止血,旁邊的熱水里,毛巾也被染成了一片紅色。
直到孩子聲音哭出來,沈宴洄才松了一口氣,安撫好蘇玉柔后,就想轉(zhuǎn)頭看孩子。
將…將軍,是個小少爺,可…可是…
大夫撲通一聲跪地。
沈宴洄原本揚起來的笑臉,即刻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