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5
我緩步走進客廳，趙明哲和徐媛媛正依偎在沙發(fā)上，臉上還帶著扭曲的笑容。
你們看起來很開心我冷冷開口。
趙明哲抬頭，見到是我，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怎么是你保鏢呢老陳呢
他們不會來了。我平靜地說，就像我妹妹一樣。
徐媛媛愣了一下，隨即嗤笑：林清她不是躲起來了嗎怎么，終于知道要回來道歉了
我盯著他們，一字一句道：她死了。
空氣瞬間凝固。
趙明哲的表情僵住，徐媛媛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
你......你說什么趙明哲的聲音有些發(fā)緊。
我妹妹，林清，跳樓自殺了。我緩緩道，就在被你們誣陷、羞辱、開除之后。
徐媛媛猛地站起身，臉色煞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冷笑，你們不是親眼看著她被逼到絕路嗎
趙明哲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卻強撐著冷笑：關我什么事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怪誰
徐媛媛也回過神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就是啊，我們可沒逼她跳樓，她自己想不開......
是嗎我慢慢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按下播放鍵。
屏幕里，是妹妹最后發(fā)給我的語音消息。
哥......我真的撐不下去了......他們所有人都在罵我......趙明哲說......要讓我身敗名裂......徐媛媛找人在網上曝光我的隱私......我......我真的好累......
她的聲音哽咽，帶著絕望的顫抖。
趙明哲的臉色終于變了，他猛地站起身：這能證明什么她自己......
閉嘴。
我打斷他，眼神冰冷，你們以為，我會讓她白白死掉
徐媛媛開始發(fā)抖，她往后退了兩步：你......你想干什么
我緩緩抽出小刀，在燈光下輕輕翻轉。
當然是讓你們......親自去給她道歉。
刀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我緩步向前。
趙明哲臉色變了變，隨即強撐著冷笑。
你以為拿把破刀就能嚇到我
他猛地拍桌，保鏢！都死哪去了！
別墅里一片死寂，只有他的回音在空蕩的大廳里回蕩。
我輕輕搖頭：不用喊了，他們......已經先走一步了。
徐媛媛突然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踉蹌著往后退：血......你身上都是血！
趙明哲這才注意到我衣服上大片的暗紅，瞳孔驟然收縮。
他強作鎮(zhèn)定地掏出手機：裝神弄鬼！我這就報警！
6
我手腕一抖，小刀精準地釘穿了他的手機，刀尖離他的手指只有毫厘之差。
��！
趙明哲觸電般縮回手，臉色終于徹底變了。
他聲音開始發(fā)抖：你......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敢動我，我一定讓你......
趙氏集團董事長，我緩步逼近，放心，他很快會去陪你。
趙明哲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褲管流下，在地板上積成一灘。
求、求求你......
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錢！
他抬起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五百萬不，一千萬！只要你放過我！
徐媛媛也癱軟在地，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沖花，像個滑稽的小丑。
都是他逼我的！她突然尖叫著指向趙明哲，是他讓我陷害林清的！他說只要我配合，就給我買名牌包！
趙明哲猛地轉頭，眼中迸發(fā)出怨毒：賤人！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狗咬狗的丑態(tài)，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說完了我輕輕擦拭著刀鋒，那該上路了。
趙明哲突然暴起，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朝我刺來！
我側身一閃，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擰。
咔嚓一聲脆響，他的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
殺豬般的嚎叫響徹別墅。
徐媛媛趁機想逃，卻被我一腳踹中膝蓋，直接跪倒在地。
別急，我踩住她的后背，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趙明哲抱著斷腕，蜷縮在地上哀嚎：饒命…饒命��！我可以給你當狗！求你別殺我！
我蹲下身，刀尖輕輕劃過他的臉頰。
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我輕聲問，那我妹妹求你們的時候，你們放過她了嗎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放心，我會讓你們比死更痛苦。
趙明哲腿一軟跌坐在沙發(fā)上，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
哈哈哈，你妹妹就是個賤貨！活該被......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湊近他耳邊輕聲道：知道那些保鏢怎么死的嗎
我感受著他劇烈顫抖的身體，我讓他們互相吸食對方的血肉，就像你們一點點啃食我妹妹的靈魂那樣。
咳、咳咳......
趙明哲眼球凸出，臉色漲得發(fā)紫，卻還在獰笑：來啊......殺了我！你也會被槍斃......
我輕笑一聲，松開手任由他跌落在地，殺了你你以為我會讓你死得這么痛快
窗外，閃電劃破夜空，雷聲淹沒了別墅里凄厲的慘叫。
7
三個小時后，趙明哲和徐媛媛已經不成人形。
我收起沾滿鮮血的匕首，看著地上兩具不斷抽搐的軀體。
手機突然震動，是母親的短信：【阿默，媽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早點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最后看了一眼這對狗男女。
他們的眼睛還睜著，里面盛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這么容易死的。
我輕聲道，畢竟......活著接受審判，才是對你們最大的懲罰。
我打開暗網，將早已準備好的證據包發(fā)送給了警方。
里面不僅有他們誣陷我妹妹的全部證據，還有趙家多年來貪污受賄、買兇殺人的犯罪記錄。
做完這一切，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別墅，像一抹幽靈般隱入夜色。
半小時后，刺耳的警笛聲響徹整個別墅區(qū)。
我站在遠處的樹影下，看著警察將奄奄一息的趙明哲和徐媛媛抬上救護車。
警車開走后，我轉身走向家的方向。
推開門，溫暖的燈光和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
母親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
回來啦快洗手吃飯。
我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妹妹還在的時候。
飯桌上，母親給我夾了一塊紅燒肉，輕聲道：今天......我去看了清清。
我握筷子的手一頓。
我跟她說，哥哥回來了，壞人都會得到報應的。
母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她一定能聽見的，對吧
我點點頭，她一定能聽見。
妹妹的葬禮定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
我特意選了她最喜歡的白色百合，鋪滿了整個靈堂。
花瓣上還帶著晨露，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就像妹妹曾經清澈的眼睛。
靈堂中央，妹妹的照片安靜地微笑著。
那是她考上京華大學時拍的，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扎著高高的馬尾，笑容干凈得不摻一絲雜質。
母親穿著素黑的旗袍，站在照片前輕輕撫摸著相框，手指微微發(fā)抖。
清清最喜歡百合了......
她輕聲說，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她說百合最純潔，就像......
母親的話沒能說完，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我扶住母親顫抖的肩膀，目光掃過陸續(xù)到來的賓客。
大多數(shù)是妹妹生前的同學和老師，他們神情肅穆，眼中帶著愧疚和惋惜。
葬禮正式開始。妹妹的班主任走上臺，聲音哽咽。
林清同學是我教過最優(yōu)秀的學生......
他講述著妹妹如何勤奮好學，如何樂于助人。
臺下漸漸響起抽泣聲。
接著是妹妹的室友，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哭得幾乎站不穩(wěn)。
清清每天晚上都會給我?guī)梗娴氖莻�小天使。
她的哭聲撕心裂肺，在靈堂里回蕩。
輪到我了。
我走上臺，看著滿堂賓客，緩緩開口：
我妹妹從小就很善良。
我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靈堂安靜下來。
她五歲時就會把零花錢省下來喂流浪貓；十二歲時為了保護被欺負的同學，自己挨了打；十八歲生日那天，她把蛋糕分給了孤兒院的孩子們......
我的目光掃過最后排那兩個顫抖的身影。
她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擔心媽媽會難過。
8
母親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所以，我繼續(xù)道，我今天要完成她最后一個心愿。
我按下遙控器，靈堂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那是妹妹被誣陷當天的完整監(jiān)控錄像。
畫面中，徐媛媛自己用刀劃破衣服，往臉上抹血，然后沖進禮堂表演了那場戲。
而真正的霸凌者，正是趙明哲和他的跟班們。
錄像最后，是趙明哲掐著妹妹脖子的特寫，和他那句清晰的威脅。
敢說出去，我就弄死你媽。
靈堂一片嘩然。
我則轉身走向妹妹的遺像。
陽光透過百合花束，在照片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恍惚間，我仿佛看到妹妹對我笑了笑。
哥哥給你報仇了。
我在心里輕聲說，安心睡吧。
葬禮結束后，我攙扶著母親慢慢走出靈堂。
天空湛藍如洗，幾朵白云悠閑地飄過。
阿默，母親突然停下腳步，仰頭看著天空，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清清小時候最喜歡的棉花糖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朵蓬松的白云，在陽光下泛著溫柔的金邊。
像。我輕聲回答，握緊了母親的手。
一個月后，我妹妹被欺辱的案子終于被法庭宣判。
法庭內座無虛席，媒體記者擠滿了旁聽席，閃光燈不斷閃爍。
趙明哲和徐媛媛被法警押上被告席，兩人面容憔悴，眼神渙散，早已沒了當初的囂張氣焰。
法官翻閱著厚厚的案卷，聲音冰冷而威嚴。
被告人趙明哲、徐媛媛，涉嫌誹謗、故意傷害、教唆犯罪、謀殺未遂等多項罪名，證據確鑿，現(xiàn)依法宣判......
法庭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趙明哲，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徐媛媛，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判決一出，旁聽席瞬間炸開了鍋。
有人拍手稱快，有人低聲咒罵，還有人舉著手機瘋狂拍攝。
趙明哲猛地抬頭，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被法警按住肩膀，強行壓下。
徐媛媛則直接癱軟在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歇斯底里地尖叫：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法官重重敲下法槌：肅靜！
可就在這混亂之中，趙明哲的目光突然掃過旁聽席，猛地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穿著普通的黑色風衣，混在人群中并不顯眼。
可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認出了什么，臉色瞬間扭曲。
是你！他突然嘶吼出聲，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法警死死按住。
是你干的！是你害我！他瘋狂地指著我，聲音沙啞得像野獸的咆哮。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他的手指看向我。
我緩緩摘下口罩，沖他微微一笑，用口型無聲地說道：
報應。
他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的恐懼和憤怒交織，最終化作一聲崩潰的嚎叫。
法警拖著他往外走，他仍不死心地回頭瞪著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咒罵著。
徐媛媛也終于注意到了我，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見到了惡鬼，渾身發(fā)抖，連哭喊都忘了。
我重新戴上口罩，轉身離開法庭。
9
法庭宣判后的第三天，我坐在妹妹的房間里，整理她留下的遺物。
書桌上還攤開著她的筆記本，娟秀的字跡記錄著對未來的憧憬。
我輕輕撫過那些字跡，仿佛能觸摸到她指尖的溫度。
阿默，吃飯了。母親在門外輕聲喚道。
餐桌上擺著簡單的三菜一湯。
母親的手藝還是那么好，紅燒肉燉得軟爛入味，就像小時候一樣。
媽，我夾了一塊肉放在她碗里，我有話要對您說。
母親的手頓了一下，緩緩放下筷子。
她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淚光。
你要走了，是不是
我喉頭一哽，點了點頭。
去多久
可能......很久。我輕聲道，但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張叔會定期來看您，生活費每個月都會打到卡上。
母親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阿默，別去！她的聲音顫抖著，清清已經走了，你要是再......我怎么辦
我回握住母親粗糙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
媽，我必須去。我直視著她的眼睛，為了清清，也為了我自己。
母親沉默了許久，最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和你爸一樣倔。她擦了擦眼角，去吧......記得寫信回來。
第二天清晨，我收拾好簡單的行李。
母親執(zhí)意要送我，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讓她送到公交站。
晨光熹微，小區(qū)的梧桐樹下投下斑駁的影子。
母親走得很慢，仿佛要把每一步都刻進記憶里。
到了那里......要照顧好自己。
她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了什么。
嗯。我點點頭，喉嚨發(fā)緊。
公交車緩緩駛來。我轉身抱了抱母親，她瘦小的身軀在我懷中微微發(fā)抖。
媽，我走了。
我松開手，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透過車窗，我看到母親站在原地，風吹亂了她的白發(fā)。
她抬起手揮了揮，像很多年前送我上大學時一樣。
公交車啟動的瞬間，我的眼淚終于決堤。
兩個小時后，我站在市局門口。陽光照在警徽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玻璃門。
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值班民警抬頭問道。
我要自首。我平靜地說，關于趙明哲和徐媛媛的案子。
民警愣了一下，隨即拿起對講機說了什么。
很快，幾名刑警快步走來。
林默為首的警官確認道。
我點點頭，伸出雙手。
冰涼的手銬扣上手腕的瞬間，我竟感到一絲解脫。
審訊室里，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事情。
警察們交換著驚訝的眼神，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配合。
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嗎老刑警沉聲問道。
知道。我笑了笑，但值得。
簽完最后一份筆錄，我被帶往看守所。
穿過長長的走廊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里。
是母親。
她站在走廊盡頭，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警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媽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她顫抖著打開保溫桶，香氣頓時彌漫開來，趁熱吃。
我戴著手銬的手接過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嘴里。熟悉的味道讓我眼眶發(fā)熱。
好吃嗎母親輕聲問。
好吃。我點點頭，和以前一樣。
探視時間很快結束。母親最后摸了摸我的臉，轉身離開。
她的背影佝僂了許多，卻依然挺直著脊梁。
鐵門在身后關閉的聲音很輕，卻像是為這段人生畫上了句點。
透過鐵窗，我看到一束陽光照進來，落在水泥地上，形成一個明亮的光斑。
恍惚間，我仿佛又看到了妹妹的笑容。
她站在光里，對我輕輕揮手。
哥哥，我等你。
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