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午休時間沒看到獄寺和山本，綱吉還想他們怎么了，結(jié)果一拐過走廊的拐角就發(fā)現(xiàn)獄寺又她為什么要用又這個字呢……揪著山本的衣領(lǐng)，兩人似乎在爭吵。不管他們吵什么，綱吉都不想看到兩個人起爭執(zhí)，于是連忙小跑過去阻止。一反常態(tài)，兩人一見到她立馬分開，神se非常不自在。
“哦……阿綱你來啦！”
“十代目……！”
“你們兩個又吵架了？”
“沒什么……啊快上課了我先回教室了…”
“我們沒吵架……額，我去整理場地去了�！�
被撇下的綱吉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這么說起來，從昨天開始好像大家的態(tài)度都很奇怪�。慷荚谟幸鉄o意躲著她，難道……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嗎？
“大家都在準備慶祝生日呢。”突然出現(xiàn)，并輕松地躍上了綱吉的懷抱。
“準備慶祝生日？生日是誰的生日�。磕愕膯�？”
“……”
這回輪到沉默了。這個劇本似乎有點不太對，按照這樣子的情況，正常人的推論難道不該是“大家正在幫我準備慶祝生日”嗎？
沒聽到的反駁，綱吉就當他默認了：“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嗎？啊你這個小壞蛋~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就好了！回去再做蛋糕已經(jīng)來不及了啊……”
放學回到家在玄關(guān)受到小禮pa0驚喜迎接的事實證明，大家就是在幫慶祝生日：居然已經(jīng)1歲了呀~小孩子真是長得快！
雖然那個打分制的彭格列慶生會實在是意味不明，但大家都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為慶生：媽媽代替什么都不知道的綱吉為做了生日蛋糕，山本帶來了他家的豪華壽司，獄寺拖著艱苦的肚子秀了個人魔術(shù)，小春給縫了可ai的瞄準器花樣的小西裝，碧洋琪則是表演了意大利正統(tǒng)拋披薩餅皮雖然切割了綱吉房間的東西，就連藍波也努力地做了膠水糖。
因為綱吉最后一個知道，也沒能準備什么，只好選擇張嘴就來的唱歌節(jié)目。綱吉第一次在朋友面前唱歌，雖然很不好意思還是努力地唱了下來，大家也很安靜地聽完了，并收到了小春和獄寺的大力贊揚。
分數(shù)最低的藍波按規(guī)矩應(yīng)該是要被殺的，槍都掏了出來，綱吉從中阻撓，藍波才被饒過一命。
雖然這個慶生會參加得她非常疲憊，但也很高興。
“綱醬，今年你不和大家一起過過生日嗎？”就在大家一起收拾房間的時候，奈奈媽媽突然問綱吉。
“��？我就不用了吧，反正今天也已經(jīng)慶祝過了，就當是也幫我慶祝了�！�
“十代目您的生日在最近嗎？？從來沒有聽您說過��！”獄寺一聽這消息就暴起了，“十代目的生日怎么可以就這么隨隨便便地過！一定要b這個盛大十倍！不！一百倍才可以��！”
“不，不用了啦獄寺君……”綱吉連忙拒絕，可是弱弱的抗議很快被其他人七嘴八舌蓋過去：
“哈咦！綱醬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小春正好有想到很bang的很適合綱醬的連衣裙……啊不行這是驚喜不能說出來！”
“哈哈！阿綱的生日光是壽司可不行啊，得再拿點更好的東西才行呢�！�
"嗚耶？又有生日嗎？那藍波大人再做一個膠水糖給你！"
"這是個殺si啊不是，給阿綱做有毒蛋糕的好機會…"
“真的不用了啦……”綱吉看大家一臉g勁滿滿的樣子，生怕他們真的ga0個什么生日會，只好將真相全盤托出：“是明天…不過我已經(jīng)十年沒有慶祝過生日了。”
&挑起小眉毛，心想難怪她在聽說大家在準備慶生會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畢竟不管是誰，十年沒有慶祝過生日都不會把生日驚喜和自己掛鉤。
果然紙上的資料終究是紙上的資料，只是最基礎(chǔ)的情報，而實際情況還是得要自己親身去t驗才能知道其中真實的狀況。他看就算是澤田家光也不知道自己的nv兒十年沒有過生日了吧。
“哈咦�。�！綱醬為什么不過生日�。�！生日明明是那么bang的日子�。 毙〈旱芍劬柕�。
“額……小春你冷靜一點……那個，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以前社區(qū)有舉辦過媽媽感謝日。那個活動日有給還是小孩子的我們播放有關(guān)母ai的影片什么的�！�
“啊~這么一說小春就有印象了！”小春一手握拳錘在另一只手上做恍然大悟狀。
“的確是有參加過的印象，不過那個不是才舉辦了一屆嗎。”山本從相當遙遠的記憶里挖出了一些片段，畢竟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影片就有提到媽媽把我們生下來是非常非常疼痛的。于是我就覺得我出生的日子原來是媽媽受難的日子，就覺得相當難過，說實話，以前的我還會在自己生日的時候哭呢。因此都不想要慶祝自己的生日啦，更何況年紀大了就更覺得不慶祝也沒關(guān)系了……”
“媽媽會很痛嗎？”藍波咬著手指鉆到了奈奈媽媽的懷里，“媽媽，痛痛飛走~！”
“麻麻，不痛不痛！”一平也跟著藍波鉆進了這位偉大的母親的懷抱。
“綱醬真是的，媽媽明明都說過沒關(guān)系呀。能生下綱醬媽媽不知道多開心呢。綱醬傻孩子~”奈奈媽媽一臉無奈又感動，nv兒因為t諒自己而不過生日，她還能說什么呢。
這孩子從以前開始就總是很顧慮她的感受，她其實全部都明白的。作為母親，她也想要感謝孩子的出生為她慶祝生日，只是每一次都被綱吉攔下來，最終抗爭變成為綱吉煮紅豆飯吃�？墒菫閚v兒做飯是她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一點都不特別，完全無法傳達她感謝nv兒出生的心情。
“嗚嗚嗚——！沒想到綱醬！居然那么為奈奈阿姨著想��！小春！感動得不能不流淚��！”這么說著，這個感x的nv孩子居然真的就哭了起來。
除了小春，居然還有一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的……綱吉看著哭得眼都紅了的獄寺，心中是大寫的懵b：獄寺君你為什么也哭得那么厲害呀……
“十代目……我實在是太感動了……！！您真不愧是我所要奉獻一生的首領(lǐng)！！請允許我一生都追隨著您��！”
“……我覺得我們做普通朋友就好了……”
“絕對不行�。∥乙欢ㄒ蔀槟淖笥沂�！”
……既然都說了絕對不行，那還讓她說什么呢。
“獄寺，偷跑可不好，我也會努力成為阿綱優(yōu)秀的家族成員的！”
“誒誒誒，都在說什么事？？小春一點都聽不懂��！”
……
綱吉大概是內(nèi)心高興，臉頰都泛起了紅暈，看著那邊一片和樂融融，不禁g起了嘴角。
綱吉睜開眼睛，立刻伸手去0床頭的鬧鐘，那里顯示11:52。還有8分鐘就要到10月14日綱吉的生日了。
她r0u了r0u眼睛，為了不吵醒輕柔地掀開被子出了房門。如果她沒有猜錯，媽媽應(yīng)該是在廚房。果不其然廚房亮著燈。
“媽媽�！睘榱瞬怀承鸭依锏暮⒆樱V吉的聲音小小的，她還有點犯困，因為今天很興奮，入睡b平時晚了些。
“啊，綱醬，你醒了�！眿寢尩穆曇粢埠途V吉保持同一個音量，“紅豆飯快做好了，你先坐下吧�！�
綱吉聽話地拉開飯廳的椅子，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爸澤田家光的照片和今年份的禮物。困頓地撐著腦袋，她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真是令人討厭的一張臉。她想。
“來了來了�！眿寢屖⑸狭艘煌霛M滿的紅豆飯，“綱醬，趁熱吃吧~”
“嗯！謝謝媽媽�！本V吉迅速轉(zhuǎn)換了心情，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紅豆飯放進嘴里�！班培牛壝牢秪”
“是呀~那就太好啦~”奈奈也露出了笑臉，笑瞇瞇地看著心ai的nv兒一口一口非常珍惜地吃下自己做的紅豆飯。
&兒不愿意過生日，但是奈奈也是有作為母親的固執(zhí)，不過生日就不過生日，至少每年都要吃象征吉事到來的紅豆飯。以往綱吉做作業(yè)會做到那么晚，紅豆飯就當宵夜吃了，今年奈奈習慣x地在這個點煮飯，想說明天吃，沒想到綱吉也在這個時間醒來，倒是剛剛好。
“嘿嘿�！�
綱吉吃一吃就抬起頭來對媽媽笑一笑，非常珍惜又仔細地品嘗口中的紅豆飯。這個飯她一吃就吃了十年，她固執(zhí)著不在媽媽受難的日子慶祝，媽媽也固執(zhí)地在她出生的日子慶祝，她們兩母nv在這一點上也是挺像的呢。
過了十二點自己又大了一歲，而媽媽又老了一歲了。雖然媽媽每天都是很開心又樂天的樣子，但是綱吉知道日子并沒有那么好過。
她曾經(jīng)在深夜看到過媽媽因為自己被欺負無能為力而在睡夢中邊流淚邊呢喃著爸爸名字，也見過被鄰里惡意揣測丈夫行蹤偷偷躲起來哭的媽媽的背影，更有見過媽媽和爸爸談著電話因為過于思念而泣不成聲的樣子……
每一個需要澤田家光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
所以她再也不會想要依靠他了，她要用自己的雙手來讓媽媽幸福。她希望細紋能夠再慢點，再慢點爬上爬上媽媽的眼角，希望她能夠永遠不會孤獨，永遠不再哭泣。
“對了！你的生日禮物今年爸爸也有寄回來哦！打開看看吧！”
媽媽興奮地把桌上的禮物遞給綱吉，綱吉笑著接過：“今年是什么東西？真讓人期待呢~”
對不起，媽媽，她說謊了，其實她一點也不期待爸爸的禮物。
曾經(jīng)她也像所有的孩子那樣因為爸爸常年不著家鬧別扭，被其他的小朋友說了這樣那樣的話也會回來找媽媽哭。但是慢慢地綱吉發(fā)現(xiàn)，無論她再怎么哭泣、再怎么吵鬧，她的爸爸始終不會在她最想要他抱起她安慰的時候出現(xiàn)，而她的哭鬧還會讓媽媽積累壓力，這個柔弱的nvx無可奈何，只好自己躲起來偷偷掉眼淚。
所以有一段時間綱吉是恨澤田家光的，恨他為什么不像別人家的爸爸那樣每天會下班回家，恨他為什么不在媽媽和自己身邊，恨他為什么從來不幫她們渡過難關(guān)，恨他為什么不會來為她慶祝生日。
她不想要禮物，她想要爸爸。
后來，綱吉變得無所謂了。
她每一年都會收到爸爸的禮物，在媽媽面前笑得很開心，裝作很興奮，其實她的心里是沒有任何觸動的。那個來自至親之人的禮物，對她來說就像是她打開冰箱拿出的食材一樣，不會去投注任何感情。
綱吉不會對這個禮物產(chǎn)生任何看法，只不過是他給了，她便拿了。不會拿出來用，也不會拿出來擺，更不會放進嘴里吃。每一年她的禮物都塞在了同一個箱子里，似乎挺珍惜，但是綱吉除了在生日當天會當著媽媽的面拆開看到里面的是什么，之后這個禮物的命運就是永遠被封在箱子里。也許前幾年送過來的意大利手工巧克力什么的已經(jīng)發(fā)霉了吧，不過綱吉從不理會。她覺得那才是那些禮物該有的下場。
畢竟她從里面感覺不到ai，所以也休想從她這里得到ai。
當然，在媽媽面前還是要做足了的。
“這個是……香水？”今天的禮物倒是和以往一點都不一樣。綱吉還是第一次收到香水。
“對呀~爸爸說綱吉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像個淑nv一樣去生活了呢�！眿寢�0了0綱吉的頭，“這個香味是爸爸專門讓人調(diào)的，他說這是最適合綱吉的味道�！�
他知道什么味道才適合她嗎？
他·知·道·嗎？
綱吉給了媽媽一個大大的微笑。她放下香水，傾身上前去抱了抱奈奈：
“媽媽，最喜歡你了�！�
“爸爸和媽媽也最喜歡綱吉了哦�！�
普通的一天又這么過去了。綱吉伸了個懶腰，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阿綱！待會能不能來一趟我家？我有想要給你的東西~”山本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下，對她笑得大大的。一旁的獄寺雖然一臉嫌棄，但也沒開口阻止。
綱吉在心中隱隱猜到了他們的意圖，不過她還是吃了這魚鉤。
竹壽司就在商業(yè)街，從學校去還是很近的。兩人無論如何都要她來拉開門，綱吉無奈地照做了。
“生日快樂！綱醬阿綱沢田十代目！”
嗯……人還挺齊的。讓她有些意外的是京子和笹川前輩居然也在，京子和小春就在門口捧著一個漂亮的蛋糕，上面有蠟燭和“”的巧克力牌。
“……哈哈，謝謝大家�！�
綱吉已經(jīng)猜到了，所以一點都不驚喜。不過她的心里還是暖暖的，畢竟是大家的心意。不過b起這個她更在意獨自留在家里的媽媽，藍波和一平都在壽司屋里，也就是說家里只剩媽媽。
藍波和一平拉著綱吉在壽星公的位置坐下，一直吵著要她吹蠟燭，她實在是拗不過藍波，只好呼了一口氣。
“嗚嘿嘿嘿！藍波大人要第一個吃蛋糕！這些全部都是藍波大人一個人的！”
“藍波不行！這是大家的！”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拿出自己的禮物，綱吉帶著感激的心情收下了。
“阿綱，這是我給你的�！碧献雷�，從小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綱吉認出了那上面寫著的“給綱吉”的字是媽媽的字跡。
“這個是……媽媽給我的信？”
“是啊，你拆開來讀讀看嘛�！惫膭畹赝八土怂托�。
綱吉有些遲疑地接過了。雖然她有猜到大家給她辦慶生會，但卻沒想到會在自己的生日收到媽媽寫的信。她小心翼翼不破壞信封地拆開，里面有一張寫了不是很多字的信紙：
“給綱吉：首先要祝綱醬生日快樂。14年前的今天，爸爸和媽媽抱著幸福和快樂生下了你，14年后的今天，爸爸和媽媽仍然覺得能夠生下綱醬是我們這輩子做過最好的事。而感謝綱醬能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一定不只有媽媽和爸爸，綱醬，抬頭看看你的身邊吧，那里還有珍ai你的朋友們呢！媽媽沒問題的，只要綱醬幸福，媽媽就會幸福了哦！媽媽字�！�
綱吉抬頭看了看和大家，覺得不可思議極了。她的內(nèi)心就像放下了一塊大石，原本覺得只有自己享福，把媽媽獨自留在家中的罪惡感竟然煙消云散，只留下了一片感動的酸澀。
“雖然綱醬的出生日是奈奈阿姨的受難日，但是也是奈奈阿姨感謝綱醬出生的日子啊~而且大家都非常高興綱醬能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我們想要慶祝這個日子的原因。綱醬，生日快樂！”京子代表大家說出了想要傳達的話語，并握住了綱吉的手。
"嗯~？阿綱是不是哭啦！藍波大人都沒有哭！"
綱吉有些難為情地x1了x1鼻子：“……大家……謝謝你們……”
媽媽，她現(xiàn)在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