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箱子里全是婚紗和嫁妝,一件都賣不得,至于借錢……
讓她向圈子里那群看笑話的人低頭,還不如睡大街。
附近的公園長椅勉強(qiáng)能躺,蘇嬈剛放好行李,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就湊了過來。
“美女,一個人啊?”
“滾開!”
“這么兇干嘛?陪哥哥玩玩……”
男人油膩的手剛搭上她肩膀,蘇嬈揚(yáng)手就要甩他耳光——
“�。�!”
慘叫聲響起。
時硯清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把擰斷了那人的手腕。
沒等蘇嬈反應(yīng)過來,她就被拽上了車,連人帶行李。
“放開我!”
時硯清鉗住她亂動的手腕:“又在鬧什么?”
他聲音低沉,“無家可歸了,也不會來找我?”
這句話讓蘇嬈鼻尖一酸。
以前她和蘇父吵架跑出來,時硯清總會開車找遍全城,然后背她回去。
“又在鬧什么?”他那時也總這么說。
她趴在他背上,聞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天真地以為他或許也有那么一點喜歡她。
現(xiàn)在想想——
沒人比他更狗了!
明明不喜歡她,還要睡她。
睡完還能回書房對著林若淺的照片深情款款。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林若淺。
論家世、樣貌、身材,她哪樣輸給她?
他喜歡誰不好,為什么是林若淺,偏偏是林若淺。
“放開!”蘇嬈紅著眼眶,狠狠咬了時硯清的手一口。
男人皺了皺眉,卻什么也沒說,直接發(fā)動了車子。
時硯清把車開回別墅,直接拎著她的行李箱進(jìn)門。
“和以前一樣,”他解開袖扣,語氣不容置疑,“住到你想回家為止�!�
蘇嬈站在玄關(guān),指尖掐進(jìn)掌心:“我只住半個月。半個月后我就離開這里,房租會付給你,也不會再打擾你。”
“不再打擾?”時硯清緩緩抬眸看她一眼,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深不見底,“你能做得到?”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心里,蘇嬈心臟猛地抽疼。
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她從最初的針鋒相對,到如今的非他不可。
她愛慘了他。
那他呢?就這樣心有白月光,又冷眼看著她沉淪?
“林若淺……”蘇嬈突然開口,“是我繼母的女兒,你知道嗎?”
時硯清解領(lǐng)帶的動作頓了一下:“今天才知道。”
沉默半晌,蘇嬈還是沒忍住:“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學(xué)妹�!睍r硯清倒了杯水,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同一個學(xué)校,以前在學(xué)生會共事過,有次車禍她救了我,之后身體不好,一直在國外養(yǎng)病�!�
他看向蘇嬈,眼神帶著警告:“我知道你對你繼母有意見,但這件事與若淺無關(guān),你不必針對她�!�
蘇嬈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里。
她本來想問“你喜歡她嗎”,可現(xiàn)在只覺得可笑。
看他這處處維護(hù)的樣子,還有什么問的必要?
她轉(zhuǎn)身回了客房,重重關(guān)上門。
這一晚,時硯清破天荒地沒來找她。
蘇嬈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是啊,他的白月光回來了,他哪里還顧得上她?
第二天蘇嬈故意睡到中午,就是想避開時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