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一路上譚深何和譚昭兒兩人再無交談。
譚馬躍本以為聲勢那樣浩大的山火,總會吸引到一些注意,可回程的路途竟意外地安全,“或許這片還沒被注意到吧。
”譚馬躍沒有多想,到村便松了口氣,此程護(hù)送便算是結(jié)束了。
行進(jìn)至半路,天色變轉(zhuǎn)晴停了雨,她們回到村子的地界后,發(fā)現(xiàn)田壟并不潮濕,想來村子并沒有下雨。
眾人回到村子便解散了,譚深何和譚金義回到了村長家。
蘭姨看著挺高興的,攬著兩個孩子左看看右看看,又問譚深何身體吃不吃得消。
譚深何搖搖頭,表示自己感覺良好。
譚金義撇撇嘴,說不知道誰逃出來后臉色白成那樣。
蘭姨一聽就斂起笑,忙問發(fā)生了什么。
譚金義便把遭逢雷雨山火的事情說了,暗諷譚深何膽小還拖后腿。
蘭姨當(dāng)即皺眉,給了譚金義一巴掌,上回是她疏忽沒來得及打,這次她打得及時:“讓你多照看照看盼妹呢!那山火能不嚇人?什么叫拖后腿?那小馬沒讓你們先走?你被燒著了沒?”譚金義撇撇嘴,隨意睨了一眼譚深何,卻被她的眼神嚇得一呆。
譚深何靜靜地看著他,臉上帶著笑,眼神卻極劣,因瘦削而顯得十分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恍如他是砧板上的肉,該是被千刀萬剮的份。
那一瞬,譚金義連呼吸都險些忘了,這是他法,眼下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幾位義子徹底下定決心,再也不來了。
“你們,先走吧。
”換藥中途就被疼醒的李神棍半躺在榻上,用眼神示意他們先離開。
等他們一走,李神棍看向譚深何,神色復(fù)雜:“沒想到,你竟真會救我……”李神棍是經(jīng)歷過榮華富貴的人,自然看得出譚深何手法并不是在害他,用的藥也是對的。
他不幸被擄,那人套到話后把他打了個半死,又把他丟在村門口,他本以為自己就這樣等死了,那人卻輕笑著對他說了句:“找你們村那位小神仙,她能救你。
”本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地求生,沒想到這丫頭竟真救了他。
這丫頭究竟是什么身份?難道也是主家派來的?可這里已經(jīng)有他,主家何必又派一個人來?是來協(xié)助他,還是……取代他?譚深何瞇瞇眼,她敏銳地察覺出李神棍的態(tài)度并不正常,那眼神很復(fù)雜,但并不像是糾結(jié)她是否有神力,而是……像看競爭同一崗位的同事。
從李神棍的角度來看,她竟然變成這種形象嗎?譚深何確定,李神棍之前只把她當(dāng)砸場子的,針對她也只是出于純粹的欺壓弱小的心。
可出去一趟回來,這人竟開始正視她來,是因為那個把麻煩拋給她的“他”?先前譚深何只從自身考慮,思考對方是來試探她是不是真的是“神使”,還沒將李神棍口中的“家主”和對方的用意聯(lián)系起來。
或許對方不只是要試探她,還要把她卷進(jìn)他們的事里?很好,更想讓這背后的人死了。
譚深何怒極反笑,她倒要看看,到底誰搞得過誰。
既然李神棍把她當(dāng)同事,她便借這個身份探尋一下。
“你真是會給我惹麻煩啊。
”譚深何翹起二郎腿,一手撐著下巴,仰頭俯視李神棍。
李神棍冷哼一聲:“我若不遇險,你還打算藏到什么時候?”譚深何一笑:“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蠢?”不等李神棍回復(fù),譚深何又狀若隨意地問:“說吧,誰綁了你?”李神棍臉色更為陰沉:“偷了軼義卷,還敢回來……”“嗯?”譚深何不知道軼義卷是什么,但她覺得此時得有些意料之外的反應(yīng),“他還敢綁了你?”李神棍臉色更難看了。
那天夜里,他正要更衣就寢,一轉(zhuǎn)頭,案上卻出現(xiàn)了失竊的軼義卷!下一刻,他便被襲擊,醒來時已經(jīng)在一處黝黑密室里,根本來不及通風(fēng)報信。
見李神棍的臉色,譚深何想他估計是不想說話了,便斟酌著冷笑一聲:“呵,沒用的東西。
”“你!”李神棍怒上心頭,被內(nèi)傷攪得差點順不過氣,譚深何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灶廚。
雖然剛結(jié)束一場緊張刺激的“誰是臥底”,但譚深何沒忘記自己還得管李神棍的飯,正好到飯點了,她得吃點東西。
李神棍家里好東西就是多,連臘肉都藏了一柜子。
譚深何給自己做了碗臘肉飯開葷,給李神棍煮了稀粥,美其名曰清淡利恢復(fù)。
李神棍有意見,但現(xiàn)在自己不便大幅動彈,也無可奈何。
臨走前,譚深何還順走了李神棍兩根蠟燭,隨后便回村長家抄起草藥和馮茹姑的荷包,去田壟找馮茹姑。
到了田壟,譚深何才得知馮茹姑還沒回到田里。
她順便觀察了一下馮茹姑治下的田地,那田不小,但已經(jīng)被馮茹姑治得有模有樣了,已經(jīng)翻好了一半的土。
譚深何便走去譚石家,竟發(fā)現(xiàn)譚昭兒也在屋里。
原來譚昭兒是去替譚石采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