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謝硯之收回手,打開保溫桶,雞湯的香氣飄了滿屋。
“喝點(diǎn)�!彼麥厝岬睾宓溃拔乙呀�(jīng)給他們安排好住處了,等你出院,絕對不會再看到他們。”
“到時(shí)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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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之等了片刻,見她始終沒有反應(yīng),無奈地起身替她掖好被角
“我出去給你買點(diǎn)吃的�!�
門被輕輕關(guān)上,幾分鐘后再次聽到開門聲。
她隱約聞到一股熟悉的甜膩味道,睜開眼看了過去。
江柔站在床邊,小心翼翼開口:“沈小姐,我是來告別的�!�
“硯之給我和孩子買了房,等出院我就會搬走,你放心,我不會跟你爭了�!�
說著,她將胸前的手放下,鞠了一躬。
下一秒,沈嫣然的瞳孔驟然放大,她死死盯著江柔胸口上的軍功章。
江柔察覺到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硯之說,這塊軍功章能保平安,所以送了我�!�
沈嫣然太陽穴突突地跳,謝硯之。
祈求父親保佑他平安歸來。
當(dāng)時(shí),謝硯之捧著她的臉,深深吻下:“嫣然,我這輩子絕不會辜負(fù)你�!�
可現(xiàn)在,這塊軍功章被他親手送給了旁人。
江柔上前幾步,微微俯身:“說起來,我家里還有一塊你爸爸的軍功章�!�
“是我父親親自從你家拿走的�!�
她渾身一震,不顧手上纏著繃帶,抬手甩了江柔一巴掌,瘋了似的將軍功章往下扯:
“那是我爸的東西!你不配!你不配!”
軍功章扯了下來,江柔被她重重一推,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一雙手從身后摟住了她,謝硯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在病房響起:
“嫣然,你在干什么?”
沈嫣然重重喘著氣,她攤開鮮血淋漓的手,露出那枚軍功章。
“謝硯之�!甭曇魡〉孟袷堑镀瑒澾^,“你憑什么把我的東西送給別人?”
他松開江柔,解釋道:“最近太累,我以為是我的�!�
“那是我爸的!”沈嫣然抓起柜子上的水杯,狠狠砸了過去,淚水也跟著滾了下來。
謝硯之愣在原地,玻璃劃在他的額角,留下一道血痕。
江柔尖叫一聲,伸出雙臂擋在他身前,淚眼婆娑:
“都是我不好,江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父親的遺物,求求你,別生氣了,別再對硯之發(fā)火,他真的很愛你。”
“你沒做錯(cuò)。是她脾氣太大�!�
他伸手將江柔扯到身后,像是怕沈嫣然再次傷人,用身體將她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嫣然,你自己冷靜下,我?guī)Ы嵯茸吡��!?br />
門再次被關(guān)上,沈嫣然這才發(fā)現(xiàn),他替自己買來的飯菜散了一地。
就像是兩人的感情,一片狼藉。
閉上眼,近一年的樁樁件件悉數(shù)涌上心頭。
悲憤,委屈,痛苦,荒謬幾乎要將沈嫣然溺斃。
她很想質(zhì)問他,謝硯之,你真的愛我嗎?為什么你的愛,帶給我的卻是無邊傷害。
可到最后,她只是疲憊地抬起手臂,將淚水擦去。
她從小就倔,很少流淚,卻在謝硯之受傷時(shí)哭了許久。
謝硯之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他當(dāng)時(shí)怎么說的?
他攥著他的手,一字一句說:“讓你哭的人,我都要替你教訓(xùn)他們�!�
那個(gè)當(dāng)初舍不得流淚的男人,卻讓她哭得最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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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硯之一走,就再也沒來過。
獨(dú)自留在醫(yī)院的沈嫣然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她也不敢去看母親,怕她知道擔(dān)心。
無聊時(shí),她便刷刷手機(jī),江柔的朋友圈更新得很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