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陸照第二天下午就出院了,要不是等著做各項檢查,他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腦部淤血基本化開,假以時日其他功能也會逐漸恢復(fù)。
閔鶯既慶幸又不安,不知道他恢復(fù)到什么程度,腦子里的天平玩起了蹺蹺板。
陸照暫時沒有多余的心思考慮其他,不露聲色地要去公司。
“再休息幾天吧,這才剛出院�!遍h鶯勸他,小心翼翼地。
“我沒事兒,感覺挺好。”
閔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英姿陸照腦子復(fù)原的事兒,看到面色如常的兒子,不想打破眼下的寧靜。
過一陣子再說吧。
唐佳音在忐忑中熬過一夜,不知道迎接她的將會是什么。
她穿衣下床,親了親熟睡中的思照,越發(fā)覺得他彌足珍貴。
渾渾噩噩地度過半天,午后喂完思照又哄他睡著,唐佳音強迫自己收心,專心記錄那些枯燥的修建條款。
妮娜過來送下午茶的時候,神神秘秘地告訴她,外面停著一輛黑吉普,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不開走也沒人下來。
唐佳音的心跳亂了節(jié)奏,期待已久卻生出怯意,呆怔在那里。
等妮娜出去,她才起身披件衣服,匆匆下樓朝大門口跑去。
遠遠看見車門開了,一只長腿伸出來,男人下了車,靜靜立在那里,看著她衣袂飛揚地奔來。
唐佳音跑到跟前,在一米遠的距離停住,對他眼下的狀態(tài)沒底。
“你是誰?”
唐佳音傻了。
不是吧,第二段記憶也摔沒了?
她該怎么說,ut還是唐佳音。
“你說呢?”
“磨人精�!�
男人紅著眼眶張開雙臂,她才撲上去,被男人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磨人精!”陸照吻住她的額頭,眼里的水順著額頭滑下去,唐佳音嘗到咸咸的味道,有他的也有她的。
她踮起腳尖,也想讓他嘗嘗,陸照張嘴含住伸過來的舌頭,反客為主地糾纏片刻又攻入對方領(lǐng)地,兩個人的口齒膠黏在一起,直到彼此都無法呼吸。
見到進來的兩人,妮娜驚呼:“天吶,蘭德回來了!蘭德先生終于回來了!”
大嗓門把漢斯從一層的臥室里喊出來,沖上去給陸照一個地道的法式擁抱。
在法國生活多年,陸照也不太習(xí)慣被一個男人又摟又親,神色如常地回抱,趁人不注意才悄悄擦了下臉。
雖然只是多出一個人,還是個味覺遲鈍的人,妮娜也竭盡所能,準備把她知道的能湊夠材料的中國菜都做一遍。
開飯前,妮娜把思照抱過來給陸照看。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疑慮,他已經(jīng)做好接納她所有的準備,哪怕是她和別人生的孩子,當(dāng)他看到妮娜懷中的另一個自己,就什么疑慮都煙消云散了。
強大的基因并不需要靠儀器證明,閔鶯常說陸照和他爸共用一張臉,今后,還可以延伸到叁人共用一張臉。
六月齡的小嬰兒,一本正經(jīng),冷靜地注視這個新面孔,陸照不由自主地伸手,輕捏他的小臉蛋,思照的眉頭居然皺起來,透出明顯的嫌棄。
妮娜笑瞇瞇地看著一家叁口:“思照長得像爸爸,性格卻像媽媽�!�
思照?陸照歪頭看向唐佳音,他覺得該叫思唐。
晚餐后,妮娜貼心地將嬰兒床推到她的房間,一年未歸,男女主人肯定不希望被打攪,雖然思照很少哭鬧。
唐佳音不清楚陸照今晚回去還是留下,用眼神詢問他,陸照拉著她回到臥室,關(guān)上房門就吻上去,糾纏許久,唐佳音氣息不穩(wěn)地問他:“不回去嗎?”
陸照用力嘬她一口:“你在這兒,讓我回哪兒?”
唐佳音不想破壞氣氛,在她等了一年之久,在他剛剛恢復(fù)正常的這個時刻,她不再問了,去衣櫥里給他拿換洗的衣服。
陸照跟在她身后,將她手中的衣服丟在一邊,抱起她就扔到床上,他慢條斯理地解掉上衣,目光灼灼地盯著床上的女人,前兩次一次沒開燈,一次男人沒脫衣,此刻看到久違的,性感健美的男人體,唐佳音的心又亂了,眼尾見紅。
陸照覆上身去,被唐佳音拄住胸膛:“先洗澡�!�
“先解渴!”
不由分說,掀起長袍就鉆進去。
前幾秒,唐佳音還仰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星月浮雕胡思亂想,后幾秒,就不知身在何地了。
無論經(jīng)歷多少次歡愛,她總能被他輕易點燃,春水如消融的冰雪,源源不斷流入男人的喉嚨,唐佳音難耐地扭動肢體,亞麻袍子被扯掉,肌膚上布滿歡愛的痕跡,陸照沿著這些紅痕再次種下顆顆唇印,最后停在最高峰。
兩點紅梅早已挺翹,即便剛喂飽嬰兒,也依舊飽滿誘人,無論記憶是否缺失,這里永遠是最讓他流連往返的樂園,沁著奶香的紅梅,又勾起未止的渴意,乳頭連著乳肉被灼熱的口腔包裹,唐佳音被燒焦了,她挺起腰腹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來蹭去,難抑的嬌吟脫口而出。
“急了?”
陸照騰出一只手,揉捏敏感的陰蒂,水流更加湍急,把人折磨得饑渴難耐,穴口緊緊吸住手指,哭哭啼啼地黏著他。
乳頭已被吮得充血,男人榨干最后一滴乳汁,才放出長槍替換手指,唐佳音舒服得渾身激顫,唔唔嗯嗯地哼個沒完。
哪里有什么解渴,肉體的碰撞,只會越解越渴,已近凌晨,夜幕下僅有的燈光依舊在曖昧的閃爍,一浪高過一浪的呻吟刺破星空,驚亂夜游的鸮鳥。
陸照舔舐她滿臉的淚汗混合,一只手輕揉臀瓣,聲音沙�。骸斑是這么嬌氣�!�
連續(xù)的高潮讓唐佳音喘不過氣來,連哽咽聲都是斷斷續(xù)續(xù),她躲避他那只手的騷擾,要是再來一次,真會死在床上。
“不來了……”她吭吭唧唧,剛弄干凈的臉又濕了。
“嗯,不來,揉揉就好了。”陸照吻上她紅紅的鼻尖,輕聲慢語地哄著。
等她慢慢平緩,陸照下床去浴室放水,將一床濕漉漉的床單被褥換掉,唐佳音早昏睡過去,任他搬到沙發(fā)上也沒反應(yīng)。
換好鋪蓋,又將人抱進浴缸,洗掉滿身的汗水和精液,泡在溫?zé)岬乃�,唐佳音舒服得嗯了一聲,陸照也坐進去,讓她背對著他坐在腿上,低頭吻住那只紅尾藍翅的小蜻蜓。
性器隨著水波若即若離的碰撞,唐佳音瞇縫著眼,條件反射地抬起屁股,被身后的人一把攬住,滾燙的氣息縈繞在耳邊:“別動,再泡一會兒�!�
唐佳音想起他今晚射了很多次,但一次也沒射進去。
“今天怎么沒……”她有點兒問不出口,但明明上次還口口聲聲說要她再生一個。
雖然她話沒說全,陸照卻聽懂了。
“你身體吃得消嗎?還得上學(xué)呢。”
“上次可沒見你這么講理�!�
“我那不是急著把你搶過來嘛。”陸照扳過她的臉,親個沒夠:“到手了就得來日方長,用壞怎么辦�!�
“少吹牛,是我釣的你。”
“是我自愿上鉤……”說著說著又開始不老實。
作案工具差點被廢,才服帖地把人抱出浴缸,又為她擦干身體,涂潤體乳,吹頭發(fā),躺回被窩時已經(jīng)凌晨叁點。
唐佳音困得失去意識,被摟得冒汗也酣睡到天亮。
生物鐘已經(jīng)形成,喂奶時間一到,唐佳音就醒了,睜眼對上一堵堅硬的肉墻。
她渾身是汗,試著從他懷里脫離,卻被摟得更緊。
“我得去喂思照了�!彼痤^,對著輪廓清晰的下顎說話。
“先喂我。”
“……”唐佳音啞著嗓子抗議:“你別胡鬧……呀……”
抗議無效,乳頭已被男人叼進嘴里,一只大手揉捏著乳肉,像水泵一樣,將乳汁抽向乳頭,被男人吮入口中,發(fā)出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唐佳音扭動胸脯躲避,又急又氣。
陸照又重重吮了一口,才放開乳頭,用沾著奶水的嘴親她:“有了兒子就不認老子了?”
唐佳音不理他的陰陽,忍著酸痛起身,陸照靠在床上,靜靜地欣賞美景,看她帶著一身吻痕收拾地板上的衣服。
女人神色清明,再不見昨夜的意亂情迷,仿佛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