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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ATA[<tbody id="o6qeq"></tbody>]]> 004 石鋤骨犁
004
石鋤骨犁
晨光熹微，議事石前。
祝融焱踞高而言：“即日起，秦昊，為我烈火部落農(nóng)事長老！專管種地之事！”
石下，部落女人們頓時嗡鳴四起。
一個伸長脖頸的女人壓低聲音問同伴：“他就是秦昊？那個男人？”
“讓他當(dāng)長老？”
另一個女人撇了撇嘴，“首領(lǐng)這是怎么了，一個男人能干什么�！�
旁邊幾個昨夜嘗過烤紅薯滋味的女人則小聲嘀咕：
“你們別說，那烤紅薯是真好吃，說不定他真有兩下子呢？”
秦昊立于祝融焱身側(cè)下方，神色平靜。
議事散。
秦昊未動。
祝融焱指派了五十余名女丁給他，大多是部落中體力尋常，狩獵不出彩的。
阿力也在其中，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默默站在秦昊身后半步。
祝融焱看著秦昊，語氣依舊強(qiáng)硬：“地，你自己去看。
人，你自己去管。出了岔子，我唯你是問！”
說完，便扛著她那長刀，自顧自地巡查部落防務(wù)去了。
秦昊領(lǐng)著人，走向部落東面一片緩坡。
他步子不大，卻均勻。
每走數(shù)十步，便停下，或彎腰看看土色，或遠(yuǎn)眺山坳走向。
女丁們跟在后面，有些不耐煩了。
“這破地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個樣？”一個高壯的女丁抱怨道。
“就是，磨磨蹭蹭的，還不如去林子里摸兩個鳥蛋回來實(shí)在。”另一個附和。
秦昊不理會她們的議論。
他選定一塊區(qū)域。
用腳尖劃出大致的方正輪廓，又命人搬來石塊，在四角做好標(biāo)記。
“這塊，一畝�！彼_口，聲音清淡。
“畝？什么畝？”一個高顴骨女人問道，顯然從未聽過這個詞。
秦昊解釋道：“一個能讓你們將來吃飽肚子的單位�！�
隨即他指向阿力，“阿力，照我劃的線，再弄二十塊出來�！�
阿力抬頭看了他一眼，悶聲不響，依言而行。
她力氣大，搬石頭，劃線，比旁人快得多。
女人們看著秦昊裝模作樣，指手畫腳，竊笑聲更響了些。
“看他那樣子，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一個男人，能懂什么！”
秦昊恍若未聞。
腦中，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的種種規(guī)劃，正與這原始的土地一點(diǎn)點(diǎn)對應(yīng)。
土地勘察完畢，接下來就是農(nóng)具了。
部落里所謂的工具，不過是削尖的木棍，或是邊緣鋒利些的石片。
用來掘土，效率低下得令人發(fā)指。
秦昊尋到部落中一個角落。
那里住著一個干瘦的老男人，據(jù)說年輕時手巧，
能用獸骨做出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如今老了，無人問津。
“老丈，可會磨石？”秦昊走上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
老男人渾濁的眼睛抬了抬，打量了秦昊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
秦昊撿起一塊扁平的硬石，用另一塊尖石在上面比劃：
“照這樣，磨出刃口，前端收窄，尾部留孔，可穿木柄�！�
他畫的是一個簡陋的石鋤雛形。
又尋來幾根堅(jiān)硬的獸腿骨，幾段粗壯的直木。
“此骨前端削尖，后端鉆孔，與這橫木相連。再用堅(jiān)韌藤條綁縛�！�
他比劃著一個原始的犁的模樣。
老男人看著，眼中漸漸有了些許光彩，似乎明白了秦昊的意思。
幾個被派來協(xié)助的女戰(zhàn)士卻不耐煩了。
“喂！我說你這男人，磨這石頭片子作甚？”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女戰(zhàn)士扛著石矛，嚷嚷道，
“這玩意兒能砸死兔子，還是能捅穿野豬？”
“這是鋤，那是犁。翻土，播種，用的�！鼻仃坏�，看都未看她一眼。
“翻土？土翻過來還不是土？”
刀疤女戰(zhàn)士嗤笑一聲。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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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石鋤骨犁
秦昊目光轉(zhuǎn)向她，眼神平靜無波，卻讓那刀疤女戰(zhàn)士心頭莫名一緊，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樣。
“阿力�！鼻仃惠p喚。
阿力上前一步，刀疤女戰(zhàn)士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
只覺一股巨力抓住她持石矛的手腕，輕輕一扭。
“咔嚓！”
一聲脆響。
石矛脫手，刀疤女戰(zhàn)士痛呼出聲，手腕已然脫臼。
她額頭冷汗直冒，驚懼地看向阿力。
阿力松手，面無表情地退回秦昊身后。
四周瞬息安靜。
秦昊聲音依舊不高：“農(nóng)事期間，一切聽我號令。
不從者，逐出農(nóng)事隊(duì)，其家食物配給，減三成。”
他掃視眾人，目光在幾個蠢蠢欲動的女戰(zhàn)士臉上一一掠過。
“還有誰有意見？”
無人再敢出言不遜。
阿力站在那里，成了秦昊推行計劃最直接的保障。
【洞察術(shù)反饋：阿力忠誠度+10。情緒：服從，隱約的認(rèn)同�！�
三日后，第一批石鋤、骨犁打造完成。
石鋤粗糙，卻有了鋤的模樣。
骨犁更是簡陋，需要兩三人合力拖拽。
秦昊選了塊剛劃分好的田畝。
他親自拿起一把石鋤，卷起獸皮衣的袖口，露出白皙小臂。
“看仔細(xì)了�！彼_口，對圍觀的女人們說道。
他弓下腰，石鋤落下，翻起一塊泥土。
動作不快，但每一鋤的角度、力度，都恰到好處。
與他那張國色天香的臉，形成一種奇異的反差。
圍觀的女人們，包括聞訊趕來的祝融焱，都屏住了呼吸。
她們從未見過男人如此……干活。
而且，干得似乎還挺像那么回事。
秦昊放下石鋤，又讓人將骨犁抬上。
“阿力，你，還有你�！彼噶藘蓚�身強(qiáng)力壯的女戰(zhàn)士，“拉住前端繩套�！�
兩人依言上前，有些將信將疑。
秦昊扶住骨犁的木柄。
“走！”
阿力與那女戰(zhàn)士發(fā)力，骨犁沉重地劃開土層，翻出黑色的新土。
比用尖木棒一點(diǎn)點(diǎn)撬，效率高了何止百倍。
“嘿！這東西還真行！”一個拉犁的女戰(zhàn)士忍不住驚呼。
祝融焱站在田埂上。
雙手抱胸，眼神從最初的隨意，漸漸變得專注，再到一絲驚異。
這個秦昊，還真的懂一些她們聞所未聞的東西。
秦昊親自示范了如何挖穴，如何將紅薯藤剪斷，以合適的間距扦插。
他額角滲出薄汗，呼吸略有些急促：
“紅薯喜松軟土，根要深埋，藤要露頭。都記住了嗎？”
陽光下，他專注的神情，竟有一種別樣的魅力，讓一些年輕女丁看得有些發(fā)呆。
第一片試驗(yàn)田，在眾人復(fù)雜的目光中，初步開墾完畢，種下了嫩綠的紅薯藤。
秦昊直起身，擦了把汗，環(huán)視那些或站或蹲的女人們。
“三日后，我會檢查所有分配田畝的開墾進(jìn)度。”
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到每個人耳中，
“最先完成，且土翻得最細(xì)，行距株距最合規(guī)者，
可優(yōu)先獲得新烤紅薯的品嘗權(quán)。”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并且，其家庭這個月的食物配給，增加一成�！�
此言一出。
那些原本懶散、觀望、甚至帶著些許敵意的眼神，悄然變化。
“什么？能多加食物？”
“還能先吃烤紅薯？”
食物。
這兩個字。
在這個掙扎求生的原始部落，擁有最原始，也最強(qiáng)大的驅(qū)動力。
幾個原本還在竊笑的女人，不自覺地挺直了腰。
望向那些剛剛劃分好的田塊，眼神中，都多了些盤算。
秦昊微微一笑。
很好，有動力就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