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gè)，與他無關(guān)的事實(shí)。
但每一個(gè)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抵在了程勇的喉嚨上。
“你膽子很大�！�
“大到，敢動(dòng)我們公司的蛋糕�！�
“你知不知道，你賣的這些，所謂的‘仿制藥’，每一盒，都是在犯罪？”
程勇笑了。
是被氣笑的。
他向前一步，挺著肚子，幾乎要跟張長林，臉貼著臉。
“犯罪？”
“老子賣藥救人，是犯罪？”
“那你們呢？”
“你們賣四萬塊一瓶，你們把人往死路上逼，你們那叫什么？”
“那他媽的叫搶劫！叫謀殺！”
程勇的聲音，在倉庫里咆哮，充滿了壓抑已久的，屬于底層小人物的憤怒。
張長林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讓人惡心的，虛偽的笑容。
他甚至，還伸手，幫程勇整理了一下那有些凌亂的衣領(lǐng)。
“程老板，不要這么激動(dòng)。”
“我們賣四萬，是因?yàn)槲覀兺度肓�，幾十億美金的研發(fā)成本�！�
“我們有專利，受法律保護(hù)。”
“而你，”他湊到程勇耳邊，用一種，只有兩個(gè)人能聽到的，冰冷的聲音說道，“你只是一個(gè)，隨時(shí)可以被踩死的，惡心的臭蟲。”
他頓了頓，直起身子，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的殘忍。
“我已經(jīng)報(bào)警了�！�
“警察，應(yīng)該很快就到�！�
“順便告訴你，販賣假藥，數(shù)額巨大的話，十年以上，最高可是無期徒刑�！�
“程老板，你的下半輩子，準(zhǔn)備在牢里，當(dāng)你的‘藥神’吧�！�
這番話，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滅了程勇所有的火焰。
他整個(gè)人，僵在了原地。
十年......無期......
他想起了自己的老父親，想起了遠(yuǎn)在加拿大的兒子。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而就在程勇，被這股巨大的恐懼和絕望，攫住靈魂的瞬間。
在他那片，只有杜玉自己能看到的，精神識(shí)海里。
一道閃爍著，冰冷的，帶著虛偽的秩序感的，暗黑色的光芒，從張長林的身上，轟然爆裂！
【叮！檢測到目標(biāo)人物演員‘李乃紋’，其對角色的‘精英式偽善’與‘合法性壓迫’的演繹，已臻化境，對宿主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層面的碾壓！】
【叮！掉落超稀有精神類S級技能碎片——【偽善的威壓（S級）】......已回收！】
【偽善的威壓：S級精神類技能。在演繹，擁有社會(huì)地位或合法外衣的反派角色時(shí)，你能賦予角色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冰冷的精英氣質(zhì)。你的每一個(gè)眼神，每一個(gè)微笑，都將成為，包裹著糖衣的毒藥，能從精神上，徹底摧毀對手的心理防線。你的威壓，將是合法的，是理性的，是讓觀眾，不寒而栗的�！�
“轟————！”
張長林那番話，如同一柄淬了冰的鐵錘，狠狠砸碎了程勇剛剛建立起來的，那點(diǎn)可憐的自尊和虛榮。
恐懼。
無邊的恐懼，像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來，瞬間將他淹沒。
十年......
無期......
這兩個(gè)詞，像魔鬼的詛咒，在他腦海里瘋狂地盤旋、尖嘯。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穿著囚服，在鐵窗后，日復(fù)一日地消磨掉余生。
他仿佛看到了，白發(fā)蒼蒼的老父親，在病榻上，臨終都等不到他。
他仿佛看到了，遠(yuǎn)在加拿大的兒子，漸漸忘記了他的模樣，甚至，會(huì)因?yàn)橛羞@樣一個(gè)，坐牢的父親而感到羞恥。
不！
程勇的身體，開始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他那張因?yàn)榫凭偷靡舛鴿q紅的臉，此刻，血色盡褪，只剩下一片，死人般的慘白。
而就在他即將被這股滅頂?shù)慕^望所吞噬時(shí)。
杜玉的靈魂深處，那塊剛剛到手的，閃爍著暗黑色光芒的S級碎片——【偽善的威壓】，陡然間，釋放出一股，冰冷而又理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