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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之前,我們生活的城市遭遇異常高溫,連續(xù)半個月氣溫突破50度。
好不容易挨過高考,市里決定集體搬遷,派遣軍機來接我們離開。
可弟弟卻說要躲迷藏,躲了整整一天,爸媽攔在軍機前不愿離開。
最后一架軍機再次催促登機,我只好拽著爸媽離開。
軍機離開后,城市因為高溫成了廢墟,弟弟也死在了未知的角落。
為了讓爸媽忘記傷痛,我大學(xué)時一天打三份工,中暑累倒在工地。
終于在畢業(yè)后給他們買了房。
但在我研究生畢業(yè)典禮的前一天,我被他們二人綁架,手腳都被捆上繩子,嘴巴被貼上膠布,扔進車尾箱。
我被嚇得全身都在顫抖,淚水和汗水一起流下,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求救聲。
看著掙扎的我,陸慶輝和陳紅冷冷笑道:
你早該死了,當(dāng)初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你弟弟!
我們?nèi)塘似吣辏褪菫榱俗屇阍诠Τ擅偷臅r候去死!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我們死去的寶貝兒子!
車尾門慢慢落下,我卻只能看見爸媽猙獰的笑臉。
再睜眼,又回到了爸媽為了他們的寶貝兒子,跪在機長面前的那一天。
......
陸慶輝和陳紅一人用手抵著軍機的輪子,一人跪在機長面前不住地磕頭。
拜托再等等我兒子......他才16歲,他平常連飯都要我們裝了喂給他吃......
沒有我們他會死的!
看著二人恐怖的神情,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請滯留者盡快登機,氣象學(xué)家說了,后面還有更嚴(yán)重的災(zāi)難!這是最后一趟軍機了,錯過這一趟就沒機會了。
軍機機長的怒喝聲讓我瞬間清醒,我真的重生了!
機艙的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走到機長身邊,再次提醒著飛機上已經(jīng)有人出現(xiàn)熱暈的癥狀,急需送院治療。
陸慶輝聽到他們的討論,立刻停止磕頭站了起來。
你趕緊過來和你媽媽攔著機輪,我就不信他們敢飛!我這去把你弟弟找回來。看著蠻不講理的二人,機長朝我使了個眼色。
勸一勸你的父母,畢竟我們可沒有強行帶離的權(quán)利。
我看向正攔在軍機面前的二人,假裝無奈地搖了搖頭。
叔叔,只要我敢反對他們的任何決定,他們就會揍我。我管不了他們。
機長聽完我這句話,震驚地愣在原地。
上一世我苦苦勸說卻沒有成功,最終只能主動向機長求助,眾人合力才把爸爸媽媽媽拽上飛機。
次日,救援部門根據(jù)熱成像儀結(jié)果判斷,居住的城市已經(jīng)沒有存活跡象。
回去搜救的人員在一個箱子里找到了弟弟的尸體,收到死亡通知書后的陸慶輝和陳紅在房間里待了一天一夜,才回過神來。
為了開解他們,我勤工儉學(xué),打了三份兼職,酷暑時被熱暈在快遞倉庫,還被領(lǐng)導(dǎo)騷擾。
畢業(yè)時,終于用所有的兼職積蓄給他們添置了新的房子。
卻沒想到,研究生畢業(yè)的前夕,竟成了我的死期。
但在我研究生畢業(yè)典禮的前一天,我被他們二人綁架,手腳都被捆上繩子,嘴巴被貼上膠布,扔進車尾箱。
我被嚇得全身都在顫抖,淚水和汗水一起流下,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求救聲。
看著掙扎的我,陸慶輝和陳紅冷冷笑道:
你早該死了,當(dāng)初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你弟弟!
我們?nèi)塘似吣辏褪菫榱俗屇阍诠Τ擅偷臅r候去死!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我們死去的寶貝兒子!
被捆綁手腳扔進車尾箱的那一刻,我才意識我這個養(yǎng)女終究不及弟弟的一根頭發(fā)。
陸慶輝毫不猶豫地壓下尾門,生怕讓我找到一絲逃脫的機會。
我越是拼命地敲打著車廂,車外嘲諷的笑聲便更加刺耳。
窒息的感覺涌上心頭,既然上天讓我重來一次,我可不會再重蹈覆轍。
虧市里還做好各項支持,讓你們撐過高考,你們一家這是在報復(fù)社會
在機長失望的眼神中,我徑直地走向陸慶輝。
你和媽媽去找弟弟,我來攔就行。
本想著把他們支開就走,可我還是高估了陸慶輝夫妻倆對我的信任,機長的話提醒了陸慶輝,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我和你媽攔,你去找!
機長失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空姐。
盡快跟領(lǐng)導(dǎo)指示,我們需要強行撤離的命令!
陳紅撇了撇嘴笑出了聲,像是為自己多拖延了一段時間感到驕傲。
機艙上的人逐漸出現(xiàn)了熱暈的癥狀,我挺了挺身子,湊在陸慶輝耳邊說道:
我們先放這一趟軍機離開,現(xiàn)在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知道這里還有人,出于人道主義他們還得來一趟,還不如讓他們趕緊回去,換下一班過來,我們也可以分散去找弟弟!
此時的陸慶輝心里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聽見我的話也不懷疑,便松開了抱著軍機的手,帶著我和陳紅跑向街道。
有好幾個同學(xué)擔(dān)心我的安危,讓我回去登機,我只是朝他們鞠了一躬。
聽著軍用機在我身后緩緩升起的聲音,陸慶輝回頭看了我一眼。
真的會回來嗎
我點了點頭。
可是他不知道,那趟飛機只是專門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