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靠山
江墨盯著她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沉。
他還要開口,卻撞上商少聿冰冷的視線。
他打了個寒顫。
他剛剛口不擇言,竟忘了把商少聿也帶進去了!
商少聿的脾氣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都是朋友,江墨你這個狗脾氣什么能改改�!鄙躺夙策沒發(fā)作,林晚月卻先一步開口,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道:“隔壁就是換衣間,還不快去把衣服換了,商虞妹妹給你一杯酒都是輕的�!�
江墨心念一轉(zhuǎn),眼底閃過戾氣,也推門離開。
商虞是真的有些惡心反胃。
她原本就有些感冒,進了包廂后,空氣逼仄,兩杯酒下肚,再加上被江墨這么這么一惡心。
整個人都格外不適。
她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整個人漸漸清醒過來。
她有些后悔剛才的沖動。
江墨是什么德行,她不是不清楚。
這杯酒潑下去,江墨更巴不得這樁婚約盡快定下來。
而她,不能拒絕。
拒絕就是居心叵測,恩將仇報。
一絲煩躁剛涌上來,她冷靜后從洗手間踏出,抬頭卻撞見江墨堵在幾步外。
瞥見商虞眼底閃過的慌亂,江墨嗤笑出聲:“商虞,你跟我較什么勁呢?整個京城愿意娶你的,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得罪我,你有什么好處?我還沒嫌棄你跟你哥亂搞呢……”
商虞心跳飛快,整個人透著沁骨的涼意。
她剛要開口,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這是在鬧什么?”
嗓音低沉醇厚。
卻莫名有些耳熟。
商虞抬眸,目光落在江墨身后的男人身上。
幾步外,梁京延黑眸淡漠幽沉,漫不經(jīng)心地掃向他們二人。
商虞有些意外,沒想到會遇見他。
倒是江墨反應(yīng)過來,十分乖覺喊了句:“小舅舅�!�
梁京延這才淡淡抬眸:“這么晚了,在這胡鬧什么?”
江墨對著這個小舅舅一直很慫。
他媽叮囑過很多回,捅破天都行,別招惹小舅舅。
江墨猶豫地看了眼商虞,最后張了張嘴。
“沒,我出來上個洗手間�!�
商虞適時提醒:“洗手間在那邊�!�
江墨:……
他咬牙瞪了眼商虞,到底沒敢作祟,拍拍屁股就溜走了。
江墨一走,梁京延的存在感就強了許多。
商虞剛要道謝,手機適時地響起。
是商少聿打過來的。
商虞摁下接聽鍵,只解釋:“有些感冒,二哥,我先走了。你們玩……”
她垂下眸,睫羽輕扇,因為低燒臉上染上些緋紅。
看上去乖巧又柔軟。
梁京延連著看了她兩眼。
等她掛斷電話,他才慢條斯理地出聲:“商少聿打來的?”
商虞這才注意到他還沒離開。
“商少聿把你帶來是為了把你賣給江墨?還是為了什么?”
梁京延目光落在她身上,嗤笑道:“你倒是好欺負�!�
求他的時候一副膽大包天的樣子。
對著商少聿,倒是低眉順眼,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shù)錢。
商虞有些摸不準(zhǔn)梁京延的路數(shù)。
但,到底不像為江墨抱不平。
“不是……”
商虞下意識想解釋,卻又覺得交淺言深:“總之,多謝你。”
梁京延挑眉:“一會再謝一次�!�
梁京延要送她回家。
商虞挺意外。
但這片的確不好打車。
上車后,梁京延看了眼她,吩咐司機:“空調(diào)調(diào)高些�!�
商虞有些意外。
他是對誰都這么體貼……還是因為那晚在佛寺的事。
梁京延卻漫不經(jīng)心開口:“江墨不適合你�!�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商虞垂下眸,淺淺一笑:“我不比梁先生,人活于世,總得有所倚仗,而我人微言輕�!�
梁京延似乎只是隨口一提。
接下來,他沒再開口。
直到車在商家門前停下,商虞正要下車。
隔著一道車窗,梁京延忽地叫住她,隨后不緊不慢地開口:
“商少聿成不了你的靠山。江墨也不行。商虞,如果非要有所倚仗,或許,你可以考慮我。”
商虞有些意外。
他在車窗里摩挲著手中的珠串,神色寡淡平靜,沒有半分沉淪和被引誘的意思。
可,像梁京延這般,主動給予庇護,又能因為什么。
“不了�!�
商虞很心動,卻依舊拒絕。
她眨眨眼:“梁先生,您的代價太大,我支付不起。”
商虞轉(zhuǎn)身回了商家。
她身后,車窗微微拉下,梁京延注視著她瘦弱纖細的身體,像是在風(fēng)中,下一秒就要乘風(fēng)而去。
好一會,他才緩緩收回目光。
……
商虞回來時,蔣言正在陪商老太太上香。
見到商虞,自然而然地提起江墨。
大約從商少聿那聽說了今晚的鬧劇,蔣言笑著勸她:“江墨年紀也不大,還是個孩子,結(jié)婚后自然就懂事了,今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只是小口角而已。您別擔(dān)心了�!�
商虞沒有反駁,只是笑著點點頭。
蔣言以為她聽進去了,倒是松了口氣。
商虞的名聲不好,如今有愿意松口娶她的,蔣言巴不得珍惜。
商虞不舒服,找了個借口回了房間。
她剛回房,溫灼的電話就打過來,“你怎么惹到江墨,我怎么聽說他放話要讓你好看,還說等把你娶回家,好好教訓(xùn)你�!�
商虞垂眸,眉頭微蹙。
她原本只是想著等蔣言安下心,再推了這門婚事。
卻不想會招惹上江墨。
“他就是閑的。”商虞想了想,淡淡道:“去查查他的底子,還有,許妄不是和他在爭南城的地皮,讓愿愿幫忙牽個線。給他找點事做。”
商虞不想讓蔣言他們多想,卻也不愿意讓江墨蹦跶得太歡。
溫灼忍不住笑:“一年不見,你還是跟之前一樣�!�
外界都只傳商虞的那些不堪事,可誰都不知道她的的確確是以最高分從a大畢業(yè)的。
而如今,溫灼名下的公司實際上也是商虞的。
“說的我跟惡鬼一樣�!鄙逃轃o奈:“這些還不是要麻煩你和愿愿。”
“放心。明天我去接你?”
商虞和溫灼原本就約好了明天見面,她應(yīng)下:“好�!�
掛斷電話,她量了體溫,372。
低燒。
商虞洗完澡,就又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是晚上十二點,微信消息彈出來。
商少聿:“感冒了?給你買了藥,還有砂鍋粥。醒了就下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