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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周圍是熱鬧的人聲、店鋪的音樂和孩子們的嬉笑。

    小瑤臉上的天真爛漫卻像潮水般迅速褪去。

    她轉(zhuǎn)過身，不再看那些小狗，而是抬起頭，烏黑清澈的眼睛直直看向我。

    那眼神不再是孩童般的懵懂好奇，而是一種平靜，甚至帶著反常的深邃。

    她微微歪了歪頭，“劉天青�！�

    我看著她，沒有立刻回應(yīng)。

    體內(nèi)的力量本能地微微波動(dòng)，兵煞儺面的煞氣在丹田處無聲流轉(zhuǎn)，帶來一絲警惕。

    小瑤貼近，周圍嘈雜的背景音似乎都模糊了些。

    她那雙過分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直視內(nèi)在。

    “讓你身體里的那個(gè)老頭子，出來跟我聊聊�！�

    我驚了，她竟然知道我身體里的外公？

    這個(gè)秘密，連陳雪、李若寒都不曾真正窺破。

    體內(nèi)的野仲游光病氣猛地一縮，兵煞儺面的煞氣應(yīng)激般升騰，像炸開的刺猬，在我丹田深處躁動(dòng)。

    后背未愈的槍傷也跟著隱隱抽痛。

    “外公？”

    短暫的沉默。

    識(shí)海深處，隨即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帶著塵埃落定般的了然。

    “......果然瞞不住她，讓她看吧，小子，這丫頭不簡單�！�

    “好�！�

    幾乎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外公接管了我的身體控制權(quán)。

    我的視野沒有變黑，只有眼珠還能微微轉(zhuǎn)動(dòng)，看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張臉還是劉天青，但眼神已然渾濁蒼老。

    “小丫頭，眼力夠毒��！老頭子這點(diǎn)微末道行，還是讓你給揪出來了�！�

    小瑤臉上最后一絲屬于“小瑤”的活潑徹底消失，只剩下一種近乎非人的平靜。

    她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微微歪著頭，烏黑的眼眸直勾勾“看”著被外公占據(jù)的我，仿佛能穿透這具皮囊，直視里面那個(gè)古老衰朽的靈魂。

    “不是眼力，”她的聲音也變了調(diào)，清冷得沒有一絲波瀾，像山澗結(jié)冰的溪流，“是味道，你和他纏得太深，像兩塊泡在同一個(gè)血池里的爛木頭，那股子陳腐快散架的味兒，隔老遠(yuǎn)就聞見了�！�

    她的話毫不客氣，甚至帶著一絲刻毒的直白。

    玻璃里，我的眉頭似乎極其細(xì)微地皺了一下，那是外公的情緒。

    “牙尖嘴利�！�

    外公操控著我的身體，聲音里聽不出喜怒，“直說吧，費(fèi)勁點(diǎn)破我這把老骨頭，所為何事？總不是找我這老棺材瓤子敘舊的。”

    小瑤的目光終于從玻璃移開，落外公控制的這具軀殼臉上。

    她的視線極其緩慢移動(dòng)，像是在一寸寸丈量。

    “他這身體，”她開口“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吧？從里到外，爛透了，野仲游光的疫病本源是劇毒，無時(shí)無刻不在腐蝕他的生機(jī)，像跗骨之蛆�！�

    “兵煞儺面的兇煞之氣，更是火上澆油，狂暴地透支他僅剩的那點(diǎn)元?dú)�。兩股力量在他身體里打架，每一次碰撞都在撕扯他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