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我們站在陣地的中心，虎賁衛(wèi)在外圍構(gòu)成了三道錯落的防御圈。

    史之瑤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本能的對即將發(fā)生之事的反應(yīng)。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山林間清冽卻冰冷的空氣。

    “我要開始了�！�

    “嗯。”

    我應(yīng)道，同時向周圍的虎賁衛(wèi)打了個手勢。

    所有人在一瞬間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tài)，手指搭上了扳機或是握緊了武器柄，呼吸聲幾乎消失。

    小瑤收回了她自身的力量，但以史之瑤為中心，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變化”悄然發(fā)生。

    仿佛一滴濃墨滴入了清水，無形的波紋以她為原點，迅猛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周圍的風聲、蟲鳴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斷。

    然后，我感受到了。

    一種極其古怪的氣息從小瑤身上彌漫開來。

    那并非陰冷，也非暴戾，更像是一種......無比純粹且濃郁的“存在感”，古老、鮮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力。

    仿佛沉睡千古的寶藏驟然現(xiàn)世，甚至連我早就麻木的情緒都微微躁動了一下，產(chǎn)生了一種本能想要靠近汲取的沖動。

    就在這時，外公震驚的聲音猛地在我腦海中炸開，“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這姑娘......這姑娘她本身就是個異數(shù)！”

    “怎么回事？”

    我一邊警惕感知著周圍瞬間變得死寂卻暗流洶涌的環(huán)境，一邊在心中急問。

    “她是明朝末年的人！她的存在本身，就不受‘建國之后’那條無形規(guī)則的限制！你懂嗎？對于現(xiàn)在這些邪祟來說，她是‘規(guī)則’之外的漏洞，是無比珍貴的大補之物！”

    “奪舍她，或者干脆吞噬她，足以讓一個普通厲鬼道行暴漲，甚至可能突破五百年壽命大限的桎梏！這對那些在規(guī)則壓制下艱難存活的邪祟來說，是天大的誘惑！”

    外公語速極快，情緒激動：“她身上似乎還纏繞著極深的因果......那種吸引力的根源，恐怕還牽扯到更......”

    他說到這里，突然強行剎住，語氣一轉(zhuǎn)，“媽的，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來了！小心！”

    外公似乎又瞞著我什么了，但確實在外公話音落下的瞬間，四面八方，整片山林仿佛活了過來！

    不是草木生長，而是某種更深沉更惡毒的東西蘇醒了。

    嗚！

    凄厲尖銳的嘶鳴聲毫無征兆地從密林深處爆發(fā)，成百上千聲匯聚成的恐怖合唱，瞬間撕裂了山林的寂靜。

    陰風怒號，卷起地上的枯枝敗葉，打著旋沖向天空，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來，仿佛瞬間從黃昏跳到了午夜。

    濃郁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黑霧從地面滲出，從樹影中涌出，迅速彌漫開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嘔的腐朽怨毒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