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只是在這種玄學層面的、超自然領域的對抗，因為‘建國之后不許成精’這條規(guī)則的存在，情況就變得很特殊�！�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這條規(guī)則，與其說是一條法令，不如說是一種建立在龐大人口集體潛意識基礎上的強大‘禁制’。”
“它在壓制國內邪祟滋生的同時，也極大地阻礙了國外邪祟力量的侵入，所以按理說，我們國內現存的道士、和尚等傳統(tǒng)體系，哪怕人數不多，也足夠維持平衡，應對偶爾出現的小規(guī)模事件�！�
“但問題就出在這里，我們之前低估了島國方面的滲透和謀劃，原本以為他們只是一些搞文化破壞的間諜，畢竟他們真的在搞什么女權或者學閥之類的玩意�！�
“但現在才知道，他們不僅在搞文化破壞，還暗地里做了很多事，黑絲還準備這么多年，其核心目標，很可能就是針對‘建國之后不許成精’這條根基性的規(guī)則本身�！�
我微微皺眉：“這已經嚴重損害國家利益了，不能從國家層面直接施壓或者清除？”
李若寒嘆了口氣，“但難點在于，這條規(guī)則的效力，很大程度上依賴于絕大多數國民‘左眼跳財右眼跳封建迷信’的集體認知狀態(tài)�！�
“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公開圍剿陰陽師，就等于向全社會公開承認了超自然力量的存在，這會從根本上動搖這條規(guī)則的根基，那帶來的混亂，將遠超現在這些陰陽師造成的破壞�！�
“所以，我們只能自己騙自己？”我問。
“可以這么理解。”
李若寒點頭，“國家要的是穩(wěn)定，在維持穩(wěn)定的大前提下，由我們這種秘密存在的快速反應部隊，來處理這些不能見光的威脅，是最優(yōu)解，既能消除危害，又最大程度避免了社會恐慌和規(guī)則動搖�！�
我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邏輯上大致明白了。
國家的運行遠比個人的快意恩仇要復雜得多，各種權衡和妥協是常態(tài)。
車隊駛入更偏僻的區(qū)域，遠處的黑暗中，隱約出現一片巨大廠房的輪廓。
目的地到了。
廢棄工業(yè)園在黑夜里只剩下一個模糊的龐大黑影，零星有幾盞殘破的路燈閃爍著昏黃的光，勉強勾勒出廠房和高聳煙囪的輪廓。
車隊在距離工業(yè)園一公里外的一片樹林邊緣停下，引擎相繼熄火，最后一絲嗡鳴消失后，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風吹過荒草的沙沙聲。
戰(zhàn)士們無聲無息地下車，以小隊為單位開始分散，借助地形和夜色掩護向工業(yè)園包抄過去。
他們動作迅捷而專業(yè)，顯然經受過嚴格訓練，即使手中拿著那些怪模怪樣的武器，也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戰(zhàn)術動作。
我和李若寒、以及她的幾名貼身護衛(wèi)跟在主力隊伍后方，移動到一個能觀察到大半個工業(yè)園區(qū)的制高點，那是一座廢棄的水塔。
攀上銹跡斑斑的梯子，站在冰冷的水泥平臺上，視野豁然開朗。
夜視儀中，工業(yè)園區(qū)內的景象清晰起來。
大部分廠房都漆黑一片，死氣沉沉，但在園區(qū)偏中心的位置，一棟規(guī)模最大的聯合車間里，卻隱約透出微弱的光亮，熱成像儀也顯示那里聚集著大量人體熱源，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群陰陽師的藏身之所。
他們似乎并沒有安排多少外圍明哨，或許是對自身的隱匿手段過于自信，又或許是覺得不會有人發(fā)現這里。
“各組報告位置�！崩钊艉畬χㄓ嵠鞯吐暤�。
“一隊就位，封鎖東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