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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開車來接我們。他看見我抱著安安,眼神復雜。
想好了嗎
我點頭,走吧。
顧清寒的電話響了十幾次,我都沒接。
她以為我只是在鬧脾氣,過幾天就會灰溜溜地回去求她原諒。
錯了。
這次是真的結(jié)束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跟著秦舒來到她的律所。
辦公室很安靜。我重新穿上西裝,整理桌案。
熟悉的法條書籍,熟悉的案件資料。
這才是我的世界。
秦舒伸出手。
歡迎回來,我的沈大律師!
我曾經(jīng)是法律界的新星,年紀輕輕就能獨當一面。
為了她,為了那個所謂的家,我放棄了一切。
現(xiàn)在想想,值得嗎
爸爸~安安在嬰兒椅里揮舞小手。
我走過去抱起他,他立刻咯咯笑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愣住了。
安安的笑容......
那個弧度,那個神態(tài)......
我見過的。
不是在鏡子里,不是在顧清寒臉上。
是在林染臉上。
周歲宴上,林染對我挑釁時的得意笑容。
孩子很可憐,來自實驗室。
我會加倍照顧他......
那不是無知的嘲諷。
那是知情人的羞辱。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仔細看安安的眉眼,鼻子,嘴唇的形狀......
怎么這么像林染
不,不可能。
安安是試管嬰兒,是我們的孩子。
但是等等......
我想起那段時間的種種異常。
顧清寒總是獨自去醫(yī)院,說是女性檢查不方便帶男性。
那些我從未見過的醫(yī)療報告。
還有她開始資助林染的時間。
正好是我們決定做試管嬰兒的時候。
我的腿軟了,差點抱不住安安。
這個孩子......
這個我用生命去愛的孩子......
真的是我的嗎
手機響了,顧清寒又打來了。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心里只有惡心。
掛斷。
繼續(xù)響。
再掛斷。
沈言安!你給我接電話!她終于發(fā)來短信。
你就這點出息為了一個資助學生跟我鬧
你把孩子帶哪里去了!你這個爸爸怎么那么不負責任小林的一點你都趕不上。
我苦笑。
我真的是他的爸爸嗎
還是只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秦舒推門進來,看見我的表情,皺了皺眉。
怎么了
我看著懷里的安安,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
他還在天真地笑著,不知道大人世界的骯臟。
秦舒,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從胸腔里擠出來的。
如果......如果一個孩子不是你的,但你已經(jīng)愛了他一年,你會怎么辦
秦舒愣住了。
你在說什么
我閉上眼睛。
有些話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我懷疑安安......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