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不是啊,媽,我啥時候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了,我這不是一直孝順著你嗎?”宋方遠又著急又無奈,同時還有點兒心虛。
他知道這會兒大院里頭好多人都在蕭寶珍家呢,他家跟蕭寶珍家離得又不遠,這邊的動靜肯定會被那邊聽到,萬一那群人全都跑過來看熱鬧,他家的面子可就丟光了。
另一方面,看著老娘罕見的哭成這樣,宋方遠又覺得有些后悔,剛才不該發(fā)那么大的脾氣。
他軟下了聲音,“媽,我跟你道歉行不行?我也就是一時著急沒控制住脾氣,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
“你說來說去的不還是為了蕭盼兒吼我嗎?我這也忙里忙外的干了一上午的活兒,誰心疼過我了?我也沒躺床上睡覺啊�!彼未髬屵在抽泣,拉過旁邊的籃子,無比委屈的說道:“你瞧瞧,我剛把肉給換回來,還特地挑的最好的肉,你們倆都要面子不想跟蕭寶珍低頭,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跟人家換肉,我辛辛苦苦的是為了啥?不還是為了你嗎?你倒好,為了蕭盼兒就發(fā)脾氣吼我�!�
“再說我之前也沒說啥,不就是絮絮叨叨了兩句,這胡同里頭誰家婆婆不絮叨的,我又沒說什么過分的話,真是,你憑啥吼我?”
順著老娘的話一想,宋方遠就更加后悔了,他忽然想起來老娘剛才確實沒說什么過分的話,這樣一來就顯得他特別不懂事了。
宋方遠徹底沒脾氣了,連忙坐在桌子邊跟宋大媽道歉,“對不起媽,我剛才是著急了,我給你道歉行不行?以后絕對不可能這樣了,以后我再吼你一聲,我就是王八蛋。就讓老天爺一道雷劈……”
“行了別再說了,你要是被雷劈死了我跟你兩個姐姐可咋活?方遠你只要記住一句話,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害你,但是你娘不會,你娘這輩子活著就是為你而活的,知道了嗎?”宋大媽還在抽泣。
宋方遠頗為動容,“媽,你說的我都知道,是兒子不懂事了,今天是兒子的錯,以后絕對不可能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我跟你保證。”
母子倆說了會兒話,氣氛倒是好了不少,宋大媽抽泣了一會兒也就不哭了,她擦干臉上的眼淚質(zhì)問宋方遠,“是不是蕭盼兒在你跟前說我啥壞話了?不然你剛才為啥那么生氣?”
宋方遠仔細一想,盼兒剛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確實有點煽動的意思,不過他也很明白,盼兒說的也沒錯,盼兒也委屈,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上午,躺在床上歇會兒還要被婆婆絮絮叨叨,心里有氣是難免的。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左邊是媳婦兒,右邊是老娘,這可把宋方遠給糾結(jié)死了,到底偏向哪一邊才好?
“我問你話呢?剛才是不是蕭盼兒跟你挑唆啥了?”
宋大媽的話讓宋方遠一下子回過神,他避開了宋大媽的目光,低下頭,“沒有媽,你別多想了,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吧,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吼你,你先忙著吧,我回房間歇會兒去。”
“哎不是,你咋……”
“哎呦喂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傷沒有好,我這大腿根子又開始疼了,我先回房了媽�!�
宋大媽一聽兒子身體不舒服,也跟著著急,“是嗎?那你趕緊去躺著歇會兒,要不娘今天就把肉給做了給你補補身體吧�!�
宋方遠心里一暖,“算了,這點肉留著過年的時候做給孩子們吃吧,我們是大人,少吃點兒沒關(guān)系的�!�
宋大媽亦步亦趨的跟著宋方遠,眼看著他進房間才罷休,活脫脫一個心系兒子的老娘。
房間里,宋方遠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進門之后立刻恢復(fù)正常,他看著躺在床上的蕭盼兒,心里難免有些抱怨起來,這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怎么好,“盼兒,我媽從小含辛茹苦的把我養(yǎng)大,不容易的,你就多體諒她一些,再說了,她剛才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話,你搞得像我媽要把你吃了一樣�!�
蕭盼兒的眼眶說紅就紅,不敢置信的看了過來,“方遠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壞嗎?我故意跟你媽作對?”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哎,我也跟你說不清楚,總之以后你別跟我說那樣子的話了,我娘是個老實人,一輩子沒干過啥壞事兒,她不會有壞心眼兒的,以后她說什么你聽著就是了,別跟她犟嘴知道了嗎?”
宋方遠本來想好好跟蕭盼兒談一談關(guān)于家里的婆媳關(guān)系,但蕭盼兒擺出這副委屈兮兮的樣子,宋方遠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好累。
他剛才在廚房安慰完自己的老娘,現(xiàn)在又要跑過來安慰媳婦兒,他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呢?
宋方遠的腦瓜子被宋大媽哭的嗡嗡的,這時候也不吃蕭盼兒這套了,他硬下心腸,語氣帶著幾分嚴肅的說,“我們是晚輩,本來就應(yīng)該孝順長輩的。我娘說兩句你不要放在心上,聽她說就是�!�
“方遠哥,你的意思是你媽欺負我也要忍著嗎?”
“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累的了,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男人嘛,辦完那件事兒以后有個賢者時間,宋方遠現(xiàn)在就是進入了賢者時間,他這會兒只想躺在床上安靜的休息一會兒,要是能有根香煙就最好不過了。
宋方遠走到床頭柜前,拿出自己藏著的一包香煙,叼了一根在嘴上,還不等蕭盼兒說話就已經(jīng)開始吞云吐霧了。
蕭盼兒盯著躺在床上的宋方遠,心里特別不痛快,但是她也知道這會兒再繼續(xù)爭論下去肯定是要吵架,于是她抿了抿唇,穿上衣服轉(zhuǎn)身出去了。
一出門就聽見宋大媽在廚房里喊,“蕭盼兒,你過來一下�!�
“來了,我現(xiàn)在就來�!笔捙蝺鹤焐洗饝�(yīng)著,眼神兒卻是滿滿的厭惡。
蕭盼兒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宋方遠躺在床上抽了一口香煙,吐出煙圈,長嘆了一口氣。
宋方遠突然覺得做男人真苦啊,做個夾在老媽和媳婦兒之間的男人更苦,為什么他們就不能消停一會兒?互相體諒一下又能怎么樣?
他夾在中間像個風(fēng)箱里的老鼠,兩邊受氣。
這老媽和媳婦兒啊,一個都不知道體諒自己,宋方遠那叫一個郁悶。
燉豬頭香滿院
“媽,你找我啥事兒��?”蕭盼兒走進了廚房,眼神一下子鎖定地上的籃子,她看見籃子里有一塊精瘦肉,還有一小塊肥膘。
最合適的就是這個肥膘了,可以熬油,還可以熬出油渣來,這油渣拌上大白菜包包子,能把人香個跟頭。
光是看著那一小籃子肉,蕭盼兒的嘴里都在不停的分泌口水。
蕭盼兒以前可以時不時的從食堂里帶出點油水回來,但這個時候的人們就沒有個吃飽了不饞的。
宋大媽看見蕭盼兒一進來眼神就落到肉上,撇了撇嘴,心里可不痛快了。
她朝蕭盼兒擺起婆婆的架子,“盼兒不是我說你,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wù)是給我們老宋家開枝散葉,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出來,這樣你跟方遠的婚姻才能穩(wěn)定,而不是天天在這兒跟我置氣,你說說你,剛才是不是跟方遠面前挑唆了?”
因為宋方遠剛才的那番話,蕭盼兒倒是有了些顧忌,畢竟宋方遠前腳跟自己說過要跟婆婆和睦相處,自己后腳就跟婆婆吵起來干架,就顯得她好像故意在跟方遠哥作對似的。
蕭盼兒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娘,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也想早點懷孕,但這不是一直沒動靜嗎?而且我剛才沒有跟方遠哥挑唆,他只是心疼我�!�
“少在這兒跟我裝,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哄呢,要不是你在他跟前胡說八道他是絕對不可能吼我的,我家方遠是整個院子里最孝順的兒子。”宋大媽沒好氣的說,“算了,我也不跟你追究這些,以后你記著,這個家還是我當家做主,別以為你有了工作就了不起,這工作還是我們家出錢給你買的呢,你要是再繼續(xù)忤逆我的話,我就跑鋼廠去,學(xué)著前院的那個王大媽找領(lǐng)導(dǎo),跟他們告狀,看看到時候哪個領(lǐng)導(dǎo)還敢再讓你留在廠子里工作。”
臨時工跟正式工不同,正式工哪怕犯了錯也可以調(diào)到別的崗位去,除非正式工犯了法,否則是不會辭退的。
但臨時工就不一樣了,領(lǐng)導(dǎo)一句話就能讓她滾蛋了。
蕭盼兒捏緊了拳頭,她憋著一口氣,“行,我知道了,以后我記住了�!�
宋家這對婆媳,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了東風(fēng),這一場戰(zhàn)役宋大媽勝利了,重新奪回當家的權(quán)利。
宋大媽雄赳赳氣昂昂,感覺自己牛氣沖天。
“這樣才對,這個家還是得靠我來領(lǐng)導(dǎo),你們年輕人不行的。你瞧瞧,上個月剛買的細糧就剩下這么點兒了,你得拿粗糧摻和著一起吃啊,照你這么吃下去,哪怕是三個職工的家庭都不夠吃的。”宋大媽挑剔了幾句,擺夠婆婆的架子。
實際上她要是再不停下來閉嘴的話,蕭盼兒就要忍不住了。
蕭盼兒快發(fā)飆了。
好在宋大媽及時停了下來,她緩和了幾分臉色跟蕭盼兒招手,“對了,我這兒還有個事兒要跟你說,你過來咱們私底下說�!�
“咋了?”蕭盼兒不情不愿的挪過去。
“你瞧瞧,你不知好歹!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的是件大好事,對你來說特別好,我這出門在外的,心里想的全是你們,你倒是好,一回來就跟我兒子挑唆�!�
“趕緊過來。”宋大媽不耐煩的說。
婆媳倆終于暫停了戰(zhàn)役坐到一起,宋大媽壓低聲音,“剛才我去蕭寶珍家換肉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蕭寶珍現(xiàn)在不是轉(zhuǎn)正了嗎?醫(yī)務(wù)室里那個崗位就空出來了,廠子里可能要對外招收臨時工�!�
“啥?這是真的假的?”蕭盼兒格外激動,激動的差點站起來,她連聲追問說。
宋大媽白了她一眼,“這種事情我拿出來跟你開玩笑干啥,有啥好笑的?千真萬確,我親口聽蕭寶珍說的。不過她也說了,廠子里可能會直接從其他地方調(diào)人過來,但是也可能會對外招收臨時工。你想想啊,你是食堂的臨時工,要說調(diào)人,你也可以去爭取啊�!�
“對對,媽你說的對,這件事兒你辦的不錯。”蕭盼兒激動的都站起來了,在廚房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思考,嘴里還在絮絮叨叨,“廠子要是直接從外面招人的話我也不怕,反正我是廠子里的人,要是我去爭取廠子,領(lǐng)導(dǎo)肯定會優(yōu)先偏向我的�!�
宋大媽瞅了她兩眼,“怎么樣?你想不想競爭這個工作?”
“想�。慨斎幌�。”蕭盼兒想也不想的點頭。
“我就知道你是個喜歡躲懶的,食堂工作要抓油抓水,你嫌棄這活兒又臟又累,巴不得立馬調(diào)去醫(yī)務(wù)室吧�!彼未髬尶词捙蝺翰豁樠�,這就又開始挑剔了。
蕭盼兒恨不得一腳踹她屁股上,但現(xiàn)在還不行。
她忍著脾氣說,“媽,你這說的叫啥話?食堂的工作當然也很好,但是你仔細想想,我要是能從食堂調(diào)到醫(yī)務(wù)室好處可太多了。首先我能跟那些醫(yī)生學(xué)個一招半式的,說不定以后我也能救個人,像蕭寶珍一樣轉(zhuǎn)正了呢?再說了,食堂的工作清閑一些,我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沒準兒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傳好消息,肚子里就有動靜了�!�
“你說的這倒也是,想想這工作確實挺好的,不過你什么技術(shù)也不懂,又不會給人看病,領(lǐng)導(dǎo)憑啥把你調(diào)過去?”宋大媽皺著眉沉思,“剛才在那兒的時候,我還聽蕭寶珍說她那個工作要的是好記性和做事細心,你說說你,哪樣都沾不上,我想幫你都沒招兒。”
蕭盼兒:“……”
忍,一定要忍。
她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媽,要說記性和細心我比你好太多了�!�
“看!說你沒出息你還不承認,你跟我一老太太比什么?我又不要競爭鋼廠的工作,我要那么細心和好記性干啥?”宋大媽一聽直接拉下臉了,沒好氣的嚷嚷說,“真是個倒霉催的,我們老宋家怎么娶了你這么個媳婦兒,腦子這么不靈光的。你看你還跟我比上了,你知道你真正要比的是誰嗎?金秀兒,她剛才在蕭寶珍家說的明明白白的,要競爭這個工作呢,你要是真想拿工作肯定得跟他拼一把,人家金秀兒平時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的,娃也帶的可以,這證明這人做事挺細心,你呢?”
“我也不差吧,我記性比她好,至于做事細心,那是我平常做事的時候沒有上心,要是我認真起來,不會比她差的。”蕭盼兒別提多有自信了,信心滿滿的說道。
“更何況我本身就是廠子里的員工,在廠子里多少還有點人脈,我認識食堂的人,跟食堂的采購關(guān)系也還行,說不定還能從這方面使使勁兒,”
“你少說這些沒用的,食堂跟醫(yī)務(wù)室都不搭邊兒,能使上個屁的勁兒�!彼未髬屩毖圆恢M,“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給你想了個招兒,現(xiàn)在最了解崗位內(nèi)容的肯定是蕭寶珍,我想著你們既然是親戚,嫡親的姊妹,她對你肯定對旁人是不一樣的�!�
“你今天下午從家里拿兩顆雞蛋去她家,你求求她,讓她給你補習(xí)一下,不問別的,就問問她工作的具體內(nèi)容,比如說是怎么記錄藥材的,怎么清點藥品的,又是怎么跟采購的人報告的?把她平時工作的內(nèi)容全都學(xué)下來,到時候領(lǐng)導(dǎo)來面試,你說的有條有理,領(lǐng)導(dǎo)看了肯定就選你了�!�
宋大媽咕咕叨叨,但是她后面說的話蕭盼兒是一個字兒都沒聽清,蕭盼兒只聽見了前面的一句話,“你去求求蕭寶珍�!�
蕭盼兒果斷的說,“我才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宋大媽立刻瞪眼,“為啥不去?蕭寶珍能把你吃了?”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關(guān)系這么差,之前鬧了矛盾,我舍下臉跟她說了好長時間的好話,她愣是理都不理我�!�
宋大媽苦口婆心,“這都是假的,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更何況還有血緣關(guān)系,蕭寶珍對你跟對其他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是,確實不一樣,她可沒有瞧不起其他人,她一直都瞧不起我�!笔捙蝺豪湫χf。
宋大媽皺了皺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蕭寶珍瞧不起你?她啥時候瞧不起你了?我怎么沒看出來?”
平心而論,自從兩個姑娘嫁進大雜院之后,宋大媽也算是圍觀了他們的相處,對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在宋大媽看來,蕭寶珍之所以不愿意搭理蕭盼兒,完全是因為蕭盼兒之前干的事兒確實是有些損人利己,尤其是有好幾次都是拿蕭寶珍開刀,比如說在背后說蕭寶珍的閑話,說蕭寶珍的醫(yī)術(shù)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又或者是挑唆她去鋼廠舉報蕭寶珍。
在這種情況下,蕭寶珍不搭理蕭盼兒是很正常的事啊。
更何況宋大媽之前還聽說了一件事,說是兩個姑娘還在農(nóng)村,還沒相親嫁人的時候,蕭盼兒曾經(jīng)在村子里傳過蕭寶珍的閑話,說蕭寶珍跟外村一個男人勾勾搭搭的,差點毀了人家的名聲。
這么一來,兩個人關(guān)系處不好那完全是很正常的,要是處好了才叫匪夷所思呢。
“盼兒啊,我覺得蕭寶珍不是瞧不起你,她是真的討厭你�!彼未髬層芍缘恼f。
蕭盼兒臉色一僵,默默捏緊了拳頭,她現(xiàn)在想把宋大媽一拳打飛。
她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那你還說我們是嫡親的姊妹,她對我跟對旁人是不一樣的,她都這么討厭我了還叫不一樣?”
“那肯定是不一樣啊,她不討厭別人就討厭你,這說明啥?她對你是有不一樣的感情的,只要你去跟她低頭服個軟,她心里痛快了,是不是就能幫你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宋大媽理直氣壯的說。
蕭盼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婆婆,蕭盼兒已經(jīng)被宋大媽神奇的腦回路給驚呆了,驚的不知道說什么。
過了半天,她一甩手直接起身,“不行,我才不去跟蕭寶珍低頭,跟誰說好話都可以,就是蕭寶珍不行�!�
蕭寶珍從小就壓她一頭,現(xiàn)在他們倆全都嫁進了城里,她才算是扳回了一城,又跑去跟蕭寶珍服軟,那面子和里子豈不都丟盡了?
蕭盼兒堅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