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那人是誰
沉浸於嚴一寧「最重要的一天」居然是自己的生日,梁馥以愣了半天才回神。
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可、可能就是剛好吧……
說是這樣說,但梁馥以還是有點緊張,生怕嚴一寧其實就是個大變態(tài)。雖然依照他現(xiàn)在的所有舉動,梁馥以早就把他劃入大變態(tài)的行列了。
梁馥以繼續(xù)點開檔案夾,e的檔案里面有非常多個檔案,數(shù)一數(shù)大概有幾百來個,而且檔案的建立時間,從十年前一直到現(xiàn)在的時間都有。他大致看了一下,確定所錄制的時間確實沒有他進去禁閉室的那兩次。
看起來嚴一寧確實是沒騙他,真的沒有錄他們兩人za時的聲音。
梁馥以短暫地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把柄在嚴一寧身上……
等等,不對。
梁馥以愣了愣,猛然驚覺到一件事情。
為什麼嚴一寧一個囚犯會知道他的生日?他應該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透露過吧?就連他的同事也不知道他生日……
梁馥以身t不禁寒毛豎起,他看不透嚴一寧,沒由來地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怕。從他的所作所為,都讓梁馥以擔心自己收了這錄音筆,又再度進入了嚴一寧設下的陷阱。
他該聽這些檔案嗎?萬一是他作惡的錄音,該怎麼辦?
梁馥以在電腦桌前胡思亂想,他有點想聽錄音的內容,又怕自己的好奇心殺si貓。他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別這麼執(zhí)著拿回錄音筆了,不只有被嚴一寧占一次便宜,然後現(xiàn)在拿著這燙手山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就先聽一個吧,覺得不對勁的話,馬上關掉,不就好了嗎?
梁馥以終究沒能對抗好奇心,左手遮住自己的半邊眼睛,右手手掌移動著滑鼠,緩慢地點了下去……
背景的聲音有一些吵鬧,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地聊天著。
沒多久,一個nv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好的,接下來輪到我們高一一班梁馥以同學,為我們帶來一首非常知名的歌曲,蕭邦的《夜曲》noeop9no2,讓我們掌聲歡迎我們的梁同學,好嗎?」
啪啪啪——
眾人伸出雙手鼓掌,緊接著,臺前的人慢慢地彈奏著鋼琴。
蕭邦的夜曲非常適合晚上的時候聽,梁馥以忍不住將電腦擺到床上,慢慢聽著錄音檔。
輕柔卻有點憂傷的鋼琴聲,像是夜里的呢喃,又像是睡前的床邊故事,那些童話故事里總是帶點缺憾,不一定都有完美的結局。
聽著夜曲,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座小花園,輕輕地在花園里漫步。抬起頭,月se隱隱進入花房內。隱密,卻又充滿著光輝。
不知不覺地聽完了夜曲,梁馥以再次愣住了。
這個是他十五歲的時候,在校慶舞臺前表演的曲子。而且聽拍手的聲音,這個錄音的人,離得他很近。
為什麼這支錄音筆,會有他十年前在高中校慶演奏會的錄音?
嚴一寧怎麼會有他演奏時的錄音?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他了?
梁馥以皺起眉頭,他的內心有很多疑問,努力回想著自己高中時期是否曾經(jīng)看過嚴一寧這號人物,但他怎麼樣回想都沒有印象。
實在太毛骨悚然了,梁馥以吞了吞口水,手抖著點了其他的音檔來聽。
其他音檔跟前面一樣,全部都是梁馥以在學生時期演奏的鋼琴曲。
在他還沒成為獄警之前,本來是想成為鋼琴家,而且他母親也有意培養(yǎng)他。他自幼就學琴,也一直以「成為能夠彈出讓人心動的鋼琴家」為目標。
梁馥以翻了這些音檔,收錄的時間從國中開始,一直到他大學,而且有很多都是他參與b賽的錄音。
不是他要自作多情,但依照這麼龐大的數(shù)量,以及跟隨著他到處奔走各個b賽所錄出來的音檔,嚴一寧不會是他的粉絲吧?
但是在他的記憶以來,他從沒看過嚴一寧呀……
梁馥以反覆地聽著他之前彈奏的鋼琴曲,突然有些懷念。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彈鋼琴了。
他有些害羞地摀住眼睛,很難想像有一個人居然能將他表演的片段全部錄下來,他自己都沒錄得那麼全呢。
悠揚的琴聲緩緩撥放著,一首《月光》替夜晚染上一抹悠遠卻又寂靜的顏se。在最後尾端的時刻,迎來了所有人的歡呼聲。
此時,突然一名男子的聲音被錄了進來:「真好聽啊,以以真的好bang呢。不愧是我的……」
男人說話的語氣很輕柔,似乎還帶點驕傲的感覺。
我的什麼?
梁馥以後面沒聽清,他又重新?lián)芊帕艘淮�,不過大概是因為原檔在後面就停止錄音,他不管聽幾次,還是沒聽到後面的內容。
這、這個人,梁馥以很確定并不是嚴一寧的聲音……
而且還叫他「以以」,ga0得他們很親密似的。
梁馥以眨了眨眼睛,他感覺這支錄音筆上有很多秘密。
錄音筆的主人是誰?為什麼會有他演奏鋼琴的錄音?錄這些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還叫他「以以」?
梁馥以將錄音筆收起來保存好,他決定明天除了去外面買避孕藥外,還要找時機去問問嚴一寧……
梁馥以昨晚睡得很熟。
不知道是不是聽了舒眠的鋼琴曲,還是因為昨天折磨人的情事,當他將電腦收起,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立馬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他還夢見自己以前在其他人面前彈鋼琴的模樣。那時候的他特別自信,只要站在臺前,一雙手輕放在鋼琴前,就能夠一直彈下去,彷佛從未t驗過什麼叫筋疲力盡。所有人都說他那時無b耀眼,他也這麼覺得。
梁馥以歛起眼神,他大學考進音樂系,本想著繼續(xù)彈奏鋼琴,可最後卻沒能度過瓶頸期,甚至再也彈不了了。後來他就先暫時休學一陣子,家里人看他頹廢,有些看不下去,就問他有沒有考慮過別的職業(yè)。
他當時想,既然做不到「成為能夠彈出讓人心動的鋼琴家」,那不如就做個對帝國有貢獻的人。又因為他的oga身份,後續(xù)選擇了當獄警,至少不用頻繁地上前線抓犯人,只需要控制住監(jiān)獄里的犯人就好。
梁馥以沒有再回味以前的事情,他站起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到浴室刷牙洗臉,完成早晨的梳洗。畢竟彈鋼琴已經(jīng)是他的過去式了,現(xiàn)在繼續(xù)當獄警,才是最重要的。
他早上跟上司請了假,先去買附近的超市買避孕藥。
臨河市的alpha監(jiān)獄在郊區(qū),距離最近的超市有一段時程,梁馥以簡單列了一些必買的清單,開車前往超市。
梁馥以躡手躡腳地走到擺滿各種情趣用品以及生理藥品的架子前。
身為一個oga,他的發(fā)情期都是靠抑制劑度過的,也還沒跟其他男人有什麼更進一步的交流。
只有嚴一寧這個狗東西,對他做了奇怪的事情,害他必須跑來買避孕藥。
他看了老半天,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光是一個oga的避孕藥,還分好多種類型,看得他眼花撩亂,不知道該買哪一個好。
看著架子上五顏六se的包裝,梁馥以越想越氣,等等去禁閉室找狗東西的時候,絕對要他好看。
他最後選了一個緊急事後避孕藥,在包裝說明上寫著適合在情事後4時之內服用。
梁馥以拿起避孕藥,準備離開,經(jīng)過保險套專區(qū)時,忍不住停了下來。
等等要去禁閉室找嚴一寧……
該準備保險套嗎?萬一狗男人又開始發(fā)情釋放費洛蒙,害他也不小心答應一起做怎麼辦?
可是這樣好像有點奇怪,ga0得好像他真的很想與狗男人za一樣……
他最後還是拿著避孕藥和保險套結帳了。
他并不是真的想跟嚴一寧za,他只是以防萬一,以防萬一哈……
嚴一寧人躺在禁閉室,身為alpha,他的身t素質很好,總是能在很遠的地方就聽到腳步聲。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嚴一寧刻意轉過頭去,又把自己的囚服捏得皺巴巴的。
梁馥以打開了小窗,小聲呼喊:「嚴一寧�!�
嚴一寧沒有回應他。
梁馥以又再度叫了他的名字,但嚴一寧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奇怪……他在睡覺嗎?
梁馥以踮起腳尖,靠在小窗上看嚴一寧。
嚴一寧躺在地板上,衣服滿是皺褶,看起來非常狼狽。
為什麼不理他?
梁馥以有點生氣,眼前的臭alpha都忘記自己昨天g了什麼事,就在禁閉室里面睡大覺。
他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但他也不敢念得太大聲,怕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
他撇了撇嘴,既然睡著,那之後再來問他吧。
梁馥以轉身就走,誰知下一秒,他就聽到禁閉室窸窸窣窣的聲音。
「馥以……你來看我了嗎?」嚴一寧語帶委屈地望著梁馥以,反倒讓梁馥以有種自己才是渣男的感覺。
「我有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嚴一寧抓著小窗的門,看到梁馥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整張臉靠在門板上面熱情道:「你盡管問,我的以以。」
梁馥以沒想到嚴一寧又再度叫他以以,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但從一個剛ga0過暴動的alpha,再甜美的音調,聽起來都如惡魔的低語。
他黑了臉,皺眉道:「不準亂叫�!�
「你不是答應我可以叫你以以嗎?」
「那是兩個人在的時候�!沽吼ヒ岳^續(xù)說道:「我要加一條,只能在兩個人的密閉空間說�!�
「好吧�!箛酪粚幱行┦�,但隨即馬上道:「沒想到以以這麼期待與我一同共處?」
「你!」
梁馥以發(fā)現(xiàn)自己辯不過他,嚴一寧總是能鉆他的邏輯漏洞。
他決定不甩嚴一寧,直接進入正題,他拿起錄音筆:「這個……錄音筆的主人是誰的?」
嚴一寧貌似沒想過梁馥以來,是為了問他錄音筆。
他看著梁馥以,突然一瞬間失神。但很快又恢復,他笑著說道:「這是我的錄音筆阿。怎麼了?」
「你騙人�!沽吼ヒ缘难劬χ敝倍⒅�,「錄的人是誰?」
嚴一寧沒有回答。
梁馥以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他看著嚴一寧恍惚的表情,又再度說:「里面錄到了一個男生的聲音……」
「馥以,錄的人就是我。」
「我不信�!�
雖然嚴一寧的資料遭到了封存,但梁馥以還是能從網(wǎng)路中找出蛛絲馬跡。嚴一寧似乎在學生時期就是知名人物,大學的時候還曾經(jīng)為帝國出任數(shù)學國手,到鄰國參加b賽,拿了第一名回來。
嚴一寧那時候在國外,要怎麼在國內錄他彈鋼琴的聲音,難不成他是超人,會飛不成?
咚咚——
走廊傳來腳步聲。
咚咚——
「嚴一寧,你說話不算話!說好得盡管問呢?」梁馥以瞪大了雙眼。
「馥以,我說了,錄的人就是我�!�
梁馥以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但他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於是,他打開禁閉室的門,然後躲了進去——
男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梁馥以還沒回頭,就已經(jīng)看見黑se的影子映照在他的前方。
「以以,這次可是你自己進來的哦�!�
完、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