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06弟弟
如是在夢中。
陳蘿芙閉著眼睛,視線中央,卻出現(xiàn)模糊的畫面,朦朦朧朧,是臺燈罩下刺目白光,聚在一支玫瑰花尖。同樣,有人對她說:小芙,嫁給我。
嘴唇微微翕動,聲音從齒間罅隙滲出,輕得,像垂在墻壁的紗簾。
“我愿意�!�
已經(jīng)做好被拒絕的打算,上一次向她求婚,她微笑接過,而后,將整束的花拔出,砸在他的臉上。尖刺刮傷鼻梁,留下一點疤,曬久了,變成痣。
聽見肯定回答,他愣怔住。
“……真的嗎?”好半天,他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芙,你真的……”他興奮地哽咽,“你真的愿意嗎?”
他的臉湮沒在晦暗的夜se里,起伏、波動,一切都不清晰。唯獨眼神亮著一點微光,真誠懇切,期盼再一次肯定的回答。
陳蘿芙不知道。
但是,她的身t充滿傾訴yu,手臂抬起,觸0他的臉。
她放任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支配自己的行為,尋找過往的蛛絲馬跡,渴望回憶起更多。
不敢打破這份美夢,在此刻,陳昱洲甘愿忍受寧靜,同樣屏息緘口,只在動作上展露一些討好。棱角分明的臉側(cè),輕輕蹭著手掌心,像一條尾巴使勁搖晃的寵物,試圖博得主人善心大發(fā)。
“哥�!�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陳昱洲停下動作。
他低頭看著她,那雙眼睛,像一口通達靈魂的井。
失去記憶的陳蘿芙,沒有從前敢恨、也沒有以前敢ai,但目光所到之處,仍然只有屬于一個人的倒影。
“哥,”她輕聲說著,“除了你,我還能和誰在一起?”
他到底沒有忍住,“那弟弟呢?”
“弟弟?”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彼┫律�,試圖看清她的臉,“一起上下學,一起打游戲,一起旅游……你們度假時,遇到意外,你把最后一塊面包讓給他,救援隊來了,也讓他先走�!�
他愈說愈激動,頓了頓,沉下語氣:“我那時候還以為,你喜歡他�!�
頭腦里,沒有搜尋到相關的記憶。
語氣稱得上漠然,她吐字輕緩:“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
無足輕重的三個字,猶如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臟,血流如注。
她真知道怎么讓他生氣。
陳昱洲掐住她的大腿,掰開,手指憤怒地再一次cha進去。x道里布滿的混合物,滑膩非常,手指輕松地撐開x口,在里面惱恨地摳挖。
“——唔!……嗯……”
突然發(fā)難,她的身t瑟縮一下,被蹂躪的x口在短暫對話中已經(jīng)開始發(fā)腫,疼痛伴隨快感,眼尾泌出淚ye,陳蘿芙經(jīng)不住叫喚起來,“哥……我疼……”
x道里,長指不自主停下。
心中,恨不得她疼si,好記住這種切膚之痛出自于他手;手上,卻立刻止住動作,ch0u出來,安撫地r0u著軟t。
“對不起,”他親吻著她,“還疼不疼?”
陳蘿芙搖頭,半蜷縮,頭抵著他的肩膀,緩過痛勁,小聲嘟囔:“黏黏的�!�
以前,她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向他講過話。還記事時,她仗著名義上是姐姐,對他毫不客氣。后來,他們撕破臉皮,她更變本加厲地傷他、刺他,有時候,他甚至挨罵得想笑,到底從哪里,編出來這么些牙尖嘴利的詞?
而現(xiàn)在,她什么也不記得,如同一張白紙,回歸最初的本x。
都笑話疊字惡心,陳昱洲卻被她嗲得心軟,怒氣一消而散。
哄著:“我抱你去洗g凈,好不好?”
陳蘿芙困倦地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身t騰空,他托著,將她送去浴室。撳開水,在浴池邊沿,坐下,捏著她的n尖,在指間輕輕地揪扯,變成y挺的紅珠。
“嗯……”
她嘟起嘴,向他懷里鉆了鉆。
“明天,我讓設計師,送婚紗到家里來�!毕褚幻胀ǖ募磳⒔Y(jié)婚的丈夫,他幸福地計劃,“婚禮場地一直預訂著。你以前說,希望能在森林的教堂里結(jié)婚,恰好,城郊有一座教堂在施工。完工以后,我立刻買下來了。布置的白紗、鮮花,每天都換……對了,神父總跟我抱怨,每天反復背一段詞都要吐了�!�
水溫變熱,四周彌漫薄霧,如夢似幻。
陳蘿芙已經(jīng)睡去,安靜地依偎在他懷中。
他0了0她的臉,走進浴池,清水沒過半身,溫度微燙,仿佛回到胎盤羊水。
他們從出生便在一起,被一條血脈紐帶捆住,永不分離。
陳昱洲分開雙腿,將她放在懷中,大手掌住,輕緩地r0u動,將yye稀釋在浴水中。
外面清洗g凈,他伸出手指,撐開x口,將里面殘留的xayet挖出。濁白的順著手指流進水中,短暫凝結(jié)一團,再慢慢消失。
而她的xia0x不依不饒,咬住他的手指,緩慢地絞動。
“小芙,看到了嗎�!彼亩梗�,“我一點也不b他差�!�
他ch0u出一條浴巾,將身上水漬擦g,把她先裹進被子里。
衣帽架上,掛著一件格紋西裝外套。陳昱洲探進口袋,0出一盒煙與打火機,站在臥室窗口,將青藍se的煙,散出去。
在無與lb的滿足感中,他ch0u完一整支煙。正要關上窗,余光一定,瞥見竹林里,似乎有什么在招搖。探身,仔細地辨別,那是一方黑se的手帕,綁在竹桿上,幾乎融在夜se里。
陳昱洲了然地笑了。
在他們逃走的那一天,竹林里,也出現(xiàn)過這樣一方手帕。
這是他們的暗號。
銀灰se的打火機,在手中漫不經(jīng)心地拋著。他走出房門,踩上綠坪,抻直手臂,解下那塊布。
他舉起手臂,火苗快速地t1an舐黑布,揚散,化作一攤燙灰,沉在竹林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