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磨人
磨人
許盡然把臉重新埋進(jìn)外套里。
裴韞抱著人離開。
身后的笑聲漸漸變小，卻更加肆意。
幾分鐘后。
“裴總好。”
一道女聲傳來，許盡然呼吸微滯。
是陳幸的聲音。
“嗯�！�
裴韞淡淡應(yīng)了聲，視線未移，腳步未停。
人走了，可陳幸的視線仍在緊盯著裴韞懷中的女人。
那雙鞋似乎有些眼熟。
裴韞剛出會館大廳，旁邊一個人影就快步走了過來。
“哥，你看見小然然了嗎？”
裴漾神色焦急，“我接了個電話，轉(zhuǎn)頭她就不見了，她喝多了，萬一被人……”
說著，他忽然注意到裴韞懷里的女人。
話一轉(zhuǎn)，“誒？哥，你抱著的是誰？怎么還藏起來？”
許盡然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手指無意識攥著裴韞胸前的襯衫。
感受到女人的緊張，裴韞手臂不著痕跡地收緊，將她往懷里帶了帶。
“怎么，管起我來了？”
裴漾忙道：“哎呀不是，我哪兒敢管你，就問問嘛！哥是不是怕方珞知道跟你鬧，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她的。”
裴漾好奇的視線仍不住地往女人身上瞟。
外套擋著，看不清女人的面容，但身材看著挺嬌小，跟他的小然然差不多。
他暗嘆。
看來他哥的口味跟他差不多嘛！
裴韞淡道：“你不是要找人？”
裴漾如夢初醒，連忙往會館里鉆。
“哦，對！我的小然然……”
許盡然松了口氣，這才放任自己的意識昏沉下去。
睜開眼時，已經(jīng)是在一輛車上。
出風(fēng)口掛著松木香薰，既涼又暖的木質(zhì)香調(diào)，讓她有種墜入幻境的錯覺。
車輛似靜似動，她分辨不清，眸中醉意濃烈。
裴韞黑眸凝視片刻。
一只大手突然橫過去，將她的臉掰看過來。
“還認(rèn)得出我是誰嗎？”
許盡然費(fèi)力地掀著眼皮，連呼吸都沉重得清晰。
似是辨認(rèn)了一會兒，她慢吞吞吐出兩個不甚清楚的字。
“裴韞�！�
裴韞眉梢微挑，正要收回手，就聽女人又慢悠悠地加上：“大混蛋、王八蛋、大壞蛋、臭鴨蛋……”
裴韞：“……”
裴韞的臉愈來愈黑，捏著女人臉頰的手也愈來愈緊。
“疼——”
許盡然微皺著眉，眼眶泛出水光，胡亂掙扎，卻是無用。
男人咬著牙，“你還知道疼？”
許盡然含糊嘟囔：“傻子也知道疼啊……”
“……”自我認(rèn)知倒清晰。
裴韞松開手，盯了許盡然片刻，忽然瞇起眼睛。
“我問你，上次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許盡然眸子一黯，抿起嘴，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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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
裴韞氣笑了。
“這時候啞巴了，罵人倒是罵得挺利索�！�
車子被啟動上路。
許盡然扒在窗戶邊，被風(fēng)吹得清醒了一些，卻也吹得頭疼。
她揉了揉腦殼，從車窗邊轉(zhuǎn)過頭，暈乎乎地問：“要去做什么？”
裴韞唇角一掀，“做你�！�
“……”
許盡然深吸一口氣，剛要把頭再探到窗外，就見車窗緩緩升起。
她郁悶地蹙了下眉，“要開窗。”
“不開�！�
“要開窗�！彼种貜�(fù)了一句，像個執(zhí)意要吃糖果的孩童。
裴韞偏頭看她一眼，食指指腹在方向盤上輕輕摩挲。
“求我，我可以考慮一下�！�
許盡然這次毫不猶豫，“求你�！�
也許是因?yàn)楹茸砹耍幌胭M(fèi)力去掙扎什么，不想去思前想后，也許是因?yàn)橄窈芏嗍虑橐粯�，有了小知，語氣急迫。
“現(xiàn)在有空嗎？來接我�！�
“�。俊闭滦≈读讼�，但聽出聲音的不對勁，立刻道，“有，你現(xiàn)在在哪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給你發(fā)定位，你盡快——”
手機(jī)突然被人抽走，許盡然呼吸驟停，轉(zhuǎn)頭就撞上男人的目光，又沉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