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心里突然有了點(diǎn)不好的預(yù)感,趕緊擠進(jìn)去,
果然在人群正中央看見了傅明律。
傅大少爺此時一臉陰沉,
站在吧臺邊,
手里抓著個碎了一半的酒瓶,
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面前幾個人。
在他面前,
幾個不良青年打扮的人一個滿臉是血,
腦門上還帶著暗紅的酒液,
一個捂著手,
指縫里的血嘩嘩往下流,
還有一個跪在地上,
捂著兩腿之間面容扭曲。
朗厲:“……”
他就出去了幾分鐘,
就變成這樣了?
雖然傅大少爺很明顯就是引發(fā)騷動的罪魁禍?zhǔn)祝?br />
但他對面那幾個也不像好人,朗厲就沒有直接下定論,而是準(zhǔn)備先過去阻止這場斗毆,
之后再問清楚。
但斗毆雙方并不準(zhǔn)備停手。
不良青年里幾個還站著的都被激怒了,推搡著傅明律,
一個抬腳去踹他的腿,另一個往他臉上扇,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他媽的死結(jié)巴,給你臉了是吧?!”
傅明律只來得及擋住左邊扇來的耳光,就被右邊的人踹了一腳,
撞在了身后的吧臺上。
吧臺劇烈搖晃了一下,上面擺著的東西滾落下去,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傅明律眼神頓時變得更陰沉,手里的酒瓶毫不客氣地朝踹自己的那人扎了過去,鋒利的斷口直接劃破對方的衣服,在對方身上留下幾道口子。
那人罵了一聲,表情更憤怒了,另外幾個人也都罵罵咧咧地圍了上去,其中一個抄起旁邊的高腳凳就想往傅明律身上砸。
破空聲伴隨著周圍人的驚叫聲響起,就在所有人包括傅明律自己都以為凳子要砸下來時,高腳凳忽然停在了空中。
一只大手抓在了凳子上,讓它硬生生停住,隨后半點(diǎn)停頓都不帶,直接就把它從不良青年手里扯了下來,丟回了原地。
不良青年被拽的猝不及防退了一步,剛要開口怒罵,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一雙冷冽的眼睛,臟話瞬間憋在了嗓子眼里,不知道為什么心頭發(fā)寒,一個字都不敢吭了。
朗厲垂眸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撥開,又扯住另外幾個人的領(lǐng)子,通通向后扔了出去,最后抓住傅明律的手腕,把他手里的酒瓶拽下來丟掉。
酒瓶落地,啪一聲碎開。
原本還在呆呆看著他的傅明律瞬間一個激靈,磕磕絆絆道:“是他們……先罵、罵……”
他緊張地想要解釋,但越緊張嗓子就越堵,怎么也說不出后面的話,急得心里發(fā)慌,眼圈都有點(diǎn)紅了。
朗厲瞥了他一眼:“知道了。”他又不是聾子。
他語氣平靜,傳入傅明律的耳朵里,一如既往的帶著點(diǎn)懶散。
傅明律怔了怔,愣愣地看著他,慢慢閉上了嘴。
收回目光,朗厲掃過面前的幾個不良青年:“是你們自己走,還是我請你們走?”
被像小雞仔一樣拎著扔到地上的不良青年們:“……”
看看他一米九的個頭,再看看他渾身的腱子肉。
“有、有種給老子等著!”
幾個不良青年互相攙扶著爬起來,放了兩句狠話,轉(zhuǎn)頭飛快溜走了。
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傅明律覷了覷朗厲,大著膽子道:“就這樣放他們走、走了?”
朗厲瞥他一眼:“你哪兒被打了?”
傅明律指了指右腿。
朗厲往下一看,右腿的西裝褲上果然印著一個清晰的腳印。
“沒了?”
傅明律搖頭:“沒了�!�
朗厲:……
這邊是被踹了一腳和罵了幾句,那邊是個個見血,腦門都被開了瓢,都這樣了還不許人家走?
他呵了聲,不再理這位報(bào)復(fù)心極強(qiáng)的大少爺,敲了敲吧臺,對躲在一邊的調(diào)酒師道:“算一下錢�!�
調(diào)酒師指了指地上砸碎的紅酒瓶:“這些……”
“都算上�!�
調(diào)酒師瞬間露出笑容:“好的,請您稍等�!�
沒能得到回應(yīng),傅明律有些悻悻,看了看吧臺上自己那杯幸存下來的雞尾酒,干脆端起來一口悶掉。
他臉上本來就帶著點(diǎn)醉意的微紅,這一口下去后,酒氣沖腦,臉頰更是飛快紅了起來,頭也開始發(fā)暈。
傅明律捂著額頭,感覺不光腦袋發(fā)暈,身上還有點(diǎn)發(fā)熱。
旁邊,朗厲已經(jīng)付好錢了,包括傅明律打架帶來的損失,都一起賠了過去。
等他一轉(zhuǎn)頭,看見傅明律的樣子,眉毛就微微皺了起來。
把傅明律手里的杯子拿過來看了看,只有杯底殘留了一點(diǎn)酒液,刺激的檸檬味蓋過了其他氣味,聞不出是不是有其他東西。
“剛剛有人接近過這杯酒嗎?”他問調(diào)酒師。
調(diào)酒師搖搖頭:“沒看見。”
剛剛亂成這樣,誰還能注意有沒有人碰過一杯酒?
朗厲把杯子放下,看向傅明律,語氣有點(diǎn)嚴(yán)肅:“老板�!�
傅明律一抖:“怎、怎么了?”
朗厲打量了他一眼,還行,臉雖然紅了,但眼神還算清醒,知道害怕,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剛出酒吧大門的時候,傅明律還是正常的,除了走路飄了點(diǎn),別的也沒什么。
在路上也還好,雖然看起來很熱,但有冷氣吹著,也沒鬧妖。
但等到了別墅,下了車后,傅大少就開始折騰了。
他在別墅門口抱著朗厲不撒手,頭埋在他肩膀上,嘴唇在他脖子上掃來掃去,身體也不停蹭著,喉嚨里還發(fā)出一點(diǎn)小狗似的哼唧聲。
眼睜睜看著自家少爺貼上去的張南:“……”
不是,那個硬擠到別人懷里撒嬌的人是誰??他家少爺和朗先生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一步了?��!
他訕訕笑了下,看朗厲好像要說什么的樣子,不等他開口就立馬道:“我去停車,你們繼續(xù)!”
話音剛落,車子就嗖得一下竄了出去。
想讓他去弄點(diǎn)解酒湯的朗厲:“……”
算了,估計(jì)喝了也沒用。
看了眼懷里明顯不對勁的傅明律,朗厲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打量了幾下。
表情沒有恍惚,瞳孔也沒有震顫,聞起來也還行,除了那方面有點(diǎn)亢奮外,其他都還好。
看來只是單純的迷情藥。
打量完,朗厲松開傅明律的下巴,拽著西裝后領(lǐng)把他拉開一點(diǎn),讓他別再亂蹭。
傅明律卻不肯放手,硬是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說著:“好熱……”
熱還不松手。朗厲扯了扯嘴角,一手按住傅明律的臉,讓他別在自己脖子上亂親,一手勒著他的大腿把他抱起來,往別墅里走。
傅明律被勒得有點(diǎn)難受,但身上沒力氣,扭了兩下之后就軟綿綿地趴在了他懷里,哼哼唧唧個不停。
光哼唧不算,手還不老實(shí),四處亂摸,把朗厲摸得起火。
朗厲有點(diǎn)煩,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別亂動�!�
“嗚……”
傅明律嗚咽著抖了下,抱著他的脖子瑟縮道:“別,別打我……我不、不敢了……”
朗厲又扇了一巴掌:“撅好了,別往我身上蹭�!�
傅明律低叫了一聲,委屈巴巴地撅起屁股,過一會兒又難受起來,埋頭在朗厲肩窩里,用嘴唇掃他的脖子下巴,哼哼著:“熱……好熱……”
“忍著�!崩蕝柌荒蜔┑氐�,自己也忍著被蹭出來的火氣,大步上樓,三兩下來到傅明律的房間,進(jìn)浴室打開了花灑,往浴缸里放涼水,然后把身上的人撕下來,扔了進(jìn)去。
冰涼的冷水兜頭澆在傅明律臉上,糊得他睜不開眼,一不小心就嗆了一口。
傅明律臉色一變,整個人突然像沾了水的貓一樣,猛地一下竄了起來,死死扒在了朗厲身上,一臉的驚惶。
朗厲挑挑眉。
怕水?
那當(dāng)初淹徐徐淹那么起勁?
他把花灑關(guān)了,拍拍傅明律的臉:“老板?”
傅大少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扒在他身上瑟瑟發(fā)抖。
朗厲看了他一眼,對這一幕忽然有了某種既視感。
好像很久以前,他在森林里救過一個小孩,那小孩也不知道怎么跑進(jìn)了山里,還差點(diǎn)溺水。
被他從湖里救上來后,就這樣死死抓著他不放,張著嘴無聲地哭。
印象中是個挺乖的小孩來著,雖然不會說話,但天天跟在他后面,眼巴巴看著他,讓干什么干什么,聽話得很。
哪像這個?
看了眼懷里抖完就又開始亂蹭的人,朗厲忍著小腹不斷翻騰的火氣,打開浴缸上的水龍頭,往里面放水,等放了差不多半缸之后,把身上的人再次撕下來扔了進(jìn)去。
這次水只有半個胳膊深,淹不到xiong口,傅大少就老實(shí)多了。
雖然還是哼哼唧唧抱著他的脖子不放,但腰以下都安安分分地泡在水里,兩條腿并在一起,磨蹭個不停。
朗厲把他的胳膊也拽了下去,站到旁邊,脫了上衣,打開花灑沖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