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明明之前小啞巴都不這樣的，怎么才沒答應(yīng)多久，就把他都看光光了。
之前還不讓他看。
燈希套上自己清涼的夏裝，自己穿襪子穿好鞋，出去就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餓了。”
祀寂生正處理著光腦的信息，“先去治療中心一趟，就帶你回家�！�
燈希垂垂眼，“好吧�！�
出門的時候，他正準(zhǔn)備像之前那樣，自己去牽小啞巴的手，還沒碰上，就被反手握住。
燈希怔了怔，呆呆地去看小啞巴。
小啞巴很少會主動去牽他，很多時候都是他走路走得不太穩(wěn)，才去扶他，包括擁抱也是，大部分時候都是他自己硬賴在小啞巴身上，讓人抱他，或者主動鉆進(jìn)小啞巴的懷里。
小啞巴很少會拒絕，但也很少會去主動回應(yīng)。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祀寂生牽了一下，沒有牽動，回頭看人，“怎么不走�！�
燈希慌忙地點點腦袋，小跑著跟上，忍不住彎了彎眼瞼，唇角也翹起一個笑窩。
談戀愛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牽一下手，抱一抱，燈希就會好開心好開心，小啞巴也是這樣嗎？
燈希偷偷去看小啞巴的神情。
看不出來。
但他可以感覺到，牽著他的手握得很緊，就算隔著一層冰冷的指套，也能感受到那份在乎。
治療中心燈火通明，緊閉的研究室大門一層一層被打開，李醫(yī)師這幾天一直泡在實驗室，就連兔崽都沒什么時間去關(guān)心。
現(xiàn)在也還在忙碌中。
被手底下的學(xué)生提醒了一下，才疲憊地停下手中的試劑，對同研究員的實驗員囑咐了句，“待會兒對比一下幾次實驗的數(shù)據(jù)有什么不同，做個報告出來�！�
她脫下研究服，走出了隔離的無菌研究室，看見透明玻璃墻外站著的人時，瞬間激動地迎上前，“元帥，您試用完了嗎？”
祀寂生牽著燈希往外走，淡淡應(yīng)了一聲，“藥劑改良后的效果顯著，我能在發(fā)病期間保留清醒的意識了，也能克制住自己的獸性本能，但對抗的過程會很困難�！�
李醫(yī)師連忙記錄下來，“會不會是因為您的精神海太過龐大的原因？”
祀寂生思慮片刻，微微頷首，“有這個可能，可以在治療中心找?guī)讉�異族人試一試新型的基因抑制藥，以自愿為原則�！�
“報酬是軍部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年的基因抑制藥，把風(fēng)險跟他們說清楚，我會派人盯著�！�
李醫(yī)師立刻應(yīng)下，“是，元帥�！�
三人離開了通道，離開了封鎖嚴(yán)密的治療室，祀寂生頓了頓，才低聲道，“李醫(yī)師�！�
李醫(yī)師遲疑地應(yīng)下，“元帥，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說�！�
祀寂生闔了闔銀眸，“幾乎大部分動物在每年都會有一次求偶期�！�
李醫(yī)師理所當(dāng)然道，“因為動物的基因里有著延續(xù)后代的本能。”
祀寂生攥了攥燈希的手，察覺到小人魚在害羞地往他身后躲，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問李醫(yī)師，“那在異族身上，會延續(xù)這種本能嗎？”
李醫(yī)師隱隱察覺到不對了，硬著頭皮道，“有一定的可能�！�
燈希快將自己都縮到小啞巴的背后了。
祀寂生低聲道，“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下這種狀況，針對異族，研發(fā)出一個可以抑制這段時期的藥劑�！�
李醫(yī)師沉默半響，“元帥，是燈�！�
燈希呼吸一窒，到處在找有沒有可以讓他這只小鴕鳥埋進(jìn)去的地縫，耳根都要燒紅了。
下一瞬，李醫(yī)師的話就被打斷，元帥的聲音很冷，“不，是我�！�
燈希怔了怔，遲鈍地仰首去看小啞巴。
李醫(yī)師神情驚疑不定，“您不是有——”她頓了頓，示意了一下元帥身后露出的幾縷金發(fā)。
祀寂生低咳一聲，用眼神示意李醫(yī)師閉嘴。
李醫(yī)師頓了頓，后知后覺，眼角隨即一抽，為了自己的工作著想，還是選擇配合元帥，給小人魚留一點顏面，“等改良完基因藥我就去�！�
祀寂生頷首過后，示意李醫(yī)師可以走了。
等四下無人，燈希這才重新冒出來，有些困惑，“小啞巴為什么還是讓我吃藥？”他有些不開心，“明明說好要自己幫我的�！�
祀寂生沉默片刻，如實道，“你會受傷。”
燈希更加不解了，“我為什么會受傷呀？”
在小人魚的世界里，他真心以為度過發(fā)情期就是互相磨尾巴，給磷膜里面止癢。
只有人類才會去摸自己的生殖器。
燈希完全不知道祀寂生的顧慮。
磷膜太小，太脆弱，兩根手指就脹滿得不行，哭著說不出話，承受不了更多。
更不用說還有倒刺的存在。
“如果單純的交尾并不能讓你的發(fā)情期度過�！膘爰派┫律恚偷驮跓粝５亩呎f了什么，沙啞磁性的嗓音穿過耳膜，咬字清晰，但聽在耳里，卻模糊得不行。
燈希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雪腮霎時泛起了粉，眼瞼氤氳著熱霧，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騙人。
人魚的傳承里才沒有這么說。
而且怎么可能進(jìn)得去，小人魚快哭了，“小啞巴不可以那樣做。”燈希抱上去，“我吃藥�！�
“我會乖乖吃藥的�！�
祀寂生認(rèn)命地將人抱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別怕，你不想我就不會做�！�
燈希不敢抬起腦袋，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問，“小啞巴會不會難受？”
銀鮫似乎也在求偶期。
晚安吻
燈希并沒有從小啞巴這得到答案。
回家吃了晚飯后，
他自己一個人偷偷用星網(wǎng)查著，在光腦上輸入了一些“人類怎么□□”的字樣。
星際時代，性知識隨手一搜，
遍地都是，越看耳根越紅，不止是異性之間，
甚至還有同性之間的科普。
甚至搜完之后再打開商城，
大數(shù)據(jù)的推動下，
滿屏幕都是小啞巴說過的幫他度過發(fā)情期的器具。
“砰”的一聲，燈希捧著的光腦掉在了地上，吸引了祀寂生的目光。
小人魚手忙腳亂地?fù)炱饋怼?br />
他已經(jīng)學(xué)會怎么把藍(lán)屏設(shè)置成只有自己可見了，小啞巴看不見，別怕別怕！
燈希強(qiáng)裝鎮(zhèn)定，
頂著背后的視線，藏到了客廳里玫紅色大貝殼的后面，
有些緊張地抱膝坐著。
很慢很認(rèn)真地打字——“人類在一起后，會做什么？”
星網(wǎng)給出的答案眼花繚亂。
燈希小聲地念，
“約會、逛街、看電影、送禮物……”
每說一個，念的速度就會變慢一分。
燈希突然發(fā)現(xiàn)，
這些事情小啞巴好像都帶他做過了，在很早很早之前，
在他還什么都不知道之前。
在他連間接接吻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
燈希抿抿唇，突然爬起來小跑著到沙發(fā)面前，撲了過去，“小啞巴�！�
祀寂生放下手里的端腦，
抱住他，
“怎么了？”
燈希看他，
“那兩個男孩子其實是情侶對不對？”
祀寂生頓了頓，沒明白燈希的意思。
燈希彎了彎眼瞼，“就是小啞巴帶我看的那部電影，我都知道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祀寂生想起來了，片刻，淡淡頷了下首。
燈希忍不住抿出一個笑窩，“我上次睡著了，對不起，沒跟小啞巴看到后面�！�
“我們可以再看一次嗎？”
祀寂生還沒答應(yīng)下來，燈希就都想好了，“我們?nèi)ゼs會吧！”興奮得快跳起來。
“嗯�！彼饝�(yīng)下來，“但要等過幾天，還不能出門。”
燈希失落地垂垂眼瞼，很快又重新開心起來，“沒關(guān)系的，我會等小啞巴忙完的�！�
把那些壞人都趕跑。
客廳的大屏幕毫無征兆地顯現(xiàn)出，“在家里看？”
燈希怔了怔，雀躍地歡呼一聲。
另一邊，副官還在等著元帥的回復(fù)，“元帥，您確定要公布出去嗎？”
“元帥？”
“元帥？？”
五分鐘過后，副官收到一條簡短的語音，“明天再處理�！背嗽獛洷涞穆暰�，還聽見少年清透開心的嗓音，語氣期待，“我可以吃零食嗎？星網(wǎng)說看電影的時候都要吃的……”
聲音漸行漸遠(yuǎn)。
還有少年從男人懷里跳下來的聲音，小跑著離開。
因為抱著人，所以罕見地發(fā)了條語音。
加班到現(xiàn)在的副官如鯁在喉，眼角抽了抽，恨恨關(guān)了光腦，也回家抱媳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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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大燈被關(guān)上，昏黃的燈線照得室內(nèi)昏暗無比，燈希得到允許后，把平時一天只能吃幾次的小零食都從柜子里抱了出來，巧克力、奶油面包、夾心小餅干……還讓小啞巴給他扎了一杯果汁。
電影還沒開始呢。
燈希就吃撐了，最后只能捧著果汁杯小口小口地喝著，喝不下了，又歪倒在沙發(fā)上，蜷縮進(jìn)小啞巴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