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十年后，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小鎮(zhèn)。

    清晨的陽光透過木屋的落地窗灑進(jìn)來，葉淺秋裹著毛毯坐在壁爐前，手里捧著一杯熱可可。

    陸凌川正在廚房煎蛋，空氣中彌漫著黃油和咖啡的香氣。

    “秋秋，嘗嘗這個�！�

    他端來一盤完美的太陽蛋，“我新學(xué)的�！�

    葉淺秋笑著接過：“陸先生現(xiàn)在廚藝見長啊�！�

    陸凌川嘴角勾起，“所以我抓住秋秋的心了嗎？”

    葉淺秋甜甜地笑了下。

    窗外，雪山巍峨，白云繚繞。

    吃完早餐，他們手牽手去小鎮(zhèn)上閑逛。路過一家古董店時，葉淺秋被一架老式唱片機(jī)吸引了目光。

    “喜歡？”陸凌川問。

    葉淺秋點點頭：“像我們以前那臺�！�

    十分鐘后，唱片機(jī)被搬進(jìn)了他們的木屋。陸凌川從行李箱里取出一張黑膠唱片——正是當(dāng)年他們在出租屋里常聽的那張。

    悠揚(yáng)的旋律響起，陸凌川伸出手：“陸太太，能請你跳支舞嗎？

    “好的。”

    葉淺秋將手放進(jìn)他的掌心。

    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們身上，為兩人鍍上一層金邊。

    黑膠唱片緩緩旋轉(zhuǎn)，熟悉的旋律流淌在木屋的每個角落。

    陸凌川牽著她的手，他手掌的皮膚已經(jīng)松弛，布滿了老年斑，但溫度依舊讓她心安。

    “慢點轉(zhuǎn)，我膝蓋不行了。”

    葉淺秋輕聲提醒，手指在他肩頭收緊。

    陸凌川笑著放慢步伐：“陸太太，當(dāng)年你可是能穿著高跟鞋跳完整晚的�！�

    “當(dāng)年你也沒有這副老腰�！�

    葉淺秋戳了戳他的側(cè)腹，那里曾經(jīng)緊實的肌肉如今已經(jīng)松弛。

    他們隨著音樂輕輕搖擺，不再有年輕時的華麗旋轉(zhuǎn)，只剩下最樸素的相擁。

    葉淺秋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那顆心臟依然有力地跳動著。

    陸凌川的下巴抵在她發(fā)頂，銀白的發(fā)絲間飄散著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是茉莉花的味道，幾十年都沒變過。

    一曲終了，陸凌川沒有松開手。

    葉淺秋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眶微紅。

    “怎么了？”

    “想起我們第一次跳舞�！�

    陸凌川用拇指擦過她的眼角，“那天你穿著一條藍(lán)色連衣裙，裙擺轉(zhuǎn)起來像朵花。”

    葉淺秋笑了：“那條裙子才二十塊錢，跳完舞線頭都開了�！�

    “但你比現(xiàn)在任何一個穿高定的十八歲姑娘都美�！�

    葉淺秋笑了笑，她如今可不敢跟十八歲的小姑娘比較。

    窗外，阿爾卑斯山的雪峰在朝陽下閃爍著金光。

    陸凌川牽著葉淺秋走到露臺上，為她披上羊絨披肩。

    “我去做早餐。”

    他說話間，吻了吻她的額頭。

    葉淺秋坐在搖椅上，看著丈夫在開放式廚房里忙碌的背影。

    他的動作比年輕時慢了許多，拿平底鍋時手有些發(fā)抖，但依然堅持親自下廚。

    香味很快飄來，是藍(lán)莓松餅和煎培根。

    葉淺秋悄悄起身，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腰。

    “餓了？”陸凌川微微回了下頭，滿眼都是寵溺。

    “還好，急著過來聞聞味道�！�

    葉淺秋把臉貼在他背上，鼻息動了動，贊許道：“嗯，比年輕時進(jìn)步多了，記得你第一次煎的雞蛋嗎？”

    陸凌川微微一頓，“記得，黑得像炭，你還硬著頭皮吃完了�！�

    說完，兩人皆是大笑。

    早餐桌上，陸凌川為葉淺秋倒了一杯蜂蜜柚子茶。

    陽光透過玻璃杯，在木質(zhì)桌面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