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她流鼻血的時候,他甚至還說她嬌氣。
過往數(shù)種畫面浮現(xiàn)在腦海,宇文曜頓時頭疼欲裂,像是有千萬只蟻蟲在啃食著他的神經(jīng),吞噬著他的血肉。
阿穗不會是生了什么重病,所以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王府了吧?
紛亂的念頭涌出,宇文曜再也沒了睡意。
他生生硬捱了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等著侍衛(wèi)向他回稟尋人的進(jìn)度。
“嘎吱——”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開門的聲音。
宇文曜倏然起身,繞過屏風(fēng)快步朝門口走去:“阿穗!”
可是,他注定大失所望。
“怎么是你?”宇文曜臉上的期待之色立馬消散,心猛然沉了下去。
只見原本該在雪蘭苑的蘇云霜,攥著身上華麗的裙子,不知所措地開口。
“殿下,是我,我聽說姐姐不見了,就想來看看……”
她咬了咬唇:“會不會是姐姐在生您的氣?所以才離開了王府�!�
這話一出,宇文曜更是心如刀割,疼得像是被人撕裂開來。
他頭一次對蘇云霜沒了好臉色,冷聲斥:“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揣測!滾!”
蘇云霜怔愣了一瞬,隨即哭哭啼啼地轉(zhuǎn)身離開芙蓉苑。
“殿下,我過幾日再來看您,您一定要珍重自身�!�
沒過多久,侍衛(wèi)也回來復(fù)命了。
一群人顫顫巍巍的下跪,語氣惶恐:“王爺,京城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王妃的蹤跡�!�
宇文曜閉著眼,額頭前好幾日都沒打理的頭發(fā)散亂著,顯得他孤寂又脆弱。
他沒有說話。
侍衛(wèi)們的心抖了一抖,立馬磕頭求饒:“王爺饒命,雖然我們沒有查到王妃的下落,可是我們查到了別的事�!�
宇文曜只吐出了一個字:“說。”
“側(cè)妃娘娘……是太后安排的人!”
宇文曜神色一僵,就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淋下,渾身凍得無法動彈。
半響,他才伸手掐住那侍衛(wèi)脖頸,語氣森冷:“你可知,上一個欺騙本王的人,墳頭草都已經(jīng)有三尺高了�!�
侍衛(wèi)臉色漲紅,額頭也冷汗涔涔往外流,艱難出聲:“小的……哪敢欺瞞殿下,要是……有半句虛言,就讓我等不得好死�!�
下一瞬,鉗制著他的力道徹底松開。
“滾�!�
如蒙大赦,侍衛(wèi)頭也不回的跑了。
而他說的那些話,卻始終在宇文曜耳畔回蕩,像是一把利劍彷佛戳著他的心窩。
若是蘇云霜與他的相遇是被人操控。
那他這半年,都對趙清穗做了些什么?
這之后,宇文曜就像是瘋了一樣,整日整宿都呆在芙蓉苑里。
下人路過的時候,只聽見他似乎在和誰說話。
“阿穗,我今日去了一趟白馬寺。”
“你想知道我去做了什么嗎?只要你回來,我就告訴你�!�
可房間里除了冰冷,就是死寂,再無其他。
自然也沒有人回應(yīng)他,下人害怕得不行,神色各異,卻每每路過都會匆匆離開。
……
趙清穗眼神晦澀的看著這一幕,電視適時閃過一堆彈幕。
【我知道!晉王他三跪九叩的爬上白馬寺,去求佛祖了!他想要再見到晉王妃�!�
【呸,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原來他會這么后悔。
趙清穗以為自己會覺得諷刺,亦或是覺得可笑,可事實(shí)上,她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她愣神之際,開門聲倏然響起。
白梔在病房門口一邊換著拖鞋,一邊提著瓶橙汁大步走了過來。
“聽說過下一個月會有七星連珠,五百年難得一遇呢,你要快點(diǎn)好起來,不然我們就只能看回播了。”
趙清穗默默的將平板放回桌上,將埋藏在心底的那個詢問說出口:“梔子,你不怪我嗎?”
白梔換鞋的動作倏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