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直到他把車開到一個湖邊，停下。
“宋識云，”我皺眉看他，“我以為，我昨天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他下了車，替我拉開車門：“可我沒有聽清楚。下車�！�
夕陽西下，湖面波光粼粼。
“熟悉嗎？”他站在我身邊問我。
13
當然熟悉。
如果說那場雨是故事的開始，那這片湖邊的告白，就是一切的序章。
可惜，序章，都已經(jīng)是過去了。
“為什么要去相親？！”他眼里全是困惑和憤怒。
“我需要跟你解釋嗎？”我看著湖面，“你故意撞車，人家有涵養(yǎng)才沒報警�！�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提了分手，就可以和別人有說有笑地喝咖啡了？！”
我顧不上疼，只覺得好笑。
“你沒跟我提分手，就可以和別人湊在一起說話，去別人家里喝姜茶？！”
他不知道我看見了。
可能還有很多我沒看見的。
他眼里閃過一絲驚慌。
我笑得更厲害了，用力掙開手腕：“我做的午飯，你給了她幾次？”
他錯愕地看著我，好像做那些事的不是他。
“怎么？不知道我看見了？”我冷笑著，“這就是教了我五年，什么叫‘避嫌’的人。”
“我和她，沒有越軌……李樂瑤她……”他低下頭，聲音很小，“她總是很需要我的樣子�！�
我抱著手，看著他，等他繼續(xù)往下說。
我沒興趣指責他出軌，我只是好奇，他為什么這么割裂。
一邊對李樂瑤偏愛到人盡皆知，一邊又這么決絕地來求我回頭。
“她跟你實習的時候很像……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拖著一大摞標書，凍得鼻尖通紅，緊盯著每一輛車�！彼诨貞浝锟嘈Γ斑�有你替我擋刀，一身傷躺在床上，閉著眼，像只小鳥，一下就揪住了我的心……”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正好面臨很多考核，我推開了你很多次，總說我沒空，讓你自己學著處理問題�！彼嘈χ�，“慢慢地，你真的越來越能獨當一面了，你帶團隊雷厲風行，處理緊急情況也游刃有余……你也越來越不需要我了……”
他想來握我的手，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只好訕訕地放下。
“但是李樂瑤，她……”他深吸一口氣，“她好像不怕我罵她笨，也不怕別人說她，她就是粘著我，說自己什么都不會。她會亮著眼睛夸我，停電了她會抓著我胳膊說害怕，她說她怕切到手，她說她崴了腳求我接她……我……”
“宋識云！”我只覺得他的話，荒謬得像個笑話，“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對我冷漠，我也不能對你死心，還得凡事都求著你，對你撒嬌，不然，就別怪別人趁虛而入？！”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紅著眼眶搖頭，“我不喜歡她！是我不好……”
他用冷漠，逼著我學會了獨立。
轉(zhuǎn)過頭，卻又用我的獨立，當作他心猿意馬的借口。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蔽也亮瞬翚獬鰜淼难蹨I，“你要是真像教李樂瑤那樣教我，我也學不了這么快。從這點看，我還得謝謝你�！�
我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托他的福，今天，我對這片湖，算是徹底祛魅了。
“念，”他拽過我，強迫我看著他，“我是愛你的！”
他的聲音在發(fā)抖，就像當年告白時一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我這么愛你。”
我拿開他的手：“我消受不起�！�
“別走……”
他伸手想從背后抱住我，我轉(zhuǎn)身就是一巴掌。
“你再糾纏，或者再像今天這樣發(fā)瘋，我就報警了�！�
他沒躲，任由我把他臉抽得高高腫起，只是悲哀地看著我。
“如果我開除李樂瑤，給你寫保證書，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你能回來嗎？”
到了今天，他還是覺得，我只是在介意李樂瑤。
可他以為的歸期，也只在他的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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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又是一場爭執(zhí)。
但這次，他們更理直氣壯了。
“你都見了那個小伙子了。”媽媽語重心長地說，“差不多就定了吧�！�
“人家小伙子回來說你很好�！卑职趾懿唤猓澳氵�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