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瘋狂而卑微的少年
瘋狂而卑微的少年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可等了許久,電腦對面的那個她一直沒有回我的消息,也許她正在和另外一個他閑聊得不亦樂乎不可開交吧,我把這個神秘人徹底涼到了一邊,這讓我的心底很不是滋味,這讓我多少有些失落,我該拿什么身份去面對她呀,或許在她的另一次熱戀中再次扮演姍姍來遲的角色,我可不想再成為她愛情的背景墻,可心底的傷還是讓自己不敢輕易太接近她,那種心碎的滋味依然清晰如在。
糾結(jié)了許久,可看著卡中的余額已經(jīng)所剩無幾,也就打消了一切的想法,可就在我即將下機之際,她回了條消息,新年快樂,你在忙什么呢,怎么那么久才聯(lián)系我,你在哪呢?
此時我的ip地址已經(jīng)顯示在東莞了,這才想起自己忘記關(guān)ip地址了,對于如此精明的女人,她一定早一眼看到了我的ip,多少已經(jīng)猜到我已經(jīng)隨著打工的人潮來大廣東淘金或是挖煤了,此時的我應(yīng)該舒舒服服的在大學念大四才對!因為我之前騙她說自己念了個不起眼的本科,而且從事的是水產(chǎn)養(yǎng)殖的業(yè)務(wù),就她的智商哪怕是去大廣東實習也得去湛江才對,而且此時ip顯示的卻是東莞的沙角,雖然這里也是半島,周圍海水也多著去呢,可似乎這里和水產(chǎn)養(yǎng)殖粘不上什么邊,這下我再向她撒謊就不好圓謊了。
我也只能老實和她交代,和同學打架被學校開除了,只能跑廣東謀生了······
我想電腦前的她一定詫異得不行,也許她會責備我,或是微微的同情,就在我愣神之際,兩個鐘頭的上網(wǎng)時間一到,電腦給我自動退出了系統(tǒng),退回了登陸界面,一時間讓我傻了眼,我這才慌忙跑前臺再另外開了張兩小時的卡,可等我跑回原來的座位,這才發(fā)現(xiàn)電腦不知道緣故關(guān)機了,看看周圍沒什么人呀,我想也沒多想,再次開機,可這次電腦一摁,顯示屏死活都沒啥反應(yīng),再摁了幾次,干脆主機開關(guān)的顯示燈都沒亮,這都啥怪叉網(wǎng)吧呀。我立馬又開了隔壁的電腦,可還是一頓卡頓,弄個分鐘焦急得滿頭大汗的我才成功登陸。
可等點開qq,上了號才發(fā)現(xiàn),她的頭像已經(jīng)是灰色的了,她下線了······
火急火燎的我給她去了條消息,還在不,你不會生氣了吧?可電腦對面的她卻沒了反應(yīng)。她用的是筆記本電腦,可以二十四小時在線的,該不會斷電了吧她,或是正因為什么事出去忙了吧。
焦急的等待了許久,她的頭像還是灰色的,心想這不是存心吊我的胃口玩我嗎,弄得自己也沒轍,期待與她的進一步深入了解,期待她會責備我什么的,可啥也沒等到,那種心悸,年輕的男女最深有體會不過,畢竟人是無法自己我控制七情六欲的動物,誰也逃脫不了愛情的心動。又等了半小時,電腦對面的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心灰意冷的自己,也只能點開網(wǎng)站,隨便看點新聞,真是心疼我的那幾塊錢,于是又點開那個游戲私服,進去嗨皮一下。作為半個黑客的我,也曾經(jīng)和網(wǎng)絡(luò)上的朋友黑過幾個游戲私服,可那需要消耗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不像上街買幾斤肉給點錢就行那么簡單,再說開私服的也不都是傻子或是電腦小白,很多的都是不折不扣厲害的黑客高手,就靠專門弄私服養(yǎng)家糊口,要是遇到狠的,查到你的ip地址,你就徹底玩完咯。
在游戲里百無聊賴的玩游一番之后,帶著幾分不甘,下線了。游戲里一番打斗,好不熱鬧,那時候的魔獸世界實在是太火熱了,簡直是激情四射酣暢淋漓,特別是在私服里,有錢就是佬大呀,沒錢只能裝孫子當小弟。
出了網(wǎng)吧,這才發(fā)現(xiàn)肚子正餓得出奇,也就隨便找了點吃的東西填肚子,此時離午夜還有一段時間,莫名感到深深失落的自己,也只能隨處溜達溜達,也好驅(qū)散內(nèi)心失落之情。要是有部智能手機多好,掛個qq什么的,隨時可以
瘋狂而卑微的少年
對于各類古玩我還真是一竅不通,一個窮書生對這還真打不起興趣,都是土豪閑暇時打發(fā)時間的玩物罷了,不過對于各類奇石,我還是挺感興趣了,畢竟小時候沒啥玩具,就愛收集各種小物件小玩物,比如蝸牛殼之類的,或是彩票大會過后丟在地上的各類開過的獎券呀,那時候還真想撿到一張黑桃k,哪怕是梅花勾也行,不過撿到的幾乎全是方片二和梅花三的,小時候雖然貪玩,可也不傻,總莫名期待遇到類似阿拉燈神丁和四十梅花大盜這樣的事,也好改變我家窮困的家境。雖然在老家人眼里,我老爸又是工廠工人,又是老中醫(yī),家里病人家屬送的各類白酒瓶子能繞家好幾個來回,家里從來不缺香煙果糖和香蕉,要知道那個九十年代,能幾乎天天吃上香蕉的家庭基本可以算是小康水平了�?稍诳h城長大的我知道,自己需要不斷的努力才能改變自己家庭的命運,甚至整個大家族的命運。小考的時候老爸已經(jīng)被送去省城醫(yī)科大看病了,而我卻一無所知,考試的那天早上,口袋里沒有半毛錢,要知道平時老爸都是給我們幾個姐弟一人一塊錢的早餐錢,那是可以吃兩碗米粉的,九七年的時候一塊錢還是可以吃一碗米粉的!
那天遇到了個同班同學,交情還算過得去,雖然我不怎么說話,可他也一眼看出了我的窘境,隨手給了我一個桃子,沒吃早餐的我,雖然有些難為情,可還是接過了那個桃子,至今我都還記得這份交情,只是深埋心底罷了。最后我還是如愿考上了縣里最厲害的班,在和老爹通報了這件鯉魚躍龍門成功的喜訊之后沒幾天,他永遠離開了我們······那時候的我沒有哭,也沒有掉半滴眼淚,姐姐和妹妹卻哭成了淚人!
小時候的我簡直是各類小玩具收集大王呀,只要是不花錢的基本都被我免費收入了囊中,什么玻璃球呀,各類印制的水滸一百單八將的小卡片呀,當然還有變形金剛和凹凸曼打小怪獸的,被我收集了整整一大箱,我最愛的還是子彈殼!九十年代那時候的環(huán)境不是特別的好,不過我家離公安局很近,所以去上學都有意無意的路過那,里面有武警訓練場,看得我熱血沸騰呀,各種徒手搏擊我是看得津津有味入了神。有武警就有打靶訓練,手槍在一處,步槍在另外一處,手槍靶場離我家很近,訓練時不讓我們這些無知的小盆友靠近,就只能遠遠的看著,等打完了收隊了,我們再去撿子彈殼,彈頭幾乎都打碎了,撿到了也沒什么大用,不過那時候的我還算勤快激靈,總會在別人找過的草地里反復(fù)摸索好幾便,還真硬生生讓我撿到了顆還沒打的子彈。
畢竟那時候我知道打過的彈殼的擊打面是有個小凹坑的,可我卻找到一顆完好的子彈,彈頭還在,反復(fù)確認了好多遍我才敢肯定,這顆子彈是沒有使用過的,我也不敢和小伙伴說,更不敢和大人說,也就偷偷收藏了起來,至今還壓在箱底呢,都不敢拿出來給小伙伴炫耀,真擔心哪個不怕死的傻帽拿鐵錘去敲擊子彈的底部,那還真會彈毀人亡呀。
步槍的靶場在很遠的山里,是個土坡,有新舊靶子場,就是掛靶子的地方,相隔不遠,也就十多米的距離,山的這邊一處平地作為射擊處,靶子在對面的山坡上。子彈殼很多都掉到山坡下的茅草叢里,掉地面上的基本都被官兵撿拾起來,只有掉茅草叢里難以尋找的彈殼才被保留在了原地。當然尋找彈殼的小伙伴很多,幾乎才打完靶,一群又一群的小伙伴已經(jīng)在周圍蠢蠢欲動了,等我和表哥趕到的時候,那群小伙伴已經(jīng)滿載而歸了,所以能找到的彈殼很少,于是只能去對面挖子彈頭了,如今靶場早已經(jīng)荒蕪,茅草叢生,連去往的小路都已經(jīng)走不動了,當年興沖沖跑去挖子彈頭的一群小伙伴,也都散落在了天涯,再無人問津,想想自己一個人故地重游,多少也會情不自禁掉下潸潸淚水的······回不去的童年和快樂,一切都埋藏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當然公安局一墻之隔就是縣小學,古老而悠久,民國時期的縣政府辦公大樓就在小學內(nèi),還有一棟就在一墻之隔的公安局內(nèi)。不過我姐姐在那小學念書,開學的時候我會時不時跑去和她一起去注冊,或是放學之后跑去找老姐,也就熟悉了那里的一切。我在另外一個小學,在小河的對岸,要繞大老遠過橋了再折回來好一段距離才到,后來又修了座大橋,平時要十來分鐘才趕到的路程,修了橋之后就五分鐘不到就到學校,快的話三分鐘,打心底開心了不少。所以每天早上我就估算著時間,離七點半還幾分鐘,我才火急火燎趕去學校,畢竟那時候的我有個不好的壞習慣,放晚學之后從來不急著寫作業(yè),而是各種小伙伴間的玩耍,等第二天四五點的時候才爬起來寫作業(yè)。
那時候我家主臥室的燈還是那種老式的開關(guān),不是直接按在墻上的,而是開關(guān)和燈頭直接連一起的,需要伸手去摁開關(guān)的,而且開關(guān)兩頭都有插孔,一不小心就有觸電的危險,這讓年幼的我很是忌憚。那時候的我身形瘦小,需要先弄張小椅子墊在腳下,然后就借著窗外依稀的光亮,去猜測燈頭與開關(guān)的位置,再伸出手一陣摸索,才小心翼翼的開了燈,然后拿了個高一點的四角方凳子當小桌子,一個人默不作聲的在小椅子上寫作業(yè)。
要是是數(shù)學作業(yè),就做得很快,畢竟自己的數(shù)學還是不差的,語文就不一樣了,很多字我都不怎么認識的,不是翻書又是查字典的,折騰得精疲力盡天已大亮,不像現(xiàn)在有手機網(wǎng)絡(luò)的,手機一點一查,什么都出來了。那時候家里就一破鬧鐘,電池用久了時常也會停停走走很是耽誤事情,不過還是挺好用的,作業(yè)要是提前寫完倒好,要是寫不完就堅持到最后一分鐘,在離七點半還差五六分鐘的時候,就急急忙忙收拾筆紙,往書包一塞,再奔到水龍頭前,水龍頭一擰,兩手一接,胡亂用冷水洗把臉,然后就急急忙忙奔向?qū)W校。夏天還好,到了冬天那水冷得嚇人,可想想自己小學的時候還真沒怎么用過毛巾,這筆毛巾的錢還真省了下來。
也不知道多少次一路火急火燎才奔了大教學樓下,廣播體操早已經(jīng)大作,一群又一群的學生早已經(jīng)往樓下拼命擠,畢竟那時候的樓梯口窄得不行,而且就三個樓梯口,中間的那個是萬萬不能走的,你拼了命的才山到三樓,活硬生生的又把你擠到一樓的!所以自己只能二選一,哪人少往哪鉆,有時候上到二樓,又各種往其他兩樓梯跑,確實有時候一個樓梯里擠得太厲害了,只能另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只能再等幾分鐘,在廣播體操開始的前十幾秒,人才基本走空,這時候就得發(fā)揮自己的特長了,一路狂奔到教室,書包往座位一扔,再飛速的奔下樓,直奔大部隊所在地。而我卻是全班個子幾乎最矮的一個,排成三排的隊伍,兩排男一排女,我總是在頭頭第一個,小學五年,朕的龍位雷打不動!
其實也可以直接把書包帶到操場的,或是扔草叢里,不過那樣的風險還是有的,畢竟要先把書包放到座位上,要是直接去做體操非得被老師拉去做思想教育一番,我可丟不起那個臉。想想自己還真是個怪學生,這擠樓梯都擠出了心德,回憶里有太多的歡樂,可那些歡樂在老爹離開之后,徹底的離開了自己。童年的時候雖然有些苦和窘困,多少還有老爹這樣強力的靠山,我可以放開手腳去闖去拼去爭取一切屬于自己的美好未來,可老爹走了之后,我?guī)缀跻粺o所有,那種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滋味,也只有我們這些經(jīng)歷過的人深有體會。
初中之后我也只能遠走他鄉(xiāng),遇見了靈靈,那個笑起來莫名讓自己神魂顛倒的漂亮善良女生,可惜她并不知道,在遇見她的三年前,我早已經(jīng)一無所有······就連最后要離開的那一刻,在她的面前,那期待已久的三個字,我怎么也開不了口,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我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左右,又拿什么去左右自己的愛情,我給不了她渴望的一切,也許這樣的決定是痛苦而無奈,可我卻沒其他的選擇,她會遇見可以給她幸福的那個人,只是那個人永遠不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