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以為你能永遠(yuǎn)管住我嗎！」

    晏霆有發(fā)作起來駭人的病癥。

    晏家上下對此口徑一致，說是癔癥。

    總之，他破壞萬物，也傷害自己。

    所見之處，摧枯拉朽砸了個遍。

    晏夫人說：「小霆，你又犯病了。」

    「寧舒，你也有��！」

    他停下動作，掌心死死按在餐桌上，和主位的晏夫人對視。

    雙眸猩紅，額上青筋緊繃。

    就算生氣，也不失矜貴。

    像一朵，猙獰的異變的玫瑰花，散著寒氣。

    「叫羅笙過來�！�

    晏夫人冷靜吩咐。

    家庭醫(yī)生住家，拐個彎就到。

    鎮(zhèn)靜劑從針管中推進去。

    晏霆被鉗制住，送上樓。

    一直到傍晚，我去送飯。

    他們看著我，仿佛我要上刀山下火海。

    仿佛進了晏霆的房間，里頭會張牙舞爪長出毒藤，將我絞死。

    我上樓，端著食物，推開門。

    屋內(nèi)一片狼藉。

    「晏霆�！�

    我喊了一聲。

    「把門反鎖。」

    他發(fā)出的聲音有半分沙啞，帶著重力的吸引。

    讓人靠近。

    我落下鎖。

    走過去。

    被子虛虛垂落床邊，他橫著躺在床上，脖頸微仰，凸起的喉結(jié)像顆未成熟的櫻桃。

    我常常驚詫，漂亮的人，連關(guān)節(jié)都泛著粉。

    不知道那里……

    「幫我弄弄�！�

    他在下達(dá)命令。

    語氣淡然得，像在討論飯食，天氣。

    「可是我不會�！�

    他仰起的腦袋動了點弧度。

    下巴飽滿，像個小愛心，倒過來看，唇瓣更像花。

    聲音淡淡的，「像那次，我自己動手一樣，你不是偷看到了嗎？」

    「不然，我就咬你。」

    晏霆有很多隱秘的癖好。

    他喜歡咬人。

    咬我的小臂軟肉，肩膀，鎖骨。

    他說，是未褪的口欲期。

    「沒有你，也會有別人，誰讓我媽看那么緊，我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

    我小聲反駁，「我也是女的�！�

    他揚唇冷笑，「呵，木頭是沒有性別的�！�

    「快點，想被我咬死嗎？」

    我踟躇著挪過去。

    褪開他腰際的遮擋。

    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