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她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你別發(fā)脾氣,好好說,你別急,我”
付澤林立馬注意到了她的變化,當(dāng)即也顧不得我的事情了。
“你怎么了?晚晚,你沒事吧?”
夏晚晴懂事地?fù)u了搖頭:“我沒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之前的老毛病了,我自己歇一歇就好�!�
付澤林馬上聯(lián)想到了她為自己捐腎的事,神色軟和下來,扶著她到一邊:“那我陪你回去看醫(yī)生。”
夏晚晴:“可知秋姐姐這邊”
付澤林聽見我的名字,神情又變得狠厲不耐煩了起來。
“不用管她!”
他直起身,朝著山林里喊話,“慕知秋,你的父母已經(jīng)沒了!他們護(hù)不住你了!你現(xiàn)在想著來鬧脾氣了,我看你能鬧到什么時候!”
我就站在他面前,看著他不留一絲溫情的雙眼,心里空蕩蕩地抽痛。
付澤林,我想問他,我父母的車禍到底有沒有你?
可我發(fā)不出聲音,也抓不住他。
我只能睜著兩個空洞洞的眼睛,眼睜睜看著他抱著夏晚晴離開,又一次,拋下我,頭也不回。
付澤林送夏晚晴回來的路上,夏晚晴忽然改變主意,說什么也不肯去醫(yī)院。
她當(dāng)然不肯去,去了,不就暴露了她沒有給付澤林捐腎的事實了?
付澤林寵著她,沒有違拗,他們又回到了家里。
夏晚晴還是穿著我的衣服,我新買的情趣睡衣,吊牌都沒拆,她穿著,直接跨坐在付澤林的身上。
付澤林沒有扛住她的誘惑,兩人在沙發(fā)上就顛鸞倒鳳起來。
這個家、這家里的每樣?xùn)|西,都是我父母為我添置的,給我結(jié)婚用,現(xiàn)在卻淪為了付澤林和夏晚晴調(diào)情恩愛的工具。
只不過,今天的付澤林不再溫柔,他像是頭野獸,粗暴地宣泄情緒和欲望,連夏晚晴的眼淚都不疼惜了。
兩人折騰到半夜,付澤林累得沉沉睡去。
午夜夢回,他忽然呢喃出聲:“慕知秋。”
他摟著夏晚晴喊我的名字,叫我別鬧了。
我站在床頭,和夏晚晴四目相對,雙雙流淚。
付澤林,你對不起任何人。
6
付澤林又在家里等了兩天,我還是沒有回來,他開始焦躁不安,在書房里踱步,連夏晚晴來找他時,他都沒了往日的溫柔和耐心。
終于,這天夜晚,他忍不住了,把秘書叫了過來。
“你去,給我把慕知秋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找不到你就別回來了!”
“慕知秋,敢和我鬧這么久,等我抓到她了,不會放過她!”
秘書站在一旁,猶豫良久,先把手里攥著的u盤放在了桌面上。
“付總,太太的尸體您上次已經(jīng)見到了,我們把她帶回來存放在了冰柜里�!�
付澤林雙目圓睜:“你現(xiàn)在還來跟我說這種話?是看我上次沒給你教訓(xùn)嗎?”
“付總!”在付澤林暴怒之前,秘書緊急開口解釋,“太太有多愛您,我想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您之前為了夏小姐也做了不少傷害她的事情,她都沒有離開,您應(yīng)該知道,她不會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
“您要辭了我或者怎么樣都行,但是,那團(tuán)血肉確實是太太,我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咬得不成人型了,您可以自己去查證,這個u盤里有一切經(jīng)過,您要是覺得視頻有假,可以去驗尸�!�
他快速地講完所有話,然后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
付澤林瞪著他,到底還是被說動了,眼里的怒氣漸漸消散,覆上迷茫,而后是不敢置信。
他當(dāng)然知道,我有多愛他。
或許,在他的心里,我不是為了救他性命捐出自己器官的白月光。
但是,他生病時,徹夜守在他身邊學(xué)著照顧的人是我。
他落魄時,不離不棄陪著他的是我。
為他學(xué)著下廚弄得滿手是疤痕的是我。
車子沖過來時毫不猶豫地把他推開的是我。
我從來沒有和他生過氣,大聲說話都沒有。
因為我始終記得,那個傍晚,小巷里,他趕走混混護(hù)在我身前的背影。
付澤林救過我,我用這一輩子償還他的恩情。
我不欠他,我只是對不起我自己和孩子,也許,還有我的父母。
“那是她?怎么可能這不可能”
付澤林跌坐在椅子上。
他仰起頭,嘴唇無意識地顫抖著,“那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