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停車時,周尤在車位周圍晃了好幾圈才停進車位。
程禮見了,說:“改天我教你側(cè)方位停車和倒車入庫�!�
周尤:“……”
她不是不會,只是不太熟練。又害怕蹭花他的車,只能謹慎又謹慎。
—
這次程禮喝酒克制著度量,沒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不過他有點酒精過敏,無論喝多少,頭都會暈。
周尤看他頭暈得厲害,回到家給他倒了杯溫水,強迫她把剛在藥店買的醒酒藥給喝了。
程禮沒再嘴硬,默默接過玻璃杯、藥片,一不做二不休地仰頭喝了藥。
周尤見他乖乖吃藥,抬手挼了兩把程禮的頭發(fā),笑瞇瞇夸贊:“真棒~”
程禮愣了下,將沒喝完的玻璃杯擱置在茶幾,緊接著攥住周尤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將人拉到了大腿上坐下。
周尤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坐在了程禮懷里。
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這會兒程禮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肢,一只手落在她領口的盤扣,不慌不忙地把玩著。
想到她今天穿著這條旗袍出去晃了一整天,程禮便不受控制地解開她xiong前的盤扣。
周尤見狀,連忙捂住他的手背,羞澀道:“你干嘛?”
程禮面不改色地扣住周尤的手,繼續(xù)解紐扣:“耍流氓�!�
周尤吸了口氣,想要說點什么,卻被男人溫柔的手掌給攥住了心臟。
那一瞬間,周尤渾身不受控制地掀起雞皮疙瘩。
她咬住不停往外泄音的嘴唇,含羞帶怯地瞧著滿臉正經(jīng)的男人。
盤扣不經(jīng)解,沒幾下這條旗袍就像花苞似的慢慢綻放開。
周尤察覺到男人的異樣,想要拿手遮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某人束縛了雙手。
程禮像是解放了天性,沒了平日的正經(jīng)嚴肅,多了幾分輕佻。
他抱著周尤站起身,將她壓在沙發(fā)上,抬起她的小腹,慢慢吻上她漂亮的脊背。
那條小姑花重金定做的旗袍已經(jīng)被男人棄之如草地丟在地上。
這個姿勢太深,周尤的臉匍匐在柔軟的沙發(fā)里印出好幾個紋路。
程禮的興致來了,非要在客廳的各個角落嘗試一遍,最后轉(zhuǎn)戰(zhàn)到洗手間時,周尤趴在盥洗池前差點軟癱在地。
若不是程禮伸手扶了她一把,膝蓋恐怕得青了。
好不容易結束,周尤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
本來今天就在外折騰了一天,回家又被程禮翻來覆去地弄,周尤感覺四肢百骸都快散架了。
身體躺回柔軟的床鋪時,周尤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翻了個身,一頭扎進身邊的男人懷里,抓住他的xiong肌捏了兩把,想起白天的事兒,忍不住嘟囔一句:“剛剛找你要微信的女人是誰?”
程禮這會兒進入了賢者時間,他回摟住周尤纖細卻有肉的腰肢,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細嫩的皮膚,不緊不慢道:“誰?”
似是想起這事兒,程禮渾不在意道:“不認識。”
周尤很滿意他的態(tài)度,不過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句:“你加了?”
程禮低頭親了下周尤的額頭,否認:“沒有。”
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程禮才記起來,找他要微信的女人是徐嘉麗。
周尤聽到回復,捧著程禮的臉親了兩口,哈欠連天道:“好叭,我相信你了�!�
“睡覺吧,好困�!�
程禮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fā),嗓音說不出的溫柔:“睡吧,晚安。”
周尤閉上眼,無意識地回復:“晚安�!�
等周尤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時,程禮卻有些睡不著。
他想起周尤剛剛在酒店跟朱鈺對峙時說的那幾句話,突然想起他好像沒有收到過被舉報早戀的通知。
所以這舉報沒有成功?
他跟周尤在外人面前幾乎保持
著“不熟”的關系,那個朱鈺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倆的關系的?
—
臨到高考前兩個月,周尤還沒想好去哪個城市上大學,想學什么專業(yè)。
她有選擇困難癥,遇到人生抉擇的重要時刻總是無法快準狠地下定決心,每次都需要別人推一把。
高三最后一次放月假時,程禮約周尤去市圖書館自習,主要是給她補課。
周尤數(shù)學基礎太差,臨到高考了成績還不能穩(wěn)定下來,程禮很擔心她高考的時候因為一些意外導致失誤。
她抗壓能力差,稍微遇到到點事兒就會影響心態(tài)。
為了避免這種失誤,程禮整理了很多題型和方法,盡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程禮很早就確定要去北京上大學,他打算高考后就跟周尤攤牌表白,兩人正兒八經(jīng)地確認戀愛關系,到時候他倆不需要再東躲西藏,也不需要只能去某個教室約會或者刻意在同學面前回避兩人的關系。
不想大學四年談異地戀,程禮一直想說服周尤報考北京的學校。
周尤也挺想去北京,不過她心思不定,老是顧慮這個顧慮那個。
好不容易跟她達成共識,程禮又怕她數(shù)學拖后腿,所以私下一直在偷偷給她補課。
百日誓師大會后,他倆約會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改習題、寫卷子。
那天補完課,程禮看時間還早,問周尤想不想看電影。
一部電影至少兩個半小時,臨近高考,楊麗茹管得越來越嚴格,周尤時間不多,猶豫著拒絕。
附近有個商場,周尤不想那么早回家,提議去商場逛逛,她正好想買一個發(fā)箍。
程禮無條件地答應她。
兩人收拾好文具,各自背起書包,肩并肩地走出圖書館。
商城距離學校和他倆的家都比較遠,平時很少人過來,應該遇不到熟人,所以周尤在過紅綠燈時自然而然地牽起了程禮的手。
兩人沒穿校服,也碰不到社會人異樣的眼神。
不過他倆顏值都挺高,一路上不少人看她倆。
周尤怕被發(fā)現(xiàn),中途偷偷松了手。
西坪的天氣很怪,好像除了冬夏,沒有春秋兩個季節(jié)。
五月的西坪氣溫直逼三十度,熱得周尤滿頭大汗。
進商場前,周尤看到馬路對角有一家賣文具的小賣部,她急急忙忙走到大傘棚下,拉開冰柜門,從里挑了兩支綠豆雪糕,一支給程禮,一支自己吃。
她撕開包裝,咬著冷氣直冒的綠豆雪糕準備翻口袋的零錢付錢時,程禮已經(jīng)先一步付了錢。
雪糕進嘴那刻,冰得人頭皮發(fā)麻,周尤卻一臉舒服地表示:“太爽了�!�
“本來說好我請你的,你怎么給——”
話音未落,周尤往不遠處掃了眼,急急忙忙鉆進小賣部與程禮拉開一段距離。
程禮摸不著頭腦,想要問她怎么了,卻見她不停揮手,并張嘴無聲道:“有熟人��!別被發(fā)現(xiàn)了!”
周尤在里頭站了好一會兒才出來,程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哪里有人。
程禮看了眼手里的綠豆雪糕,問她:“你剛看到誰了?”
周尤嘆了口氣,苦著臉不愿多說:“一個同學�!�
程禮見狀,沒有多問。
周尤的性格很直接,她沒有中間地帶,她喜歡一個人就會很喜歡,討厭一個人就會很討厭。
有段時間周尤特別安靜,無論程禮說什么,她都提不起精神。
程禮跟周尤不在一個班,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去他們班打聽怎么回事兒。
也是某次體育課,程禮跟周尤班里的男生打球,聽人無意提起周尤被班里的女生帶頭孤立了才知道她那段時間為什么那么頹。
那男生其實不想孤立周尤,不過大部隊都那么做,他不做就會被當成班里的怪人。
程禮聽到那些人做的那些事,球都打不下去了,他扔下球,換身走出球場回了教學樓。
去了一趟廁所出來,程禮刻意繞路路過文科班,正好看到周尤一個人坐在教室里寫作業(yè)。
程禮本來想直接路過,可是想到他聽到的那些傳聞,他還是忍不住走進了文科班的教室。
周尤看到程禮進教室嚇得驚慌失措,也顧不上其他,她站起身連忙叫他出去,別被人看到了。
程禮被她推著離開,只能等晚自習下課再去找她。
結果晚自習下課,周尤直接回了寢室,壓根兒不給程禮問詢的機會。
兩人在學校最后一次見面是高考前一周,周尤聽程禮問起她在班里被孤立的事兒,她無所謂地搖頭:“哎,隨便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無非是沒有人愿意跟我說話�!�
“雖然被全班孤立了,但是我在班里交了個好朋友,我倆經(jīng)常一起約飯~”
“程禮,你不是想讓我去北京上大學嗎?我仔細想了想,還挺想去北京的。你放心,我現(xiàn)在都不在意那些,我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高考上�!�
“我會盡可能地跟上你的步伐,一起去北京上大學�!�
程禮看她這么樂觀,便沒再多問。他那天很高興,高興周尤終于想明白,愿意跟他去北京。
那段時間學校管得特別嚴格,一直到高考結束,他倆才恢復聯(lián)系。
出分前的那段時間周尤過得很格外輕松,她甚至計劃著跟程禮一起畢業(yè)旅游。
她攢了不少私房錢,完全支付得起一場五天三夜的旅游。
程禮也在計劃表白的事兒,他倆各自準備著驚喜,想要等畢業(yè)晚會那天告知對方。
誰知道事與愿違,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